第三卷、晋王李治 十一、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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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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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刚醒,便看见李治已穿戴妥当歪在榻边看着自己:“好些了?能坐了?”
李治并不答话,只试探的问:“你可想去?”
“你知道了?”封无心有些气恼麦兜多话:“我本想过俩日突然提出来,让你高兴下。”
李治有些不明白:“过两日?”
“过两日你身子好些,才能去啊。”封无心懒懒的坐起,伸手将李治拉过来搂住:“这几日左右无事,咱们看桃花去。”
“你想带本王去游山?”李治这才明白自己跟他说的不是一件事。
“不然还想去哪?”封无心揉着惺忪的眼睛:“你这身子骨又不能骑马,桃源村坐船就好。”
李治挣扎几下离开他的搂抱:“本王很欢喜。”脸上的阴冷有些融化:“可本王说的不是这个。”
封无心有些发愣:“别打哑谜了,直接说什么事吧。”
李治看了他好一阵,终于放下一脸冰冷,柔声说:“绿柳公子今日大婚,你怎忘了?”
“你——”封无心惊叫一声,又断然停住:“与,与我何干。”却忍不住浑身轻微颤抖起来:“我不去,我不想去。”
“你考虑清楚了。”李治顿时冷了脸:“我若走了,你无法离开官驿,到时想去也不成了。”
封无心空洞的双眸望着李治:“容我想想,容我再想想。”
李治的手就握住了封无心的脸:“封无心,你想做什么,该放弃什么把握什么,自己知道不?”
这张脸,这绝世无双的脸在李治手中战抖着,直到冰凉:“既如此,我去便是。”突然又笑了:“只是殿下该如何引荐草民,可有打算。”
“无心一直称自己是本王男充。”李治的声音象从阴曹地府飘出:“看来你这几日记性不好。”
“草民知道了。”封无心一仰头大声唤:“晋王的面首起身了,快来人伺候本公子。”
“混账!”李治扬手想打,封无心却将脸凑上来:“打了就见不得人了。”就伸手摸他腰间:“你那阴毒的鞭子呢,去哪了?”
“滚!”李治气急窝心一脚踹去,对进来的宫娥说:“将他梳洗打扮好,有一点不妥都别想活。”冲了出去。
封无心挨了窝心脚差点憋过去,好歹缓过来摸着爬起:“来吧,姐姐们,把我打扮得象花一样,哈哈。”
绿柳公子大婚,晋王特解除了禁闭,还传令:“建邺城主洪诗虽待罪之身,然案件核查证实并无大过,特许婚礼照旧举行。”
得此恩典山庄众人自然高兴,也想用婚礼冲冲霉气,于是海样的银子流水价一样花出去,把整个山庄装点得格外喜气明亮。
晋王今日是贵宾,知道婚礼自己不到无法拜堂,便早早携封无心上了辇轿。一路疾行,俩人各怀心事也不说话,只行至山庄门前才听人吆喝:“晋王殿下驾到。”
早有宦官先到,将如何迎驾告知了一干下人。于是山呼般的迎驾声便喊了起来:“恭迎晋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封无心先下了轿辇,将手伸着等晋王手来。李治要自己做这宦官之事,纵然心中愤怒却丝毫发作不得。眼睛却落到那大红身影上,再也移不开了。
李治将手递给封无心扶着,一出轿辇便先见他神色恍惚,顺着望去,便看见那个叩拜在地上的人:“平身。”封无心的眼神便匆忙跳开了。
洪诗哑了,自然由逍遥替他说话:“晋王殿下请。”晋王一眼望去,人群中不少有官位者皆着品阶礼服,女子也均大妆:“洪卿辛苦了。”
封无心目不斜视,只假装去看山庄各处金银焕彩珠宝争辉:“红帐彩帘美洞房。”不觉说出了口。
那李治要受各种礼,这一时也顾不上恼他,只跟着逍遥一路行去:“晋王就在正堂受宴,城主拜堂后自来作陪。”
好不容易晋王降座,封无心就想到水流席间跟随从一起,却被李治握住了手:“烦劳洪卿在本王身边摆坐,无心公子说过,要时刻陪伴本王不愿一刻分开。”
“这……”逍遥目光如电看住了封无心:“这位公子何许人也?”
李治居然笑了:“本王新纳的玩物,逍遥公子看看可玩得。”
“加张椅子。”逍遥见封无心脸色残败煞白,方知自己多言:“草民失言。”
“有什么失言的。”那修罗不知其中缘由,率性的说:“逍遥公子不用对那种人客气。”手臂便被洪诗抓住了。
“我又说错话了?”修罗最见不得洪诗恼他,急忙打哈哈:“好好,我走远些。”扭头到外面跟一群武将闹去。
逍遥再看洪诗脸色心知不妙,急忙跟晋王道声恕罪,拉他到隔壁屋中坐下:“你早该预见他如今境遇甚差,不可多思。”
洪诗便拿出随身带的沙盘写:“却未料如此不堪。”
“行了。”逍遥按住洪诗肩膀:“今日你大婚,其他事情都暂且搁下。”
“好罢。”洪诗写完将沙盘收好,努力安抚自己情绪与逍遥一起走出屋子,准备开始拜堂。
不一会有小幺拍手,众人明白是新娘子来了,便各自找位站好观礼。一时鞭炮齐鸣、丝乐声起好不热闹。
“你恨本王?”李治趁喧闹突然问。
封无心脸色一直灰白,也不说话,只抖了下手示意该放开了。
“本王问你话呢?”李治怒气更甚:“你看着香烟缭绕、花彩缤纷就无嫉意?”
“我不会恨你。”封无心用力将手拖回:“没意思。”
此时洛琪已经下了轿,在柳心搀扶下缓缓行跨火盆等礼。那洪诗已等在前头,将红绸彩带一端捧在手里,温润的笑着。
封无心满眼里只见焯约佳院,香屑偏地,火树琪花,才子佳人,李治恼怒早抛到九宵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