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年的周父和周母是因为政治联姻成婚，本身两人就毫无感情。婚后更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闹。那还是在周婕9岁的时候，那时的周丹莫还是个3个月大的婴儿。
    9岁生日那天，她和弟弟本来对外伪装得尊贵和睦的那个家终于显出了它本来的面目。
    那天很晴朗，周婕起床后先是去了弟弟的房间里逗了他一会儿，然后又跑到厨房想找点吃的。结果在她眼前就出现了这么一幕：平时关系极好的父母正在吵架，父亲作势要打自己的母亲，年幼的周婕赶忙抓住父亲下落的手。
    周婕哭泣道：“爸爸，你不要打妈妈啊，是不是我不乖。我以后会乖乖听你话的，不要打妈妈。”
    周婕幼嫩的脸蛋上挂满了泪水，哭的是那样伤心。
    周川的脸上怒意不减，行为变得更加狂躁，他一把推开周婕，然后用脚踹着地上的何文娟。
    “爸爸，你为什么打妈妈，是小婕不乖，不要打妈妈啊。”周川正在气头上，此时听到周婕的哭声更是火上加火，他狠狠地打了周婕一耳光。
    顿时，周婕的脸蛋上印上了一个鲜红的掌印，可见周川是怒极出手。
    见到周婕脸上受伤，何文娟心中的母性暂时战胜了恐惧，她抄起一旁的尖刀，朝着周川挥动着。口中喊着：“周川，你要打我没关系，可是你为什么打小婕呢。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下得去手。”
    “我的女儿，哈哈哈，还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呢，还说是我的女儿。”
    周川的脸此时极为阴沉，他上前一步想要去夺下何文娟手中的刀，他用力抓着何文娟的手腕，想要让她脱力松手。何文娟为了女儿不知从何处来的力量，她将身材高大的周川狠狠地推到一边，然后上前对着他的腹部就是一刀。
    “你敢刺我，何文娟。你敢刺我!”周川捂着腹部的血口，连忙找了一条绷带包扎了一下。
    稍微冷静了一下，他对何文娟说道：”何文娟，我不想在这里说你的丑事，明天我们就去离婚。我不会让你把儿子带走的，“
    说完就出了门，地上还残留着周川的血，地上的那几张照片被血渐渐染红，照片上的人依稀可以看出是何文娟的样子。
    何文娟没有理会地上的乱象，她把手中的刀扔到地上，伸手想要去轻揉着自己女儿受伤的脸颊，周婕被自己母亲刚才做的一切弄得傻了。
    她赶紧跑开，跑到厕所去洗自己的脸。何文娟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她后悔自己不该和那个男人纠缠的那么深，可是事到如今，她又能怎么办？只能紧咬着牙离开自己女儿和儿子的生活。
    周婕说到这里不禁泪流满面，她开始和弟弟一样不理解母亲，但等她长大后，她又觉得母亲也很苦。和一个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她选择了叛逆。她不能说自己母亲做得有多错，但她做的事情到现在看来还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后来，我问爸爸那天的事，他很诚恳地告诉了我，还拿出了当年的照片。他知道他对不起你，给了你一个没有母爱的童年。但他是一个眼睛揉不得沙的人，你要他那样粉饰太平地活下去，他是做不到的。我对你说这些不是他要我说的，只是我觉得作为他的孩子，你该知道真相。”
    周婕说完抽出了一张纸巾擦着泪水。
    周丹莫听完这段往事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中，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他还好吗？”
    周婕听到这心头一松，她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经解开了心结。
    “不太好，你知道他当年被妈妈那一刀伤得多重吗？他的肠子自从那一刀之后一直会感染，当时医疗水平有限，处理得不好。我希望你能好点时去看看他。“
    “你有他的电话吗？”周丹莫问道。
    “有，我这就告诉你。”周丹莫拨通了电话，静静等待着提示音。
    北京，某军区大院的一间屋子里。躺在摇椅上的周川正打着瞌睡，他的腿上盖着一条橘色的毛毯，他轻微的鼾声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响动。
    “叮铃铃。”一旁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从摇椅上慢慢起身，拿起了桌上的手机。
    当他看到屏幕上的号码时，激动得手都在颤抖。
    他终于给我打电话了，他原谅我了吗？
    怀着忐忑的心情，周川接起了电话。
    “喂。”
    “爸，你怎么样了？”
    周川老泪纵横道：“我没事儿，儿子。我现在只求原谅爸爸，好吗？”
    周丹莫此刻鼻头一酸，心道：“如果我站在爸爸的位置上的话，我也会那么做吧，我不该这么对他。”
    周丹莫想到这里说道：“爸，对不起，希望您原谅儿子这么多年对您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