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 不眠之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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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轻轻的推开了卧室的门,看着窗外的小羽转过头,对着自己羞涩一笑。休息了一会,小羽的精神明显明显好多了,除了眼睛周围未消的红肿。羽坐起来靠在床头,又看向窗外,轻声说:“刚刚醒来的时候,我以为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我曾以为这一天不会再来了,但它真的来了,还这么突然……突然地就不像是真的……”
墨心疼的把羽轻轻地揽入怀中,在他耳边轻声说:“都是真的,你们相聚是真的,我爱你也是真的,没有什么是梦,我是你的幸运星,我来了,你想要的一切就都有了……我会让你幸福的。”
经历了这么多,羽早就不是一个会轻易落泪的人了,可是今天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泪水,只能让它一次又一次的决堤。
感觉到羽的肩膀在颤抖,墨赶紧把人拉到眼前,看见羽满脸的泪水,墨眉头紧蹙,捧起他的脸,擦干眼泪,然后轻轻地覆上那粉嫩的唇:“好了,别哭了,吃点东西吧,你晚饭还没吃呢。”羽吸了吸鼻子,傻笑了一下,乖乖的点点头。
墨理了理羽睡得乱糟糟的头发,说:“要不要我把饭端上来?”
羽笑意更浓,又有点脸红,说:“我还没有虚弱成那个样子,被你照顾的这些天,我都觉得自己快成废人了。”
墨笑着说:“好,你先洗洗脸,然后下来吃饭。”
普普通通的三菜一汤,更有一种小日子的味道,淡淡的温馨与浓浓的幸福。羽不得不承认,这位大少爷的手艺确实不错,做的东西都很合他的胃口。生病的时候并没有像以往一样什么都吃不下。
话话家常,聊聊过往,谈谈趣事,一顿饭两个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今天的事,真是愉快的一餐。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墨热了一杯牛奶,端进了羽的卧室,听见于是传来的水声,有些莫名的紧张,心跳加快。不禁自嘲的想:什么时候自己的定力变得这么差劲了……。调整一下呼吸,对着浴室说:“小羽,一会儿趁热把牛奶喝了。”
浴室的水声突然停了,但却没有传来应有的回应。沉默了片刻,墨刚要去看看怎么回事,浴室的门就开了。就看见羽围了一条浴巾,头上还滴着水,红着脸跑到墨的面前,支支吾吾的说:“额……墨……今晚……今晚和我……一起睡……行么……”
墨被羽的话弄得有点愣,这是表白么……又想到今天发生的这一堆的事,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回过神就直接把人抱起来丢在床上,羽还以为墨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急的刚要解释就听见墨的声音:“洗完澡怎么不吹头发?又想生病么?”墨拿着吹风机从浴室走来。
墨的手轻轻的穿梭在羽的发间,暖暖的风吹干了羽的头发,也吹进了羽的心里。
墨,刚刚的话,我是认真的。
淡淡的月光透不过厚重的窗帘,墨第一次发现,羽的房间里有一盏小小的壁灯,晚上会发出浅浅的光,粉色,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也许现在他可以理解羽为什么那么热衷于粉色了。与他喜欢蓝色不同,他喜欢蓝色只是因为单纯的偏爱而已。
羽本不想枕着墨的胳膊,由于墨的坚持也没再拒绝,就这样慢慢的变成躺在墨的怀里。感受着墨强健有力的心跳不过有点快,还有不算平稳的呼吸,觉得好笑,又觉得安心。墨知道他没睡,忽然收了收手臂,轻声说:“小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好么?”
“好。”毫无犹豫。
……
不知怎的,见过小不点之后,小二的心静如死水。一切又要回到从前了么?也好,守护他们也许就是便是我的人生吧……
而与小二不同的是樊,内心的激动久久不能平复,但当年的那种心动却并没有如期而至,时间真的可以消磨一切么?小不点真的已经喜欢上墨了么?还是那种感情根本就不能叫做爱……各怀心事的两个人一路上未说只字片语,甚至都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虽然不是降至零下的恐怖低压,但如此这般的死寂也确实让司机冷汗连连。
深夜……
樊无法入眠,只好在空荡荡的客厅对月独饮,思绪飘到多年以前……
那天老师带着孩子们出去秋游,车子半路坏了只好找旅馆住宿。凡,小二,小不点儿三个人分到了一间小屋子,说小是因为确实不大,住他们三个正好挤得下。关了门凡赶紧打开背包,大帅就窜了出来。小不点儿赶紧弄水给他喝,凡摸着大帅越发光亮没有一丝杂色的黑毛,说:“越来越威风了哈!”大帅就像听懂了一样的“喵”了一声,逗得凡和小不点儿大笑。小二在旁边默默地收拾着东西,满脸笑意的看着,没办法大帅虽然从不让他受欺负,但也从不让他近身,所以每到这种时候他就只能这样看着,默默守护着……
第二天一早凡洗漱回来看见屋里没了人,大帅也不见了,转身正要出去找就看见小二刚领了早餐回来,边走边喊:“都快来吃饭吧!我……”被突然冲出来的凡吓了一跳:“你看见小不点儿和大帅了么?”
阿二摇摇头说:“没在里面么?”
凡没有回答,着急地说:“赶紧找!”
就这样小不点儿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大家四处找了很久,也报了警,但一直没有音讯。凡死活不肯和大家一起离开,和小二还有几个老师又找了一个多星期。最后小二拖着绝望的哥哥回到了福利院。
从那之后凡就像丢了魂一样,每天也不说几句话,总是发呆。小二只好寸步不离的陪着他,看着他伤心,帮着他坚强。其实凡只是忽然觉得很迷茫,家仇未报,小不点儿又失踪了,他没有任何办法,茫然无措。
忽然有一天,有一群穿着黑西装带着墨镜的人来到这里,所有孩子都被关在寝室,而凡和小二在房顶发呆被忽略了。
大门口,一辆黑色的车被打开,走出一个英姿飒爽的男人,从花白的鬓角可以知道他不再年轻,但威风凛凛,霸气依旧,让人臣服,使人畏惧。凡空洞的眼神突然发光,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不假思索的从房顶跳下,却直接被一名保镖制服。十几岁的他又稍显瘦弱,但他不服输又倔强的眼神触动了那个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凡。”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什么事?”越来越感兴趣。
“报仇,找人。”不卑不亢,言简意赅。
“孩子,你是在求我。”带着那一丝丝的欣赏,但依旧是冰冷的语气。
“请你帮我!”没有低头,但却满眼的诚恳。
“让我帮忙是要付出代价的。”目光里又多了一丝赞许。
“我不后悔!”摆脱保镖的束缚,站直,弯腰行礼。小二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好。”男人转身离开。院子里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院长站在门口,满目惆怅的看着凡:“孩子,你可知道你答应了什么么?好自为之吧…。。。”
第二天,凡和小二离开了这里,从此再没有回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