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阳把买来的菜饭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然后帮陈楚辞把床摇起来些。他买的粥、米饭还有几样清淡的小菜，递给陈楚辞一双一次性筷子，自己抽出一双。
    “把工作辞了吧。”赵子阳忽然说，“好好养胎。”
    陈楚辞捧着粥，看了看，伸手手臂，想找找有没有勺子。
    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赵子阳自然知道他要干什么，从一旁拿出一根比较粗的吸管给他。
    赵子阳说：“我问过医生了，说孩子没事，不会烙下残疾，但是见了红，要小心养着，容易滑胎，对大人也不好。”
    陈楚辞默默地吃了几口，说：“辞了工作，吃什么喝什么，吃穿用度哪不要钱？”
    “我养你。”赵子阳皱了下眉头，说着手伸进口袋想摸根烟抽，半路又将手缩了回来，继续吃饭。
    陈楚辞轻笑了一声说：“赚钱？靠什么，赌场？害的人倾家荡产的地方。”
    “楚辞！”赵子阳放下了手里的碗筷，“从一开始我就是做这个的，在认识你之前我就是这么混的，你不是不知道，我们有我们的规矩，你不懂，但是这条路它不像你想的那么不堪。我们也是靠着双手吃饭的，不偷不抢。赌场怎么了？那些来赌场的人都是自愿的，没人强迫他们。”
    陈楚辞没搭理他，只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赵子阳知道他没听见去，心烦，但是也不想说什么了。他将手伸进口袋里，又空着手从口袋里拿出来。
    陈楚辞看出他想抽烟，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说：“想抽就抽，顺便给我来一支。”
    看着陈楚辞伸过来的手，赵子阳把它握在手里。“我知道你觉得我没用，我会做出成绩来给你看的，很快了，我正在扩大地盘。”
    “我不想听这些。”陈楚辞抽了一下手，却没能将手收回来。
    赵子阳像是没听见陈楚辞说的，自顾自地说：“我会让你过好日子的。辞了工作，我养你。”他看向他的肚子，“还有孩子。”
    陈楚辞闭着眼睛，向后靠着，“我不用你养，也从来没觉得你没用，正相反，你是个有能力的人。”可是我不认可你的事业。
    赵子阳摩挲着他的手背，说：“楚辞，对不起，我跟你动了手，等你生下孩子，把身体养好了，打我一顿吧。”
    陈楚辞的另一只手在身侧，轻轻的划拉着床单，这个孩子……他还没有想好是不是要留下来。
    赵子阳吃不准他现在是不是在生气，小心地说：“找时间，咱们把证领了吧。”他笑笑，用玩笑的语气说，“孩子都来催咱们了。”
    “咱俩的事，我家里还不知道。”
    赵子阳“嗯”了一声，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过几天，你身体好些了，我们一起去拜访你父母。”
    陈楚辞说：“我还没做好准备。”
    “……从大学到现在，将近十年了。”赵子阳的声音有些低落，他一直在等，可他在陈楚辞的世界里，一直都像是地下·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