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操场是用来邂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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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2寝室很快就迎来了另外两位成员。
许玫,一位来自S市——一个并不发达的城市,的淳朴的女孩,操着一口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但在后来的相处中,黎亦璇改变了主意,她除了长得淳朴,就基本跟淳朴是两条平行线了。
陈晓梦,D市土生土长的姑娘,身材高挑纤瘦,且平胸,四年的大学时光,黎亦璇蒋丹丹许玫见证了她如何从丰胸到丰胸失败。
对了,还有蒋丹丹,跟黎亦璇一样是来自江南的一个小城,她总说她们家乡民风淳朴,却出了个这么个小败类。蒋丹丹有一双小粗腿,小粗手,小粗胳膊,有一张小肥脸。最重要的是,个儿还不高,江南女孩的通病,身材娇小,黎亦璇也是如此。就更显得蒋丹丹胖墩胖墩的。
到D大的第三个夜晚。
黎亦璇躺在床上,寝室特别安静,大家都拿着手机不停地按着,按键声此起彼伏。
她却没有了玩手机的念头,默默地放下手机,把它静静地放在枕头边上。
刚刚阿姨来电话了,各种嘘寒问暖,她也只是淡淡地应着。她始终觉得那个女人留在爸爸身边没安好心,她破坏了她的家庭,她永远不原谅她。像她这样的女人是不配得到幸福的。爸爸终有一天会发现她的不良居心,而想起妈妈的好。
妈妈,黎亦璇在心里呼喊着。心里有些难受,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心口。
她伸手摸了摸,从枕头下边拿出一根芦苇。
“我听说结婚是要有戒指的。”
在黑暗中,黎亦璇嘴角上扬。这是她心底的一丝温暖,不管走到哪里,她始终带着它,始终把它放在枕头边,陪她安然入眠。
那个穿着白衬衫,温暖如阳光的男子,就是她的成哥哥,她等了8年的男人。
可是,8年了,你在哪里?她始终没等到他回来。难道就这样无疾而终了吗?
一个偶然的机会,她从父亲口中得知了成哥哥的近况,知道他已经上了大学,还是大名鼎鼎的D大。她开始更加努力,每天做习题做到十二点,被阿姨催的不行了,才不甘心地去睡。她一定要考上D大,拿着芦苇戒去找成哥哥,告诉他,我长大了,我可以嫁给你了。
如她所愿,在进入D大的第一天,她就看见了他。
她双手合十,虔诚地祷告,请让他认出我吧。
终究,他还是没有多看她一眼,绝尘而去。
一阵又一阵的失落侵袭着她,他忘记她了吗?忘记他们之间的承诺了吗?
不会的,成哥哥只是没把她认出来,只要,只要,他知道我是小璇,我是黎亦璇,她就一定能够等来她心心念念的那个梦。
她迷迷糊糊地睡去,梦中,有爸爸,有妈妈,有…成哥哥。
为期半个月的军训,让新生们都恨得牙痒痒。烈日炎炎,被教官罚在操场上站军姿,就因为踢正步像逛菜市场。
趁教官不在,班上有个大胆的男生怂恿大家伙去树荫下歇息。也着实是累了,那个男生还没来及将长篇大论诉诸口中,大家便已纷纷躲到树荫下。
黎亦璇扶着蒋丹丹,屁股还没坐下。就被隔壁班的教官一阵呵斥,同学们又像龟孙子一样挪动着身体站好队,听训。甚至有人匍匐着爬到教官面前的,看得出教官强忍着笑意。同学们见状,也纷纷笑了出来。教官回身收拾了一下心情,正当同学们认为已与教官打成一团之时,教官转身便是一顿怒吼,“安静!”
立刻鸦雀无声。
“吵什么呢!正步会踢了吗?站队站齐了吗?”
依旧鸦雀无声。
“刚刚谁是带头的。”
教官四处打转,审视地看着大气不敢出的虾兵蟹将。
“我。”
刚刚那个男生举起了手。
站在黎亦璇身旁的蒋丹丹偷偷说了句,“爷们儿!”
“出列!”教官大声喊道,“绕操场跑。”
“报告教官,跑几圈。”男生乖乖出列。
底下又是一阵窃笑。
“同学们练到什么时候你就跑到什么时候。”教官一字一句地抵着那个男生的鼻子说道。
“真狠啊,不愧是隔壁班教官。”黎亦璇低声嘟喃了一句。
她发誓要是知道教官耳朵会这么灵,她打死也不说话。
教官此刻指着她,“出列!”
黎亦璇闭着眼睛,咬着牙,心里暗骂shit。战战兢兢地出了列。顾不得去擦进了眼睛的汗。
“隔壁班教官?”教官“恶狠狠”地看着黎亦璇。
“不,不是。”
“跟着跑圈儿去。”
教官一副不愿与她多说话的样子。
黎亦璇内心一阵哭天喊地,不是吧,这一下午跑下来,会死吗?
身子一软,顺势倒在了操场的塑胶地上,隐约还闻得到一股塑胶味。不管了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不去理会那一阵哗然,就让她这么躺着吧。
她感到有人用手来回摸了摸她的脸,“可能是中暑了。来个人,把她扶到阴凉处。”教官大声喊道。
蒋丹丹小碎步出列,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教官,我来吧。”
“行。其他人,练军姿。”
怎奈蒋丹丹身材娇小,背不动黎亦璇。只好一把抓住黎亦璇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活生生地把黎亦璇从操场拖到附近的草地上。
黎亦璇心里暗叫苦,此仇不报非君子。
她偷偷地掐了蒋丹丹的手,引得蒋丹丹一声大叫,引来众目。
“怎么回事儿?”又是教官那个大嗓门。
“没,没事。”蒋丹丹弱弱地回道。
蒋丹丹把黎亦璇靠在墙上,劈头盖脸一阵臭骂,“你丫吓死我了。原来是装的。”
“我不吓死你我就得死。”黎亦璇闭着眼睛,咬着牙,从缝里发出声音。
“这样也好,我也图个休息,你就安息吧。”
蒋丹丹摘下军帽,不停地用手扇着。
黎亦璇不再理会,闭着眼睛修身养性。
没过一会儿,唐方杨洋洋洒洒地走过来,指着黎亦璇对蒋丹丹说,“哟!这是怎么了?”语气中,有难以掩盖的关心。
蒋丹丹认出是新生入校时,接待黎亦璇的学长。
“中暑了。”
唐方杨递给蒋丹丹一瓶水。
“那赶紧送医务室吧。”
蒋丹丹喝了一口水,那清凉,瞬间觉得恢复了五成血。
“不,不用吧。”蒋丹丹随意应和道,毕竟这丫头是装病。
“那可不行,你去跟教官打个招呼,我们送她过去。”
蒋丹丹推辞不掉,只好不再拒绝。
只是唐方杨一扶起仍在装睡的黎亦璇便又将她放了回去,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身后的同伴,“我前两天拎了那么多行李,这肌肉拉伤,还没好呢。不然,你背这女孩儿去医务室。”
贝洛弋狠狠瞪了唐方杨一眼。
“想什么呢你。我背她?”
唐方杨讨好地递给贝洛弋一支烟,“那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谁他妈叫你多管闲事的。”
贝洛弋怒气冲天地一把推开唐方杨的烟,一把将黎亦璇抱起来。
唐方杨嘿嘿笑笑,吊儿郎当地跟在贝洛弋身后。
教官根据蒋丹丹的描述,冲黎亦璇的方向看了一眼,“去吧。”
蒋丹丹如释重负。小跑着跟上唐方杨。
许玫和陈晓梦只能眼馋地看着黎亦璇和蒋丹丹脱离苦海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