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1.2 易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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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天刚微微亮,朝阳硕大的身躯被一大片云挡住,染血了.天边。
这个窄小的小屋里,只有一张小床和一个小衣柜,泛黄的墙壁无声的诉说着过往的历史,小正方形的窗口不时随着微风的吹拂不断变换着片影,洒下稀疏的光芒。
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那么.想象中是什么样子的呢?
应该是没有颜色.
我躺在床上,假装闭着眼睛,一般这个时间点爷爷就会来叫醒我,不能让他发现自己早就醒了,我暗暗对自己说。
还记得上次爷爷来叫我的时候,看见我是睁着眼睛,没有深入睡眠时,整个人都发狂了,我对此感到很奇怪,只不过是醒的早了些,有这么严重吗?那天他说了很多我‘这个年龄’的人听不懂的话,我不喜欢他那天的爷爷,睁着血红凸出的眼球,额头闪着暴虐的青筋,脸皮褶皱的像个放久了的苹果,就像是要吃了我一样。
爷爷平常都是很和蔼的,对我除了微笑还是微笑——这是我遇见他以前唯一属于是温暖的东西。
那天过后,我想了很多,我不喜欢‘发狂’
的爷爷,我喜欢爷爷摸着我的头对我微笑的模样,那就不能让他生气,只要在他来叫醒我的时候闭上眼睛就可以了,这很简单。
耳朵一动,门发出细微的声音,脚步也很轻,我自然的躺在床上,就像还没睡醒一样。
我被一阵一阵摇着,默念到那个时间,才终于起身坐着,揉揉假装惺忪的睡眼,迷糊的发出“唔…”的声音。
“小单,醒了没?”爷爷和蔼的对我笑笑,脸皮依然褶皱,皱的也有一个轻微的凹陷,爷爷年轻时应该是有酒窝的。
偷偷听到隔壁的王大妈说过,酒窝是天神表达对这个人宠爱的一种方式,我曾无数次照过镜子,希冀着天神也会对我宠爱。结果却是,无论我怎样对着镜子,都看不见……
爷爷帮我整理好被子,我才悠悠走去梳洗室。
微不可闻的,我却听到了他的叹息声,为什么呢,爷爷总喜欢背着我叹息,难道叹息表达着什么?爷爷曾有次说过我太小,我现在承认了,我看不懂那些是否是恶意的眼神,是否善意?
我摇摇头,一捧清水泼过脸颊,冰凉的感觉让我瞬间清醒,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无聊的事情,过好自己的不就好了么?还要去想些什么呢?
等我梳洗完时太阳已经出来了,哦,忘了说了,虽然睡的地方有点小,但是被一个院子围着,爷爷说过这是他筑起的、用来保护我的围栏,小院旁边的大妈们都嗤之以鼻,我却深信不疑,因为它带给我的是安全感,一种不用被他人议论的安全感。
见到我来了,爷爷主动拉开旁边的椅子,我如往常一样面无表情的坐下,见爷爷伸筷子夹菜我才动筷,这是学隔壁王大妈儿子的,据说是叫礼仪。
菜色是简单的一碗瘦肉粥,青翠的葱花凌乱撒在表面,这很美,我差点动不了筷子,可还是面若常色食用着。
爷爷对我笑笑。
(注:单性别为男。本文为耽美,不喜请点右上角叉叉。本文背景为架空现代。)
1.2
告别爷爷后我独自走上了上学的路途,背着一个小书包,这是一条田园里的小道,平常少有人走,除了收割和播种的季节。
正是因为少人我才走的,我讨厌那帮和我一样年龄的小孩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尽管没有人听我说话,我也不喜欢说话。
照常走进校园,门口的警卫看都不看我一眼,大张的报纸挡住了他的脸,我猜报纸后面应该还有一本书,路过他时我看见他眼睛发亮,口水都流在了嘴角,让我想到了丑陋两个字。
“小孩子看什么看,去去去!!!快去上课!!!”警卫见报纸侧被阳光照下的黑影,警醒过来,抹了吧冷汗,恶狠狠对我斥责道。
我没有说话,默默走进了熟悉的教室。
果然,我一进教室,全班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各个人表情都差不多,但我都读不懂,我需要知识,但我没有很好的知识来源,想知道他们表达的是什么,很多疑问都没有人为我解答,爷爷也只是叫我不要在意同学的眼光,却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这些问题日复一日不断累积,像潮水快要将我包围。
我也想叹气,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做出表情,默默受了一秒钟的注视,走进最后一排的角落,拿出那些‘幼稚’的课本和昨天老师布置的作业,这些实在是太简单,只需一秒钟就能得出答案,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别人’
可以考不到满分。
这些小学的知识我已经满足不了我的需要,我需要长大,接受更深层的教育。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口走进,这是这个学校唯一的一个正值‘青年’的老师,我不知道‘帅’是什么概念,只知道他是除了爷爷之外唯一一个我看的顺眼的人,原因很简单,他笑起来酒窝很深很好看,太阳就像是在他头上一样,散发出灼目炽热的光。
‘同学’们都礼貌的站立行礼,唯我一个坐在原地看着他们,老师也不以为意,只是满意的点点头,开始讲课。
今天的课程我听的格外认真,主题是一个“死”字,这以前,隔壁的以及看过的人,他们都无比惧怕‘死’,我就很疑惑,为什么他们这么恐惧?难道‘死’是一个很恐怖的怪物?
事实和我猜的差不多吧,‘死’它可以带有一个人的生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化为尘土,将你最亲爱的人从你生活中剥离出来,情人之间其中一人心也随着深爱之人一起死去,这很痛苦,或许吧。
老师在同学讨论时定定看了我,我同样回视,我突然觉得这个老师真的很顺眼,他的眼睛是纯净的黑色,像书中画的黑宝石夺人注视。
最后,他对我笑了一下,我居然愣了,这是第二个对我笑的人,墨色的发丝有些凌乱,笑容格外好看,深深的梨窝完美的镶嵌在无暇完美的脸上,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天神还是钟爱我的?因为天神所宠爱的人都散步在我周围,爷爷.还有这个人。
讨论结束后,不少小朋友举手回应老师的答案,嬉笑的说出自己对于‘死’这个字的理解与看法。
思绪突然被抛飞,如果我最亲爱的爷爷也离我远去,只有我一个人该怎么办?铅笔在纸上划出一条痕迹,轻轻一撕就可以断裂,心底有种凉凉冷冷的感觉,我第一次觉得世界上居然有比我单更恐怖的怪物。
爷爷他,也会死去吗?
我瞬间跌进无尽的深渊,无法脱身。
(注:现在暂时用第一人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