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出绿了！”方榆捂着嘴小声喊道。
    贺希很惊讶，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惊讶，虽然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翡翠，可这却是他第一次看到翡翠的镶嵌在石头里的样子。
    方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贺希一眼，拿着湿毛巾擦了两下出绿的那面，说道：“阳绿老坑玻璃种，贺希，你这块毛料从哪里得来的？”
    都说“外行看色，内行看种”，更有“种好遮三丑”之说。种有老种和新种之分，老种指的是那些颜色纯正分布均匀、质地细腻、水头足并且硬度大的一类翡翠，而新种则是指玉质疏松，水头短，抗磨性较弱的翡翠。
    贺希知道老爷子对自己起了疑心，他一个穷学生，平时根本接触不到这方面的东西，这块毛料出现在他手中，确实不太合理，方老爷子今年六十多岁，早已活成了人精，想瞒过他不太容易，贺希决定实话实说，反正得到这块毛料本来就是一场意外。
    “我在古玩市场那边给我妈买首饰盒时里面带的，原本以为是块普通的石头打算扔了，可上周我走时在院子里发现了解石机，就想看看是怎么解石的，便随手拿了它。”贺希这话半真半假，异能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去，如果方老爷子不信，那他也没办法了。
    所幸方老爷子没再多问，即使他觉得事情不大对劲，可也找不出别的解释来，贺希的出身和家庭情况摆在那里，农村家庭不可能会给孩子那么多钱去买毛料。
    “小榆，帮爷爷把屋里的手动打磨机拿出来。”方老爷子说完接着将毛料的四周切开，从他的手法上可以看出，他的解石经验不少。
    用打磨机将石料慢慢磨开，翡翠的全貌逐渐露了出来，翡翠的个头不大，但胜在种好，没有石纹和裂痕等瑕疵，必定价值不菲。
    把翡翠上的碎末擦拭干净，方老爷子对这块阳绿老坑玻璃种的翡翠爱不释手，他虽然不常赌石，但买过不少毛料，赌石十赌九输，他同样不例外，这么极品的翡翠他还是第一次亲手解出来。
    “贺希啊，你这块翡翠卖不卖？”方老爷子是玉雕师，对翡翠玉石这类东西十分执着，他想亲自去雕刻它。
    贺希来之前曾想过翡翠的销路，甚至打算让方爷爷为他牵牵线，却没想到他竟然想自己买。
    没等贺希说话，方老爷子又道：“老头子我也不瞒你，这翡翠如果打成首饰后单卖，价值是会高一些，可这需要一定的加工费，还得另找买家，我出二十万，并且可以保证别人给的价不会比二十万再高了，你觉得怎么样？”
    贺希沉思片刻，决定将这块翡翠卖给方老爷子。这段时间他对翡翠的价格有了大概的了解，而且他信得过方榆爷爷的人品，他不会坑他，虽说加工完后绝对不止这个价，可他现在没路子，手里没余钱，比起这些他更需要一笔现钱去买毛料，再说总不能什么好事都被他占了，卖给方老爷子是明智之举。
    方老爷子见贺希答应得如此痛快挺高兴，这证明贺希信得过他，他笑着问道：“有银行卡吗？钱给你打进卡里。”
    贺希摇摇头道：“我下月才满16周岁，还办不了卡，钱先暂时放在您那里吧。”他顿了顿又说：“听方榆说您偶尔会去赌石，如果您下次去的话，能带上我吗？我对这方面挺感兴趣的。”
    方老爷子只当贺希刚赚了一笔钱，看到了赌石的暴利才这么说的，这孩子他挺喜欢，应下这件事后就多说了两句：“贺希啊，跟去看看可以，但千万别沉迷进去，咱们可以少买两块玩玩，赌石这东西害人不浅，赌赔了想赚回来，赌涨了还想再多赚点儿，你要保持头脑清醒，别被这其中的暴利给迷惑住。”
    贺希听得出来方爷爷是真为他好，他笑着说：“我就是觉得挺有意思想去长长见识。”
    从方家离开后，贺希揉了揉额头，不知道方爷爷什么时候才会去买毛料，希望不要来的太迟，不然他只能一个人去俞州市了。
    两人从头至尾都没提过贺希父母，方老爷子显然已经把贺希当成了成年人来看，贺希暂时也不想父母知道这件事，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
    “贺希，去打篮球不？”陈磊穿着一身球服，胳膊下夹着篮球，满头大汗。
    贺希不常运动，但篮球还是会打的，觉得体育课在班里呆着没意思，他就答应了。
    “一会儿咱们班和四班篮球比赛，还缺一个人，谁去？”其实本来人数是够的，可齐宁今天请了假，只能临时再找一个人。
    “我去。”顾城站起身，引得大家纷纷侧目。
    顾城平时在班里不怎么说话，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别人跟他搭讪也是热脸贴冷屁股，不过长得好就是有优势，即使他再怎么冷淡，对他有好感的人还是不少。
    “走吧，四班的人已经在操场等着了。”陈磊拍了两下篮球。
    顾城因为中午跟着他们一起吃饭，久而久之，大家便都熟悉了，孙西还调笑着说，顾城是贺希的小跟班。
    贺希边往外走边活动一下身体，以免在打篮球时不慎受伤，顾城走在他旁边，挡住了耀眼的阳光，他侧过头，才惊觉那个站在自己身后扯着衣角的小男孩，已经比他高了不少。
    贺希这段时间也有长高，但是没有顾城长得快，怪不得他每顿饭吃得那么多，原来都用在这上了。
    一群人来到操场，体育老师当裁判，比赛正式开始。
    两班的女生各站在一旁，为自己班的队伍呐喊加油。
    “孙西加油！孙西加油！！”
    孙西是篮球场上最高的，格外显眼。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回头一笑，一双桃花眼弯着，让一群女生红了脸。
    陈磊被四班的人围着难以脱身，他突然一个鱼跃，将球传到了贺希手里，贺希灵活地避开四班的人，猛地跳起将球抛出。
    “进了！球进了！”
    班里的女生激动地喊着，贺希抹了把汗。他准头不错，可以弥补一下个子方面的劣势。
    一场球赛打完，最终七班赢了四班，四班的那几个男生在众人的围观下输了这场比赛，脸色都不太好，瞪了贺希他们好几眼。
    大家懒得理他们，根本没在意。
    “接着。”顾城把从超市里买回来的水给他们分了，一场比赛下来，他们都很渴。
    “谢了。”陈磊喝了一大口水，搭着贺希的肩说：“赢了四班的那群孙子真痛快！”
    贺希把陈磊的胳膊移开，两个人挨着实在太热，再说总这么压着他都长不高了，想到这儿他看了顾城一眼。
    顾城被他看得一愣，问道：“去洗把脸？”
    身上都是汗，如果可以贺希更想洗个澡，可惜没这条件，只能先洗洗脸凉快一下。
    两人湿着脸回了教室，教室里没毛巾，贺希抹了把脸等着自然干，而这时一条毛巾突然扔在了他的桌上，前桌的女生回头说道：“擦擦吧。”
    在赵子钟颇有深意的目光下，贺希拿起毛巾擦了把脸，湿着确实不太舒服，然后他拍了拍那个女生的肩膀：“我洗完还你吧。”
    “不用。”那女生把毛巾拿回来塞进桌子里，脸蛋有点儿红。
    贺希挺尴尬的，赵子钟推了他一把小声地说：“哎，杨婷婷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别瞎说。”贺希拿出了课本。
    “怎么能是瞎说呢，你看她刚才脸都红了，说不定还想把那条毛巾带回家收藏起来。”
    贺希：“……”
    贺希桃花运最近一直不错，他虽然不高，但在他们班也算是中等的个头，长相清秀，学习不错，来一中的学生基本都重视学习，对于学习差的男生，大多数女生都看不上眼，比起来她们更喜欢贺希这一款。
    目睹了一切的顾城不太高兴，哥哥怎么可以随便用别人的东西，他们又不熟，看来回去应该买条毛巾放教室里备着，杜绝这类事情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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