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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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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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徐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之时。他看到自己静静地躺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四周的环境表明,他现在正在学校的医务室。他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没有死去。原本抱着必死之心的他,向丧尸使用了全力一击,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保全。“呼呼,看来我不是在做梦吧。我居然还活着,我竟然没有死,哦耶。”躺在床上的他,依旧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开始乱摇起来。
“你终于醒了,敢情以为你精尽人亡了呢。”陈曦的挂满了坏笑和关心,让徐辉很惊讶。
“你们没走?大家都在这?”
“不然呢?快起来,大家在会议厅等着你呢。”陈曦二话不说就拉起徐辉向门口走去。徐辉也是一脸兴奋,他想要看看都还有谁活着。“现在几点了?”
陈曦抬手看了看表,“下午7点。”
“会议厅在几楼来着?”徐辉对于学校不是特别的熟悉,像他刚刚转学的孩子,也就是平时窝在教室和操场上的普通学生,对这教学楼不是特别感兴趣。
“你啊你。”陈曦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说,“医务室就在2楼,会议室在五楼,走不了多远,累不死你的。”
“我可是伤员啊,怎么不好意思问啊?”
穿过走廊,陈曦并没有搭理他,而是径直走向楼梯,噌噌的爬了起来。徐辉扶着扶手,气喘吁吁地跟了上去。“我说小曦啊,你就不能慢一点吗?我可是刚刚从脱力状态恢复过来…呼呼,你…慢一点。”
“我是你就慢慢地爬上来吧,大家伙儿都在等着你呢,快点啊。”
爬楼梯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徐辉现在体会到了大爷们上楼梯的艰辛了。
好不容易摸索到了五楼,徐辉坐在地上无力地喘着气。“呼呼…小曦…我上来了,你们…快过来…接我一下…我快不行了。”
“真是的,亏你还是个男生呢!怎么这个样子。”走廊的一侧传来王梦遥的牢骚声。“徐辉,你快点儿,慢死了。”徐辉面对的左侧房间的门开了一条小缝,漏出一道光。
就在徐辉快到门口的一刹那,陈曦一把把徐辉拉了回来,叶凌乘机把门扣上并反锁。
徐辉瞄了一眼,房间里有陈曦,叶凌,王梦遥,两个不认识的女孩子,舒岚,小胖罗哲,瞌睡虫魏德兴这几个人,围坐在一张巨大的环形圆桌旁。人人脸上写满了沮丧,无助,和失望。那两个不认识的女孩子脸上还留下了点点泪痕。
徐辉无言,和陈曦,叶凌一起挨着旁边的朱晓娅坐了下来。
全场无言,只有无尽的沉默和断断续续地抽泣声。
“你们这都是死了亲妈了吗,一个二个跟丧门神一样。”魏德兴骂了一句,率先打破了沉默,“不就是没逃出去嘛,至于成这样?现在徐辉醒来了,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对吧,徐辉。”
“话是这么说…可是什么叫没逃出去?这到底怎么了。”徐辉有些茫然。
“是这样的,”王梦遥一脸忧郁,“本来在你倒下之后,我们可以抱着你一起走,离开这里。可是当时的场面太混乱了,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去接近那辆离开的车辆。当我们清干净学校周围的怪物后,发现那辆车早已离开,我们…被困到这里了。”
“那现在情况如何?”罗哲的表情也不好看。虽然身体有些发福,但是他并不是属于那种只要有吃的天下的事我都不操心的人。
“哟,小胖你还关心这种事情。”叶凌接过话茬,一脸严肃,“就我刚才和陈曦一起出去侦查的情况来看,我们的情况非常不利。”他从怀里掏出一张乌鲁木齐市地图,说:“这是我从附近的一处陷落的据点里翻出来的。我们现在是在北纬三路,虽然比领着北京路,但是我们没有任何可以有效防身的手段。”
陈曦也指了一下地图,说:“看到这圈红线吗?这里就是他们的封锁线,但是根本挡不住那么多的尸潮。从图上标记的✕可以看出,他们又把大部分的出口给堵上了。我们是最后一波转移出去的人,目标是从这里,到喀什东路,再转到米东区,直接去往阜康市。”
“你的意思是说…”一言不发的刘雯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只要我们有足够的交通工具,我们就能从这里离开…”陈曦的眼中闪着光芒。
徐辉摆了摆手,一脸愁苦:“但是,总得先解决肚子问题吧。我的肚子都快扁了。”
瞌睡虫猥琐一笑,“嘿嘿,这你就别担心了,我们食堂里还有些食材,撑个十天八天没问题。如果缺水的话,小卖部里有纯净水,我和胖子搬了几件过来,先不用担心。”
“那睡在哪里啊?”刘雯怯生生地小声嘀咕道。
王梦遥走到的旁边,满脸坏笑地安慰了一下她:“没事,大不了我们把学校宿舍的被子什么的搬过来怎么样?”
“行…行啊。”众人一脸懵逼。
叶凌拍了拍手,说:“行了行了,那这样吧:辉,我,小曦负责守卫,轮流执勤放哨。小魏和小胖就负责日常的必需品的搜寻。梦遥姐和小岚就负责饮食方面的吧,大家伙儿的一日三餐就都有你来定。跟着小曦来的两位美女,你们嘛…就负责医疗方面吧,一发现有异常,立刻离开去找我们,OK?”
“嗯。”众人齐声和道。
“小岚……”舒岚尴尬地笑了。
“那个,我们要杀人吗?”朱晓娅的脸色有点不太好。
徐辉拉开了房间的门,头也不回地说:“为了我们自己活着,死几个死人又何妨,反正他们都死过一回了。”
陈曦接了下去:“大不了让他们死第二回。”
北京路,吐哈石油大厦顶楼。
少女坐在床边,轻轻地擦拭着手中的太刀,一言不发。旁边站着一位和她年纪差不多的青年身着白色西装,胸前别着一朵鸢尾花。他望着窗外的夕阳,一言不发。
夕阳下,是被血洗的街道和到处散落着的尸体。这些尸体残破不全,就好像…哦不,很明显的看出他们的伤口上残留着的牙印。
这些都是被生吃掉,瓜分殆尽,只留下一摊血,一些散落的内脏的人。而许多人对他们的尸体根本没有伤感,只剩下了自私而又贪婪的活着。
“芥川小姐,我想我们是不是该撤离了?”白色西装不耐烦的问道,“这都几天了,你确定她还会过来吗?”
这位名叫芥川的少女貌似没有听到,依旧是缓慢地擦着刀。
“你说,咱们就算现在离开这里,时间刚好来得及远离这个人间炼狱。可是像我们这样毫无章法地等下去,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少女芥川轻轻叠起了手帕,正色道:“我相信土御门,她肯定会像之前说好的那样来到这里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她说话!”青年猛拍了一下茶几,“当初说好的,可是她呢?说好的完成任务立马回国,她却跑去逛街……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反正我要走了。”
“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总之,你自己离开这里吧,我继续在这里等她。”
“那好吧。”青年扔过来一听可乐,“这是最后一听了,你喝吧,我对这种饮料不感兴趣。”
少女指了指茶几:“我不是正喝着嘛。中饭时你递给我的。”
“你喝了?”
“当然。”
“喝了多少?一半?还是一小部分?”
“这你也要问吗?呃,好像超出一半了。怎么……”
“因为……”青年的嘴上漏出了诡异的笑容,“我在里面——下药了哦!”
“什么?”少女想握紧手中的武器,可完全使不上力气。
“啊呀啊呀,原本我想你会喝完的,没想到你才喝那么一点啊。”青年放下了手中的旅行箱,转身抱起了少女,缓缓走进卧室。而少女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无力的身体被那个男人强行抱起,强行放到床上。手中的刀,也落在沙发上。
“其实,你最近喝的,吃的,里面都被我加了点佐料哦。”青年慢慢解开了自己的上衣,对着床上瘫软的少女耳语道,“只是很可惜,我做的饭你都不吃,只喜欢吃即食面呢。所以,我只好在饮料里下手了呢。”
“你这么做……居心何在?”
“你说呢?早稻田大学物理系的代表人物兼校花。啧啧,这样的身份,谁不想接近你啊?我们历史系的男生,几乎都把你当做梦中情人了呢。”青年脱下自己的裤子,慢慢的走到窗台,拉上了窗帘。
“你会……因为做这件事……而遭到……报应的。”
“呵呵,报应,谁知道呢?”青年撩起了少女额前的乱发,动情的挑逗起来,“现在这里面就我们两个人,还有谁回来呢?还有,土御门那家伙,你就别想她会来救你。因为,她已经死了呢!”
“什……什么?!”
青年又开始在少女的胸腹部来回蹂躏,“就在三个小时前,你出去侦查的时候,她来了。一开始她还很惊讶,问你为什么不在。我说,你出去放哨去了。之后,就在她准备出去找你的时候,我给了她一棍子,只可惜咯,没打死啊。”
“尸体……在哪里?”少女的脸上流下了点点泪水。
“哟哟,哭的话,你可就不好看了呢。——尸体嘛,被我放在了隔壁房间里。不过话说那个女人可真是顽强呢,宁死不从我,没办法啊,我只能把她切开了哦。她的内脏很漂亮呢,脂肪层又薄又滑,很均匀;腹腔内的小肠光滑弯曲,很不错呢。不过可惜的是做过阑尾切除手术啊,不然一个完整的人体标本就出炉了!”
“可恶。”少女想举起手给他来一拳,却又被他死死摁住,挣脱不开。
“不要这么着急嘛,哼哼。你放心好了,我会把你送去和她一起的。我想,你肯定和她一样,解剖起来肯定很好看。”
“我……我可不是什么躺在桌子上……任人宰割的青蛙啊!你个混蛋!”少女用脑袋撞向青年的胳膊,乘机从腰带上抽出一把三吋长的小匕首,刺向了青年的后颈。青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女人还有这一招,就被小刀刺了个透颈凉。
“可……可恶啊。不愧是……军部刻意……培养的人才,就是……不一样啊……芥川玲子。”青年捂住后颈,无力地呻吟着。
少女缓缓地从床上爬起来,大口的喘气。虽然还是有些头晕,但是比之前那种处于被动的状况好多了。她吃力的看着即将成为一具尸体的青年,说道:“或许……是呐……高坂君。不过,你……去死吧……”
死ね!
天空还是那么漂亮,如同一朵绽开的血花。夕阳永远都是那么红,如同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的血流。玲子戴上耳机,开始放那首她和土御门小姐最喜欢听的歌:《lateinautumn》。
舞い落ちた花弁が粉雪に変わる頃
舞い上がる愛しさを抱きしぬた……
作者闲话:
《lateinautumn》,是fripside(二期)的一首歌曲,选自专辑《onlymyrailgun》。文中选取了最开始的两句,歌词翻译过来就是:当纷飞下落的花瓣化为粉雪之际,我便以向上飞舞之姿去守护这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