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辞蜷缩起身体，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臂弯。“请你出去。”
    赵子阳看看他，怕逼的太紧对方会受刺激，倒退着走了出去。
    陈楚辞换好衣服，在房间里坐了几分钟，调节了下情绪，才出去找陈默然。
    陈默然坐在小石凳上，晃着两条小腿吃葡萄。蔡静慧坐在他的旁边，手里端着一个盛葡萄的小盆儿。看到陈默然吃的嘴边都是葡萄水，她掏出纸巾来帮他擦拭，一点嫌弃的感觉都没有，反而笑着的。蔡静慧看到不远处的陈楚辞，向他招了招手。
    “然然刚才还找你来着，后来就一直在这里吃葡萄，可乖了。”
    陈楚辞看看周围，说：“你一直在这里照看他？”对面的人露出几分羞涩。
    “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了，我这个做爸爸的真是不称职。”
    蔡静慧说：“没什么的，我很喜欢小孩子。”
    陈楚辞看了眼她手里的小盆说：“他吃了多少？”
    蔡静慧回过头看看陈默然，这才想起，小孩子吃多了可能会不舒服。“那个、他吃了两大串了。”
    陈楚辞走过去，蹲下身，摸摸陈默然的肚子，说：“别吃了，陪爸爸去散步好不好？”
    陈默然吃的差不多了，肚子鼓鼓的，再好吃的东西他也吃不下了。他痛快的点头，从小石凳上出溜下来，牵上爸爸的手。蔡静慧走过来想说什么。
    陈楚辞说：“我想单独和儿子在一起呆会儿。”
    蔡静慧有点尴尬，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陈楚辞带着陈默然走在长廊里，木质的长廊攀爬着绿色的藤蔓，阳光细碎的洒下来。陈楚辞放慢脚步，走得很慢很慢，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不远处的地面，像是想什么事情想的失神。陈默然仰头看看爸爸，他虽然才三岁，但是他能感觉到爸爸低落的情绪。
    陈默然晃了晃爸爸的大手。陈楚辞停下脚步，看向他，说：“怎么了然然？”
    陈默然抱住他的大腿，亲昵的用脑袋蹭着他，声音稚嫩地说：“爸爸，你还有我。”
    陈楚辞心里忽然难受起来，压抑的情绪被冲开了，却忍不住向上涌的泪水。他半仰着头，深吸口气，缓了缓，然后蹲下来把陈默然搂在怀里，收紧手臂。他声音有点哽咽地说：“小胖子，你怎么跟个小狗似的，还蹭我的裤腿。”
    陈默然听了爸爸说的，故意学着小狗“哦哦”的叫了两声。陈楚辞笑了，欣慰地摸摸他的小脑袋。
    “我们今天要在这里住一晚。和我们一个房间的那个叔叔……你不要理他就好。躲他远一点。”
    陈默然用力的点点头。他现在更不喜欢那个叔叔了，爸爸不开心，一定是那个坏叔叔又欺负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