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一汪光滑如镜的池水，四周是连叶子都不动一下的树林，头顶是连云彩都不漂移的天空，一切静止的仿佛一副平面画。
    娄一凯踏在满是落叶的地上，让这寂静的世界有了丁点声音。
    ‘沙沙’‘沙沙’
    茫然地走到湖边，看着仿佛死水一般的湖面。突然，湖面翻滚起来，一个脸色苍白浑身湿透的女人从湖里走了出来。
    这女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没有一点焦距，说是走，不如用飘更为恰当。
    漫无目的地走进树林，很快消失不见，娄一凯松了口气，但是下一刻，湖里又走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女人。
    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娄一凯都有点麻木了。突然，一个女人停了下来，用死鱼眼一般的眼珠子瞪着娄一凯，嘴里发出飘忽地声音，“下来一起玩啊，一起玩……”
    娄一凯毛骨悚然，只见女人的眼珠子似乎是不小心一般，从眼眶里掉了出来，舌头仿佛触手一般舔舐着他的脸。
    深夜三点钟，伟大的娄总被噩梦成功吓醒，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床头的电子钟，被窝里已经被汗水打湿，黏腻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梦遗了呢。
    到浴室冲了个澡，换了床新的被铺，看看时间，都快四点钟了，虽然还有点睡意，可又怕再梦到那些鬼东西。
    娄一凯有预感，这个怪梦会伴随他很长时间。
    当娄总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走进大楼时，迎接了一溜的注目礼，女职员们对这个单身又身居高位的行政总监难免多关注一点。
    “娄总昨晚干嘛去了？”
    “听说他加班到十点多。”
    “还有啊，我还听说那个新来的保洁一直等他下班呢。”
    “哇，这个心机boy，娄总会看上他？”
    一个女职员一脸你不懂的样子，神神秘秘的说道，“娄总秘书小月，跟我很铁，娄总让她特别关照这个小保洁。”
    “原来娄总好这个，你别说，虽然穿的土了点，其实这个小保洁长得还不赖。”
    正在努力拖地的林奇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这群漂亮大姐姐的话题对象，依然勤勤恳恳地对付着手里的拖把。
    家里一点粮食都没有了，昨天晚饭加今天早饭，他已经两顿没捞着吃了，现在只盼着把手里的活干完，然后静静地等食堂开饭。
    但是天不遂人愿，秘书小月走过来对他说，“小奇，娄总让你把办公室理一下。”
    “哦。”林奇无奈地坐电梯上去，他总觉得娄总有点看他不顺眼。
    电梯门刚刚关上，一群女职员已经炸了窝，“果然有一腿啊。”
    “不止一腿啊，这年头又帅又有钱的，是不是都去搞基了？”
    林奇敲门走进娄一凯办公室，看了看娄一凯的脸，吓了一跳，“娄总，你是不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
    林奇虽然几乎没什么道行可言，但是天生一双阴阳眼，能看见鬼怪，在他的眼里，这会儿的娄一凯身上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黑气，这还是大白天，如果是晚上，恐怕就是鬼气森森了。
    娄一凯一听他这么说，本就有点灰白的脸色更加难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他不由想起了小时候遇到的那个神婆。
    所谓跳大神，所谓请仙，最后都被警察证实不过是一些小把戏，甚至神婆给他的那碗所谓神药，含有大量的铅汞，没病都能吃死。
    昨晚上遇见的怪人，晚上的怪梦，都让娄一凯不由联想，会不会是这个声称会抓鬼的小保洁做的手脚。
    “管好你自己的事。”娄一凯冷冷地说道。
    林奇一脸担忧，“娄总你肯定被鬼缠上了，我给你弄点童子眉，很管用的。”
    少年喷了一口童子眉在手里，就要给娄一凯涂上，娄总嫌弃地眉毛都拧在一起，“给我滚！”
    林奇成功被赶出了办公室，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委屈地蹲在墙角。
    路过的女职员又有了新的八卦。
    “娄总下嘴太狠了，都咬出血来了。”
    “是啊是啊，用完就让人滚，绝对是渣男。”
    “小保洁太可怜了。”
    林奇吃饭的时候，一直沐浴在莫名其妙同情的目光中，让少年觉得自己似乎破产了一般，虽然他并没有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