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刻骨往事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2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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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起你,嘴角浮起微笑,连倾洒的阳光都变的温柔起来,传到了左右心室,暖到了心房。
    躺在沙发上面前有一杯咖啡的人是李雨,他的爱情犹如名字,雨一般,有时候温温润润好像江南,有时候大雨倾盆夹杂电闪雷鸣!。
    回忆的人生只若初见。。。。。。。
    李雨来自农村,烟雨绵绵,风景如画,一千多口的大村庄,坐北朝南,前面的大湖环绕了半个庄子,分支向西向北而去,东边北边全是田地,牛羊成群,满眼美景。
    可是庄子以前,发生过一件大事!是人们不愿提及的往事!
    在李家还没李雨的时候,庄子还在东边,那里的地势低,李母要生孩子的前一天,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好似雷公发怒,电母嘶吼,瓢泼大雨瞬间下来,一个时辰之后,大坝憋开,洪水犹如猛兽疯狂的吞噬整个庄子。
    人们都不要命的逃,把能背的全部背上,最重要的存折用胶袋缠几圈贴身存放,衣物,锅碗瓢盆,杂乱不堪的东西飞速冲跑,鸭子呱呱大叫,不知天灾人怨,整个天黑黢黢的,人们的哭声响彻了方圆几里!
    李雨一家,偏偏在这个紧要关头,李母快生了,可是实在是动不成了,钻心的痛,疼得李母满身汗渍,她看着屋里飞速涨高的水,又看看自己的肚子,泪湿两行,天要亡我儿吗?
    猛然,一个闪电把村东头的歪脖树劈断了腰,李母惨白的脸色被照得雪亮,看着家人惊恐的翻箱倒柜,把能拿的都拿上,洪水把人冲的摇摇晃晃,站立不稳,雨下个不停,越来越大,闪电越来越亮,雷声震耳欲聋。
    呼啦一声,李母正上方的地方岌岌可危,梁柱,砖瓦,呼啦呼啦的眼看就要掉下来,
    “老天,我的儿啊,”李母绝望的哭喊,李雨的爷爷正在收拾东西,看到这一画面,猛地冲了过去,脑子里只想到快点,快,再快点,一个箭步冲到儿媳妇的肚子上方,用尽半生换来一刹,替未来的小孙子挡下了致命的一击,横着的梁,碎了的瓦片压在了那个早已弯的老腰上,哗啦,几声脆响…
    “爹!”李母撕心裂肺的声音,李爸,李雨的奶奶闻讯淌着大腿深的水摇摇晃晃赶紧跑了过来,“老伴儿,”“爹!”李雨的奶奶和爸爸痛哭道。
    呸的一声李雨的爷爷吐出一口鲜血,随即摆了摆了手,深出一口气,“让我给我的小孙子说说说话,爷爷的小孙哟,还好。。。我赶到了,刚刚好,呵呵”老人有些虚弱的笑声,令人悲恸,脸上有笑,笑纹如花。。
    “爷爷希望。。。你长大了。。。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不要。。。惹事,要记得。。。李道先是你爷爷,想爷爷了。。。就到坟前看爷爷,另外,不要害怕,我们。。。没有错,你更。。。没有错!好了,你们赶紧走,我还。。。咳咳。。。咳咳咳。。。能撑一会儿,带着我的孙子。。。走!”老人其实不老,只有四十六岁,可是为了这个家他只有牺牲自己!在这个时刻爱让人变得动容。
    “爹,我把房梁抬起来,快,妈。。。”李爸喊道,他舍不得,更怨老天,怨自己此刻的无能!
    “你想我们都死吗?!别拖拖拉拉的,没看房子要塌了吗!快走!!”李爸迟疑了,他该怎么办?看到媳妇的肚子,又看到年迈的母亲,轰的一声,房子顶上的洞越来愈大,暴雨倾洞而来,房子摇摇欲坠,快塌了!。
    屋里的人,家具,都在淋着雨,岌岌可危,生死存亡的时刻,李爸明白只要自己的决定稍微有一点错误,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随即,李爸眼神猛地一沉,下了决心。
    李爸把李母从床上抱了出来放在了家里最大的洗澡盆上,慢慢推了出去,刚出门,雨太大了,砸的人生疼,别说快要生的孕妇了,李母疼得马上喊道:“疼。。。。。。啊!”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妈,快来,怎么办啊,”李父急切的喊道,
    李雨的奶奶此时正在守着老伴,之前老伴叫走都没动一下,把手放在老伴的手背上,都没有说话,感觉到老伴的手越来越凉,反倒这个女人没有惊慌,没有害怕,她只是想给他一点温暖,想让老伴等等自己,等自己忙完就过来陪着他。
    此时窗外的雷雨似乎都听不到了,两个人在自己的世界安静了下来,犹如黑夜里的两支烛火,一闪一闪……
    听到儿子的话,轻轻地拍了拍老伴的手,“先把儿子他们两个送走,等等我,啊,”随即赶忙踮着脚趟水出来,
    离开老伴的世界,雷声大作,暴雨临头浇来,屋里的破门早已被水冲掉,泡在水里,“先推进来,放在门板上,儿,把门板推到墙边,牢稳点,快,儿媳妇,先忍住!”
    “娘,好痛啊,是不是快生了,啊…呼,疼!”李母疼的呼吸不顺,倒不过来气儿。
    李父赶忙把李母放在门板上,然后把门板推到墙边,急切问道:“怎么回事,啊,怎么都出血了,”李妈妈身体出来的血随即被雨水冲淡。血,不断的流,止也止不住,李父慌了,赶忙拽着母亲,”快来,快,娘。“。
    “你快出去,你老婆要生了!”
    “那我去找东边阿婆接生,”李父想到这个重要的事,
    “不用了,来不及了,她现在羊水已破,再加上大出血,若不及时取出小孩儿,就会憋死的!”看到李父吓得面无人色,李奶奶赶忙安慰道:“别担心!我年轻时也帮别人接生过,快,找张被单子!”李雨的奶奶急切道。。
    “啊…嗯”在这生,放眼望去,狂风肆虐,暴雨倾盆,房屋倒塌,树枝飘摇,满目疮痍!看着躺在门板上痛不欲生的老婆,李父悲痛地握紧了拳头,贼老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们李家?!
    两行清泪从铁铮铮的男子汉脸上流了下来,李父心中想着,手上却不慢,慌慌张张地把被单子从绑好的物品里拿出来给李母盖上,然后冒着大雨站在外面又不停的向老天爷祈求着。。。。。。
    “娘,我的孩子,还能保住吗!”李母虚弱的哭着问,
    “放心吧,我这么大岁数了,啥没见过,比你这更严重的也有,不怕,等一会,按我说的来,千万不能晕过去,知道吗,儿媳妇?”李雨的奶奶安慰道,然而,脸色开始变的凝重起来。
    “知道了,娘,”
    “开始了,把腿分开。。。”李雨的奶奶开始发令。。。。
    李父的身影猛地一顿,任凭暴雨击打,动也不动,这个汉子害怕了,心脏紧缩,然而,什么也听不到,只有雷电暴雨猖獗。。
    忽然,门口有人喊道:“小李,小李,”。
    李父颤了一下,迈过头去,只听门口的人扶着墙头,被水冲歪着身子,扯破了喉咙喊:“你家快走呀,人们都到西边河对岸高一点的地儿去避难了,还不走,等死呀!”
    李父赶忙把家里的东西推了过来,大声喊道:“赵叔,帮帮忙,先把东西送过去,家里有些事,等下就去!”
    汉子耿直道:“什么帮不帮的,邻里邻外,这次大家伙都有难,应该的,不过你家还有啥事?”
    说完往里面看了一眼,天黑,加上大雨,没看清楚,声音也被这天气掩了去。
    李父赶忙拦到:“快走吧,不然东西都湿透了,没什么大事。”。
    汉子点头,推着东西赶忙走了,随后听见大家的吆喝声,都在喊人,帮忙,也有哭喊的,骂街的,更有家破人亡的!。
    李父向屋的方向看了一眼,心怦怦跳,止不住的紧张,赶忙趟水过去,守在门外,听母亲鼓励媳妇的声音,
    他当然知道,在这个时候出生的孩子意味着什么,没有同情!
    有的只是冷眼,隔离,灾祸,想到父亲说的“我们没有错,你更没有错!”
    李父握紧了拳头,大雨冲刷,浑身早已湿透,却感觉不到凉意,心底默默发誓将来不让儿子受到一点儿委屈!
    只听李雨的奶奶一声接一声的催促,“使劲儿,再加把劲儿,出来头了。。。”夹杂着李母的呜咽哭喊,李父弯下了身子,缩进了水里,
    接着哇的一声,嘹亮的哭声穿破黑夜,冲进李父的脑海,生了生了!赶忙冲进屋里,溅起的水花打到了李母浑身是血的身子上,刚想说话
    却听李奶奶焦急的声音:“快抱着你的老婆和孩子走,房子要塌了!”
    李父一看,浑浊的水已经到李奶奶脖子里了,立即手忙脚乱的把儿子和老婆放在大洗澡盆里,
    “走,妈,你在门板上,我推你们!“李父赶忙说,却看到李奶奶在慈祥的看着他,李父的心突地一慌,“上去啊,快,我们可以一起的”李父急了,
    “不了,我走不了了,离西高地太远了,出去门水流太急,你顾不了的,况且,你爹,还在等我呢”李奶奶有些累了,有些想她的老伴了。
    呼啦一声,砖瓦下落,屋梁倒塌,那时候的房子支撑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李奶奶猛地推着儿子除了堂屋门,自己却是没有了活着的念头儿。
    然后李奶奶去里间找到快被水淹没的老伴,想搬开木梁,却轰的一声被大片砖头砸到,一下子倒在了老头的怀里,雨水渐渐淹没两人头顶,他们好似笑了!
    “娘啊,孩儿不孝!”这个汉子终于泪雨滂沱,伤心欲绝,李母躺在盆里虚弱的流下泪水,刚出生的李雨哇哇大哭,到处是闪电,残垣断壁,洪水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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