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司念的惊人之语噎到，姑娘终于不再说话，手上速度更快地扫码。见状，司念暗暗满意地勾唇。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父母的长相都不错，而他更是集齐了双亲的优点。在他还幼小的时候，后母“偶尔”会“忘记”他有没有吃过饭，他就是靠着一张金童般可爱的小脸从大人们手里得到零食果腹的。
    也正是长年累月地享受后母温柔体贴的照顾，导致司念对女性这一生物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不讨厌她们，但也说不上喜欢。暴富之后不是没人上门替他介绍对象，不过都被他婉言谢绝了。看多了她们人前人后的不同面孔，司念觉得清清静静过一辈子也是件不错的事，反正他的资产应该够他养老了。
    三车东西，全都结算过差不多花去了小半个小时。这么多东西，司念的小绵羊当然是载不了的，好在超市有满额送货服务。因为每次都是大采购，他和几个送货员都认识了。说好半小时后再起送，司念两手空空地走出了超市。
    已经过了八点了，肚子饿的快要打鼓，他也不想回去自己再做饭，干脆进了超市旁的炸鸡店，买了超大桶的鸡翅。出来又看到冷面馆，马上又打包一份。再然后是蛋糕房，包子铺，烧烤店……总之等司念再度骑上小绵羊时，前篓后箱都被塞得关不住了。
    在一片美食香味的笼罩中，司念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小区。夏天人们睡的晚，这时候还有不少住户在外面活动，广场上一群大妈挥汗如雨地跳着舞。今天司念回家的那条道不知怎么了，路灯一盏都没亮，黑漆漆的连方向都辨不清。
    司念打开了小绵羊的车前灯，可惜大量的包装袋食物的堵塞下，那点微弱的光完全不起作用。他只能降慢速度，一点点往家蹭。忽然，轮胎撞上了什么东西，本就超载的小绵羊顺势就倒。
    司念连忙用脚撑住，车没倒下，但是车篓里的东西却掉了不少。无奈地叹气，他只能把车停好，又借着微弱的灯光把东西快速捡起来。这时他看清了导致自己“车祸”的元凶，几截堆在一块的废弃木板，又是哪个不负责任的住户装修剩下的垃圾随意扔下了。
    嘴里不满地嘀咕几句，司念重新上车，这次总算顺顺利利到家了。回家刚开了灯，超市的东西就送到了，又是一番搬动。买回来的熟食都不热了，司念实在饿狠了，狼吞虎咽干掉一个鸡块才觉得肚子舒服了点。
    买回来的东西要理一理，但在这之前他先撕开了一袋薯片，来到车库旁的空房间。这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个不大的供桌，上面摆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的是年轻时的司母，青春靓丽。
    抓了一把薯片放到照片前的供碟里，司念静静地看了照片上的人好一会：“妈，新口味，你也尝尝。”
    其他人家习惯用水果之类的供奉先人，司念却喜欢给他妈妈不断尝新，那些在她不长的人生里绝对没有吃过用过的东西，他都想让她试一试。
    说起这张照片还是司念在老房子拆迁时从一个烂木盒里翻到的，唯一的一张有他妈妈的照片。后母还在的时候他只能悄悄藏着，等他们不在了他就把它翻新放大，陪他一起进了新家。原本照片还有另一个人的，不过司念把他剪去了。他觉得，他妈妈应该也不想再和他站在一起。
    走出房间，司念开始收拾东西。冷冻的冷冻，冷藏的冷藏，剩下的塞进零食柜，全都弄好都要十点了。身为夜行生物，此时正是司念精力旺盛的时候。他上楼冲了个澡，又把冷掉的炸鸡拿出来微波一下，待会边看电影边吃。
    结果却在装翅桶的塑料袋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灰扑扑的好像铁块，呈规则的菱形。这东西哪来的？司念仔细回想了下，觉得可能是刚才摸黑捡东西的时候落进来的。
    不像什么值钱的东西，司念顺手又把它扔回塑料袋里，转头就忘了。炸鸡热好，外面的纸桶却变形了，他只好又用塑料袋装好，才拎着关灯上楼。
    对着电脑又吃又玩，恰好又看到了一本不错的小说，看到凌晨三点还意犹未尽。反正他现在不用工作，生活不规律也无所谓，好书难耐，他还是选择熬夜看完它。一直到天边泛起蒙蒙亮，他才有些撑不住要打起盹来。
    这种事很经常，他也没抵抗睡意，干脆走几步路倒在沙发床上，就闭上了眼睛。睡着了的司念开始做梦，他梦到自己来到一个很古怪的白色空间。司念在梦里打量它，这里很亮，四四方方的，顶颇高，就像个超大型的盒子。
    这里头很空，好像除了司念什么都没有，然后他又发现原来自己也是不存在的，因为在这梦里他看不到自己的形体。手脚都能指挥的动但就是看不到具体形态，这种感觉很奇怪，真要形容下的话就像小说里高大上的无形精神体，或者更夸张的脑电波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