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晋王李治 九、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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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好生歇息。”垂柳将所有伤口处理完:“身上的伤口每两日换药,这几日只可进少许汤食,可记住了?”
李治并非第一次与男子私予,这些微处怎能不知:“本王饮食多年来一向如此。”
垂柳方省李治早有那般癖好,察觉自己多言已羞红了脸:“殿下再睡会,俾子去交待下。”出去后仔细将门关好:“不可扰了殿下休息,我只会守护在旁。”
廊下这般交待后,急急回房放下药箱回到李治屋中。见李治闭着眼睛自不去惊扰,只走进里间望着封无心睡得果然安稳,便靠在榻前守着。
房中一片寂静,李治知道垂柳必趴在封无心榻前。俩人相守相携之状并非初见,那些日子封无心胸口受伤,垂柳也是衣不解带守护在旁,睡觉都不愿离开。
而自己身为王爷情愿外间软榻歇息,也不忍心阻拦她们主仆情义。于是那榻前便多了一方软垫,专门为垂柳准备的。
默然想着,那些封无心重伤的日子,口中呼唤的除了那个名字,其余便是那个丫鬟了。
想回京去,这个念头疯狂折磨着李治。他脑中无时不想起封无心承诺过回京后必诚心对待,他渴望还未到来的诚意,纵然明白那并非钟情,却依旧不可节制的贪图。
只要诚心就好!李治揉了揉额头,悲叹自己的心意汹涌的交付怠尽,用尽力气阻拦却没留下丝毫。恪守多年的理智也在一夜间崩塌,火烧燎原的激情将灵魂都烧毁了。
昨夜!昨夜……李治治只觉得头疼,自己几乎把心都喊破了,今后只怕欲盖弥彰之事没必要做了。
身体就有些火热,激情中毫无禁忌喊的那些话,全在清醒时想起。特别是乞讨封无心玩弄自己的叫喊,从前自己根本不会做。
玩弄?李治想到这个词有些心伤,那一刻封无心冲口而出的调戏,莫不是自己的境遇。甘心被玩弄,甘心被那人玩弄到死去,事实果真如此。
苦笑。李治无声的苦笑,想第一回被男人压在身下,便知道自己钟情的绝非女人,却一直努力掩饰。即便隐忍,那曾在自己身上寻刺激的男人仍旧无情诋毁,将那些见不得人的细节传到坊间。
残暴冷酷的性子为此生成,看上者即刻幽闭日夜寻乐,不过几日腻了绝不留下活口。
绿柳公子洪诗算是特别的,李治想着封无心倾慕自己从前看上之人,也甚是理解。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小心试探,只想因情而合,不愿强逼就范。
可如今,洪诗居然成了自己跟封无心之间最难跨越的沟壑,这份无奈又该如何?
封无心更是特别的,李治相信这个男人,就算对自己不是那种情意,也绝对会遵守承诺诚心对待自己。
颠来倒去胡乱想着,架不住身上难受,终于沉沉睡去。
封无心醒来自免不了被垂柳责骂:“果真伤那么重?”心中有些不忍。
将昨夜一身邋遢洗净后急忙到外间去看他:“殿下……”唤了几声仍然不醒自然伸手探他温度:“好烫。”心中便有些担心。
“好姐姐。”封无心轻声吩咐:“去将咱们的药盒取来。”垂柳便急忙去了。
这段时间吸取的灵血中不乏化生寺和普陀山弟子②,自己也算半个大夫了。于是切了李治脉息,解开垂柳包扎的鞭伤。
这时垂柳已经回转:“公子懂医术?”
“懂一些。”封无心自然不必在她面前隐藏:“他身上这些伤口均没发炎,如今烧得厉害,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叫发炎?”垂柳不解。
“就是伤口出现黄色的液体。”封无心有些愧疚的说:“只怕……”就退了李治裤子去看:“果然破裂了。”
“公子干的好事。”垂柳白了一眼,小声凑他耳边说:“这殿下瞒可怜的。”
“他冷酷杀人时你若瞧见,就不会这般说。”封无心也将这话凑到垂柳耳边说了:“眼皮都不眨一下。”
垂柳当知李治怎样的人:“我早间见他写了密折,快马送走的。”
“太好了。”又咬着耳朵说:“若不是公子我昨夜将他伺候成这般,折子会写得这么快?”
“公子变坏了。”垂柳瞪他一眼:“快想办法吧,你看裂了几道口子。”
心知用现代缝合伤口治疗是最好办法,可自己却学到的全是古代的医术:“办法是有,却需劳烦姐姐。”便仔细将办法说给她知道:“只怕这李治忍不住疼痛。”
“这好办。”垂柳伸手重重点了李治昏睡穴:“既然公子说这是最好的法子,我信你。”便从腰间摸出荷包,找了最小的绣花针:“拿盏灯来。”
封无心连忙捧过灯来,又在一旁帮忙擦去血液,俩人忙了一柱香功夫才将伤口缝合:“过七天拆线。”便将李治抱到里间躺好。
垂柳看看天色:“公子可觉饿了?”
“你若不说我倒忘了。”就仔细为李治拉好丝被:“叫人摆饭罢。”
垂柳吩咐了摆饭自回耳房净手吃饭去,封无心这边自然有大堆人伺候,也不需她劳心。
吃过午饭封无心就歪在榻边上看书,时时观察李治的呼吸和脉搏,直到晚饭时分李治方才醒来。
“殿下可醒了。”封无心低声问:“那里可疼得厉害?”
“别碰!”就一把抓住李治的手:“手上有细菌,会感染伤口。”又体贴的说:“嗓子也疼吧?不能说话就点头。”
李治点点头,努力想起身。
“渴吗?”封无心急忙端起准备好的水:“这是用鱼腥草煮的水,有点苦但对伤处管用。”
“本王想入厕……”李治居然有些难为情。封无心便喊:“捧夜壶来。”麦兜急忙捧紫金夜壶接了。
“摆饭。”封无心甩头让他出去:“我让人准备的粥,送这里来。”就小心抱着李治靠着:“别碰了痛处。”
李治望着变化甚大的封无心,思量了一阵方明白,寒着脸说:“你别担心,我求情的折子已送出去了。”
“嘿,嘿嘿。”封无心无奈的笑了两声,也不解释:“这几日只能进些薄粥,你若饿也得挺着。”
原来一封奏折便可换他细心呵护,李治虽有些伤怀,面对这般殷情却很受用:“向来如此。”脸色虽难看,口气却缓了许多。
封无心反倒愣了:“你说什么?”又瞬间明白了,一时甚觉尴尬:“那便好。”
“你势必受那墨刑……”李治说了半句便转了话题,一张脸上寒意更浓:“或许……”
封无心早知会有此劫:“不就是额上刺两字,无妨。”
李治冷眼扫过去那绝世无双的脸,沉声道:“在这脸上刺字,何人忍心?”便闭上了眼睛。
“等事情过去。”封无心昨夜后早知李治性子虽冷,对自己却心热:“可将那字改刺成图案……”
“图案?”李治厉声打断他的话:“墨刑已亵渎你的面容,绝不能再刺图案。”
②此两门派弟子简单解释就是:化生寺:大夫;普陀山: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