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赏花节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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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今日是赏花节,走,我带你去看看,咱们芙蓉城的芙蓉那可是蜀国一绝,你定会喜欢的。”
木安歌将手中未翻完的书放下,温和地看着情绪激动的安翾飞。
“是吗?那就走吧,我很期待。”
“你放心,到时候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走吧。”
……
一辆辆精致华丽的马车在芙蓉城繁华的街道上朝着同一个方向行驶着,街道上人声鼎沸,车水马龙,木安歌伸出纤长额手指微微撩开窗帘一角,这热闹繁华的景象让他感同身受,豁然开朗。
安翾飞兴致勃勃地向木安歌说着芙蓉城历届赏花节发生的趣事,木安歌则静静的听着,看着,嘴角的笑意从未消失过。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在城郊的一处华丽的庄园前停下,庆安将马车停稳后一个翻身下马,飞快地走到车门前,打开车门,伸手将安翾飞扶下来,木安歌紧随其后,庆安方欲伸手,便被安翾飞制止了。
“我来,你去停马车吧。”
庆安只好将手放下,微微瘪了瘪嘴,心想:少爷也太紧张木公子了吧,谁也不让碰。
安翾飞丝毫未曾察觉安康的腹诽,只一心专注地望向马车上的那个人。
木安歌被安翾飞专注的目光看得心中一动,他最爱安翾飞的这种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样子,仿佛他是他的全世界一样,他优雅一笑,如同三月的春风,明媚而温暖,安翾飞看得痴了……
上官齐锐远远得站在安翾飞后方,深邃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那抹令他心中一痛的身影上。
原来之前他以为的放下了,不过是自己自欺欺人,直到那人出现,他才知道,之前的相安无事不过是粉饰的太平。
没有木安歌的日子,他就如同没有灵魂的躯壳,虽然会笑、会和别人调情,但是却不会哭。
只有木安歌来了,他才能够感觉到痛,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木安歌的眼神和微笑,一切都让他为之着迷,时至今日,哪怕他知道自己没有丝毫机会,他仍旧愿意拿一切东西去交换这个人的感情。
温暖的阳光如同一层光华流转的七彩薄纱,将木安歌牢牢裹住,木安歌一身素白,整个人都焕发着光芒,如同九天之上的谪仙,高贵冷漠,仿佛世人都不在他眼里,唯有一人例外。
上官齐锐嫉妒地看向那个只会傻笑的安翾飞,两只手在宽大的袖口下紧紧地握成拳头。
凭什么,凭什么是他,就因为他比我遭遇到你吗!
雅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上官齐锐,脸上没有丝毫的轻浮,眼里也没有丝毫的漫不经心。
此刻他的眼神是那么专注,那么哀痛。
原来就是那个人吗……
雅风顺着上官齐锐的视线,看向了那个即使在人群中依然发光发亮的人,果然是个妙人,这样干净,清高,如同天上皓洁的银月,遥不可及,让人仰望。
果然也只有这种人,才配令人珍惜,自己与那人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连与之比较的资格都没有,竟然还敢妄想从那人手里抢走上官齐锐,当真是自不量力……
雅风美丽的双眼染上伤痛,他默默地看着上官齐锐嫉妒安翾飞的样子。
你此刻一定和我一样,为自己这份永远也无法达成的心愿而心痛吧……
直到安翾飞与木安歌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雅风才轻柔地唤醒那个依旧萎靡的人。
“公子,你不是说带雅风来赏花吗?我们进去吧。”
上官齐锐仿佛这才想起身旁还有别人,迅速收敛神色,眼神有些闪躲。
“好,我们走吧。”
……
芙蓉城一年一度的赏花节皆在城外的蓉园举行,此时蓉园花团锦簇,百花争艳,其中芙蓉花开得最好,种类最全,是当之无愧的花魁。
蜀国前任皇帝曾在此赏花,对此处十分满意,后来亲笔题字,并赐下墨宝“千林扫作一番黄,只有芙蓉独自芳。”
此后蓉园声名远扬,每年专程前来赏花之人络绎不绝。
安翾飞一边向木安歌介绍蓉园的由来,一边介绍芙蓉花的品种。
“安歌,你看,这株是大岩桐,又名六雪尼,此花色泽艳丽,花瓣饱满,甚是好看。”
木安歌笑着答道:“嗯,是很美。”
两人优哉游哉地赏花,举止间不经意地透漏着亲密,周围的人皆为之侧目,各种眼光都有,戏谑的、不屑的、鄙夷的……
虽然众人心中颇有微词,但是从二人穿着来看,这两人非富即贵,一时间也不敢出言得罪。
旁人的目光那样明显,但是当事人却没有丝毫反应,这倒是令众人有些失望。
木安歌是一贯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而安翾飞则是满眼就只有木安歌,其他的人什么的,他才看不到呢!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说了一句“哼!什么东西,两个大男人搞断袖,恶心死了!”
此人声音洪亮,又好似故意提高了音量,让人想装作听不见都不行,一时间,蓉园内鸦雀无声,众人纷纷停下来,等待那二人的反应。
安翾飞哪里肯让木安歌受委屈,他当即就炸开了,转身对着那道声音传出来的方向骂道:“哪个混蛋嘴巴不干净,给我滚出来,小爷我给你洗洗嘴!”
木安歌还是头一回见到安翾飞这幅十足的纨绔模样,不过在他看来,即使安翾飞做出这番咄咄逼人的样子也是十分可爱的,他温柔地轻抚着安翾飞额背脊,顺毛道:“好了,旁人的嘴你如何管得住,何必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生气,坏了兴致。我们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就好,不必向别人解释什么。”
安翾飞在木安歌的顺毛下总算是压下了汹涌的怒火,但是他依旧恶狠狠的盯住眼前的这群人,目光凶狠,像头恶狼。
方才说话之人觉得安翾飞这个样子是在挑衅他,立马不服输地说道:“怎么,你们敢做,还不让别人说了?不就是个被人骑的兔爷,装什么威风!”
安翾飞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他一阵风似的冲进人群,一把拽住那人的衣领,猛地一拳砸到那人脸上,那人立刻发出一阵哀嚎,鼻子血流不止,他胡乱地抹了一把,见到满手的鲜血,立马红了眼,跟安翾飞厮打起来。
木安歌连忙上前欲将安翾飞拉起来,但是两人早已打红了眼,旁人没有丝毫插手的余地。
木安歌无奈之下只好退出人群,静静地站立在一边,宽阔的袖口忽然无风自动。
木安歌衣袂飘飘,一阵清新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沁人心脾,众人不由地深呼吸了一口,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地上原本正厮打着的人也终于恢复冷静,先前的躁动仿佛被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地抚平了。
安翾飞以前做为孩子王,打架的经验丰富,所以虽然衣服被扯乱了,人却没手什么伤。
另一个人就没这么好运了,安翾飞每一拳都往那人嘴上砸,那人的嘴唇肿的老高,满嘴的鲜血,在安翾飞停手后立马朝地上一吐,吐出了一大滩血还有三颗牙。
那人口齿不清地指着安翾飞说道:“里给五第着!”,然后转身迅速地跑了。
安翾飞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也不在乎,他只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人逃跑的背影,随后再眼神凶狠地环视了围观的众人一遍,众人立刻成鸟兽散,该干嘛干嘛,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安翾飞这才走到木安歌身边,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木安歌的脸色,见木安歌有些生气,便委委屈屈地伸出手给木安歌看。
“安歌,你看,手好疼……”
木安歌看了一眼,只见他整只手的关节都肿了,虽然明知道这是他揍别人揍肿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心疼了,他轻轻地对着伤口吹了吹,小心翼翼地用方巾擦拭着伤口。
安翾飞见到木安歌心疼的模样,心里立马美滋滋,甜蜜蜜的了。旁人的眼光他才不在乎呢!只要安歌在乎他就够了!
只是,竟然有人敢诋毁安歌,那他就必须付出代价。
安翾飞一边装可怜求呼呼,一边在心里将某个倒霉鬼狠狠地算计了一番。
刚才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上官齐锐的关注,听到有人出言侮辱木安歌,他恨不得冲上去将那人的嘴撕烂,但是他还是强迫自己忍住了。
就算要有人给木安歌出头,他也没有那个资格……
只是,刚才空气中突然传来的香味似乎有些古怪,而且那香味和安歌身上的味道很像。
刚才他一直关注着木安歌,自然没有错过他从人群中退出来,站在一边,看着安翾飞跟别人厮打。
他当时就有些怀疑木安歌怎会任由安翾飞乱来,之后就传来了那阵香气,联想到那股香味似有平心静气的作用……
上官齐锐深深地望了木安歌一眼。
安歌,莫非你……
木安歌似有所感,也朝上官齐锐望去,两人视线相对,皆是微笑颔首,然后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安翾飞见到木安歌对别人笑,立马警觉地看过去,看到那人是谁后,倒也没有再做纠缠,只是一副八卦的样子对木安歌说:“安歌,你看到那个上官齐锐身边那人没?那人可是花楼的花魁,听说前些日子被上官齐锐赎身了,如今一直待在上官齐锐身边,如今人人都说上官齐锐对他动了真心呢?”
说完,安翾飞状似不经意地打量着木安歌的表情,木安歌则是佯怒瞪了他一眼,“哦,花魁?我还真不知道,怎么你跟他很熟吗?”
安翾飞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连忙解释道:“安歌你别误会,我跟那个花魁一点也不熟,我可是很洁身自好的,我就是听别人说的,真的!”
见木安歌没有反应,安翾飞连忙举起手来,“安歌,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不然我发誓,若是我骗了你,就让我孤单一辈子。”
木安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又没说我不信。”
安翾飞这才觉得一颗心落了地,踏实了!
“嘿嘿,安歌,安歌”
木安歌看着眼前怎么看怎么谄媚的人,莫名其妙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安翾飞灿烂地露出一口白牙,“嘿嘿,没什么,就是,安歌,你是不是,吃醋了?”
木安歌白了他一眼。
“我才没有吃醋。”
说完木安歌便转身认真地欣赏着面前的芙蓉,唯有那红透了的耳根泄露了他的情绪。
安翾飞立刻打蛇上棍,黏黏糊糊地跟了上去。
“好安歌,我知道你就是在吃醋,你不知道你吃醋我有多高兴,这说明你也在乎我,觉得我属于你。”
木安歌依旧背着安翾飞,嘴角却是微微上扬,他自言自语般地小声嘀咕着:“你本来就属于我。”
安翾飞却是听到了,一张嘴恨不得咧到眉梢去。
“嘿嘿,可不是就是嘛,安歌属于我,我属于安歌。”
随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赏花,但是两人的 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他们的亲密和默契,甜蜜得让周围的人不敢直视。
两人赏了一会儿花,直到天色渐晚,便打道回府了。
这一天虽然中途有人扫兴,但是总的来说,两人还是过得十分愉悦的,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因为安翾飞一战成名,安翾飞作为首富之子,自然是有人将他人流出来,又对他和木安歌的关系添油加醋地一番描述,木安歌男宠之名算是彻底落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