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儿吧！”应然紧接着来到了程冬亦身边，同样半蹲下身子慢慢向他靠近，用手轻拍着他的肩。
    “她真的没气儿了？”瘫做在地上，程冬亦艰难的扯着嗓子问道。
    应然看了他一眼，最后把头扭开，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程冬亦的声音有些颤抖，双手开始粗鲁地猛抓自己的头发，“是我！是我！是我！”
    看着程冬亦怪异的举动，应然连忙扣住他不老实的双手，用更大的嗓音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都是我害的她，如果我不打那个电话她不会死的。”越说越激动的程冬亦甚至揪着应然的领子，“你知不知道她是不会死的，刚刚她还给我打了电话，就在不到一个小时以前。”
    应然紧紧抱住了他，轻轻地抚着他的头发，语气轻柔地说道：“不关你的事，不要想太多。”
    可程冬亦嘴里反复吐露的还是那几句，“是我害死她的，她本来不会死的。”
    ‘啪’地一声程冬亦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右手捂着自己刚刚被打的半边脸，“清醒了吗？你好好看清楚李晴是被别人杀死的，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如果你真以为是那个电话害死了她，那我可以告诉你，是我！是我拉拢她让她来找你的，真正该自责的人还轮不到你！”应然双眸厉色，说话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情感。
    ……
    “请你们先离开现场，等下回警局做个笔录。”没过多久警察就到了。
    程冬亦站起身转头看了看已经被弄得面目全非的李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也许是因为他第一次感觉一条生命从他手中溜走，而原本是可以留下的。
    “警官，发现第一现场的人是我，就让我一个人跟你们回警局做笔录吧。”应然跟在他身后，突然说起这句话来。
    程冬亦瞥了他一眼，毫不领情坚定地说道：“我要去警局。”
    他们在警察局呆到了凌晨三点，他一点儿都不想回去，不想一个人呆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不像一个人面对这一切，原来他也是会累，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感觉到迷茫。
    “喝水。”应然站在他的面前，伸手递了一杯水过来。
    程冬亦没接，甚至有些漠然地说道：“是你先找的李晴？”
    被晾在半空的水此时显得是如此尴尬，应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缓缓地坐到了他旁边，“第一次见她我就知道她很有利用价值。”
    “然后呢！”
    “我就去调查了一下她的私生活，意外发现很有趣。”
    听到应然居然用‘有趣’这两个字形容，程冬亦皱了皱眉，“你发现了她和林江的关系。”
    “不止这些。”
    “还有什么？”
    “对不起，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应然两手放松手里握着水杯，语调非常平缓。
    “那你为什么要让她来找我！”为什么要让这份负罪感转移到我的身上，其实程冬亦真正想问的是这一句，他好好奇，好奇旁边坐的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心，不是死了条阿猫阿狗，那可是一条人命！
    钝蹙了一下，应然答道：“因为她不太信得过我，而你是最佳人选。”
    这是什么破理由，程冬亦无奈的笑笑，这是带有苦涩的笑容。
    气氛一下陷入了沉默，直到……
    “坚定结果出来了，死者是因失血过多而死。”法医不带感情地诵读着手中的报告书。
    而程冬亦私下却开始紧握起双拳，好残忍，林江你他妈的根本就不是人，对待自己的女人竟然能如此狠得下心。
    “还有，死者生前不久做过堕胎手术，子宫**已有所破损。”
    “什么？”程冬亦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死者生前做过堕胎手术。”法医破不耐烦的又说了一遍。
    ‘砰’地一声惊到了在场所有的人，程冬亦愤恨地一下砸向了墙壁。
    “你在发什么疯啊！”应然见状立刻拿下了他锤在墙上的拳头，左右反复翻来看了一遍，最后从兜里掏出纸巾给他擦了擦被蹭出来的血迹。
    “我要弄死那老不死的！”程冬亦一下激动都甩开应然的手，怒吼出来。
    “咳，请注意一下，这儿是警局。”法医在一旁有些尴尬地提醒道。
    程冬亦愤愤不语，狠狠地瞪了那法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