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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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笑谁恃美扬威,没了心如何相配,盘铃声清脆,帷幕间灯火幽微,我和你最天生一对,没了你才算原罪,没了心才好相配,你褴褛我彩绘,并肩行过山与水,你憔悴我替你明媚,是你吻开笔墨,染我眼角珠泪,演离合相遇悲喜为谁,他们迂回误会,我却只由你支配,问世间哪有更完美……”
我顿住,这首《牵丝戏》是我跟静静最喜欢对唱的,我们都喜欢这种忧伤的的古风歌,平常我唱到这里,该是静静压着嗓子唱戏一般唱后面那一段了,因为我觉得唱戏一样唱歌太中二,静静拧不过我,渐渐就自觉的跟上唱了。
可是……静静不在,所有人都不在。
“兰花指捻红尘似水,三尺红台万事入歌吹,唱别久悲不成悲,十分红处竟成灰,愿谁记得谁,最好的年岁……”
忍不住就哭了起来,我低下头,向来觉得在别人面前哭是很丢脸的事情。
只是想让自己静一静,顺口就唱起了最常唱的歌,可是猛然发现这歌一直是自己和朋友一起唱的,如今,只有我一个人唱是怎么回事?
萧遥腾目瞪口呆,这个女子到底是怎么了?一会疯疯癫癫,一会安静无比,突然唱歌,唱着唱着还哭起来了?!莫不是有病?还是她终于怕了?他转念一想这女子先前所唱内容,是情郎?她和情郎分开了?“只由你支配”?她莫不是因为情郎被逼的?
再打量打量,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被乖乖逼迫的人啊,不过人不可貌相,也许她真的和她情郎感情很好?
我默默哭着,憋着不哭出声,陌生人看着实在太丢脸,可是真的不开心。
憋着憋着突然觉得肚子剧痛,像刀割一般,疼得我整个人一抖,一口气没喘上来,晕了过去。
又晕了!这家伙又晕过去了!萧遥腾的内心在现代来说叫做几乎崩溃的。他一把拽过敛碎梓,晃了晃:“喂!你醒醒!我要掐人中了!”
怀里小人一动不动,脸上还有泪珠。
萧遥腾立刻狂拍前方车板,严丝合缝的车板竟然平移开一道小门,林觉略及两人探头看,敛碎梓一动不动。
“她又晕过去了。”萧遥腾一脸纠结。
林觉略皱了皱眉,又晕了?又发生了什么?她莫不是有什么隐疾?想了想钻进车厢,看见敛碎梓脸上的泪水,一愣:“你打她了?”
“我怎么可能打她?!”萧遥腾大声反驳,引得门外几人都探头看进来。
“你又不是没想打她过。”林觉略笑笑,把敛碎梓平放在长凳上,抓过未受伤的右手把脉。
轻轻皱眉:“心火旺……”
“她都晕两回了,又不像胆小之人。”萧遥腾盯着林觉略表情。肯定不只是心火旺吧。
“你真没打她?”林觉略轻笑。“我为什么要打她?!”萧遥腾低吼。林觉略笑着摇摇头:“她受了很重的内伤,经脉紊乱,活不过几日了。”
“她莫不是弃子?!”萧遥腾看了看敛碎梓,“知道是什么时候内伤的么?”“很新,要么是你打的,要么是进马车之前。”
“我没打她!”“是是是,那就是她换了箱子前中的内伤”“不知她知不知道自己内伤严重。闹得生龙活虎的。”“也许知道,破罐子破摔了。”
有可能,要不她怎么又闹又哭。
“那怎么办,可以撑到洛阳吧?”萧遥腾有点可怜敛碎梓,看模样也才十几,这么年轻就做了弃子早逝,真的很可惜。
她还没去过洛阳……还有她唱的那个情郎……
最初发现运送的箱子不见了,自己非常愤怒,那可是义父千叮咛万嘱咐的,难得义父信任让自己与觉略运送箱子,所以恨不得让这个女人立刻吐出箱子去处,可是这女人又晕又闹又逃,真是与众不同,一番折腾冷静下来想想,她确实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弄走箱子,时间紧迫只能抓她交差,先到洛阳听义父发落。
可是她要死了。一个别人的弃子。
“你先输些内力稳稳她心脉,总是晕过去太麻烦,等到郡邸我去弄些药给她灌了。”
萧遥腾点点头,把敛碎梓扶起,坐在她身后掌心贴上她后心,运功护她心脉。
林觉略转身出门,小门推回,又是严严实实看不出有道门在那。
有暖暖的东西贴在后背,暖宝宝?可是我疼的是小腹啊…这疼痛感,该不会是生理期来了吧……日子好像也差不多……
“小腹疼……”我嘟嘟哝哝,“你捂后背没用……”“什么?”耳后极近的男声把我吓了一跳,急忙想转身小腹剧痛让我整个人缩成一团。
“喂,你怎么了?小腹疼?”萧遥腾急忙翻身蹲到我身侧,我痛苦的捂着小腹:“葵水你造么,葵水……”
萧遥腾面色一红,这女子真是大胆,这种隐蔽之事怎么就直接说出来了?不过…此时就两个人,她不对自己说也没办法……再去推她,人竟然又昏过去,心里焦急,这样下去她能不能撑到洛阳啊?!
迷迷糊糊觉得一直有东西在暖暖的捂着后腰,小腹疼痛缓解了不少,我仿佛听见林觉略和萧遥腾在说话,可是大脑分辨不出他们在说什么,整个人一直昏昏沉沉,我这是怎么了,好歹也是体育优秀,学了好几年中华武术的优秀苗子……虽然高考是失利了但我还可以复读啊……啊这残念,不先回家还想什么高考……
有公鸡的打鸣声,我觉得大脑一瞬便清明起来,立刻睁开眼,天色还很灰暗。肚子不疼了?心情变好,慢慢起身,突然发现床边趴了一个人!我的妈呀!
那人一察觉到我有动作立刻醒来,是萧遥腾,我缓和一下被吓得狂跳的心脏:“你睡觉不自己找床睡,趴这里做什么,吓死人了!”
萧遥腾皱皱眉,虽然有监视她的心思,但自己好歹也是一直在照料她,给她捂后腰捂到三更半夜,这女人怎么一有精神就开始惹人嫌了。
“你起来做什么?”“我想喝水…渴。”“我去叫人给你拿热水。”“等等!我衣服怎么换了?!”“放心,是让郡邸的丫头帮你收拾的,我们对你可没兴趣!”“那最好不过了,萧大爷走好呦~”“……”
天色又亮了一些,萧遥腾带着一个端着茶盘(汉朝有茶么?反正我只叫它茶盘)的小姑娘走进来,小姑娘将茶盘放在桌子上行了个礼就出去了,真是虐童啊,让人家一个小姑娘起这么早,祖国的花朵睡不饱可是开不灿烂的。
我啧啧摇头,萧遥腾已经把一个杯子递了过来:“快喝!喝完就洗漱出发!”
“这么早?!!”我惊讶的接过杯子,水温正好,心里暖暖的,这个萧遥腾虽然像个火爆猴子,但还是很细腻的嘛。
“我们要加快赶路,争取早些赶到洛阳。”萧遥腾心里暗叹,不快点,这女人半路就……
好吧,我无语的慢慢喝水,萧遥腾突然道:“什么味道?”我疑惑的看着他转了一圈弯腰靠近我:“你身上什么味道?”“啥?我可是每天都洗澡的,当然昨晚我不知道有没有洗……”“不是,好像是什么香囊的味道……”萧遥腾突然皱眉,仔仔细细的打量我,我被他盯得有些不安:“怎么了?我脸上开出花来了?”“不是……总觉得…你好像哪里不一样了……”萧遥腾突然伸手搓了一把我的脸。“你干嘛?!”我立刻打掉他的手,“男女授受不亲!”“你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萧遥腾毫不客气的和我拌嘴,还是探究的打量我的脸。
我懒得理他,喝完一杯水还要再喝,干脆自己下床去倒,之前的小姑娘又端着水盆进来了,萧遥腾正好出去,我虚心的请教到小姑娘递给我的软树枝原来是用来嚼着洁齿的,嚼完还是选择用水好好漱了漱嘴,洗漱完又去解决了一下人生大事,感慨了一下古人制造出月事带的智慧,我可没心思去清洗它们反复利用啊…又跟小姑娘要了不少收进背包,一切收拾好便被突然出现的萧遥腾领到了马车前。
天色大亮,林觉略正站在金色的朝阳里,微微带笑看着我们靠近,嗯其实他长的也是挺好看的吧…我奇怪他一靠近我,也是微微皱眉,仔细打量我的脸。
“我的脸到底怎么了啊…”我从包里翻出小镜子照了照,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也是心里一跳。
这是我么?!我惊讶的靠近镜子,仔细打量镜子里的那个人,没错是我,可是我的皮肤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毛孔呢?雀斑呢?而且…好像眼睛更有神了鼻子也更立体了……
我皱眉,没错这是我,可这分明,更像好好画完了妆的我,然而……我怎么可能化妆?也没人给我化妆,而且哪来那么好的化妆品化的这么自然?我奇怪的看看林觉略和萧遥腾:“我是不是变漂亮了?自带妆面?”
作者闲话:
终于又更了一章……害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