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准你会毒发了，烈棘加上蛊毒可不是好熬的。眼前出现了墨懿寒的双脚，我疼的天旋地转。恨不能用刀捅进胸口，碎了这磨人的疼痛。
    咳咳咳咳咳……再加上这一阵咳喘，先前胸口上的两道剑伤开裂，印染了我胸前的布衣。
    他扶我起来，搂我进怀擦掉唇边的血沫。
    恍惚间被抱了起来。
    放……放开我。声音孱弱的自己几乎听不见。
    乖，带你去疗伤。墨懿寒宠溺的说。
    不……不要……求您放过我……我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袖说。
    听着，小宠物，你不能现在就死了知道吗？肆尘的元魄得从你身体里取出来知道吗？
    我又觉得有那么一点难过，静静的垂了手不说话。
    墨懿寒给我喝很苦很苦的药，多日未进食的胃，一进药汁便反胃地疼。
    悄悄揉揉胃部，无法缓解疼痛。
    不过他也在给我抓完药人就消失了。
    身体无力，喝了药以后清晨入骨的疼减轻了不少，剩下钝痛不时传来，也还能熬。药房里倒也暖和，我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胸前的衣服被鲜血浸湿了，黏腻得很，解了扣子把衣服从伤口上轻轻揭下来，因未止血的伤口，胸前一片刹红。
    真是好看。我自嘲的笑笑。
    手抚过肋骨，根根分明，皮肤泛着病入膏肓的青灰色。
    这也才注意到身重剧毒的指甲成了灰黑色。
    不知是不是流血过多，身子开始觉得冷，可摸摸身体，却又是烧的滚烫。
    肆尘啊肆尘，你的元魄什么时候能从我身体里出去呢？
    我缩在膝盖里抱着双肩，奢望会暖和一点。
    你是谁？门突然大开。七旬老人花白了胡子。
    对……对不起……我低语。费力的起身来，抬头的一刻被门外阳光刺的眼睛有点疼。
    需要老夫为你看一下吗？老人摘下外衣说。
    不……不用了……我紧促道。跌跌撞撞走出门口，喘了几口气，和室内无法相比，门外的气温低的我几乎无法呼吸。
    咳咳咳咳咳……边走边咳，并不认识这里，我除了之前的柴房和储藏室，以及常去的焚草园以外，其他的地方甚是陌生。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肆虐的喘咳让我不得不停下来，一抹手，又是一片暗红，胸前伤口的血迹已经快将整身衣物染红了。
    是了，伤这么重，为何还不死？
    回神间，我已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你来这里干什么？冷淡的语气，不用想就知道是墨凡。
    对……对不起……我欲转身就走。
    过来。他拽住我的手拥我进怀。身体这么烫，早晨墨懿寒给你喝药了？
    是的。我回答，身体轻轻想从他怀里缩开，也怕胸前的血迹染脏了他。
    头抬起来。他命令着。
    慌忙抬起头来，跌入深邃的眼眸中。
    很好，很好。他温柔用手抚着我的眼睛说。
    大概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他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