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残忍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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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今天接到青音姐节目的直播互动电话了,恭喜她!感谢收藏和推荐,愿你们每天都快乐!)
我对九月说:“我有点紧张,你扶着我。”
九月满脸都写满你也有今天的笑容,她知道我心仪沈諳,不过她还是伸手扶住了我,走进棋室之前,停顿了一下,突然认真地对我说:“小姐,我真替你高兴。”
我与她四目相对,那一刻,我真正有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体会。沈諳正对着一盘残棋深思,看他长身玉立的背影,我就心跳不已,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沈諳。”我轻轻唤了一声,他回头的景象,与初见时的场景重叠,我一愣神,就踩到了裙裾,然后毫无形象地朝他扑了过去。
一瞬间,脑袋里闪出了千种结局,这次脸丢大了。闭上眼睛,等着脸接触地面的痛感传来,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我听到了急剧的心跳,疑惑地抬起头,分不清那是谁的心跳。
我想起身,他却圈着我,脸上带着孩子耍赖的表情道:“如果今天我不是第一个试棋的人,你这这勾魂摄魄的美,岂不是要落入他人之眼?”
这姿势太过暧昧,我条件反射性顶嘴道:“我这叫长发为君挽,你不会没听过吧。”说完立即噤声,红着脸低下头,估计他此生也没见过像我这般莽撞不知羞耻的女子吧。
他却没有理会我的慌张,只是将下巴轻轻抵在我的头顶,柔声道:“秦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个男孩,从小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原本以为会一直众星捧月地生活下去。可是有一天,家里生了变故,一夜之间,他没了娘亲,还不得不日夜逃亡。”
“他尝尽世间冷暖,经历了无数次生离死别,觉得人生就像一望无际的黑暗。直到遇见了一个小丫头,因为误会,他原本想杀她,可当手掐在她纤细的脖子上,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被那双眼睛吸引了。”
“瞳孔漆黑如墨,泛着点点星光,还带着小兽一般的野性,灵动,乖张,让人很想亲近。他突然觉得,人生就应该像她那样,活着就是一种美好。她给了他生存的希望,多年来,他背负着种种责任,艰辛地成长着,但是每当想到她,内心都是快乐的。”
“秦殊,我自幼见过很多女子,她们从小就被各种要求,虽有着粉雕玉琢的外貌,但是缺少一种灵性。遇见她的时候,她站在三哥身旁,却带着无比率真的表情,直愣愣地望着我。”
“那时她才六七岁吧,滴溜溜转的眸子,很是吸引人。我从来不曾害怕失去,可是那天她两次让我领略了失去的痛,第一次是在关上铁铺的门的那一刹那,第二次是我差点失手杀了她的时候,她咬伤了我,我吃痛放开她,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以为此生都将不再见了。”
他双手轻轻捧着我的脸,让我视线与他双眸平齐,唇角的笑是那么温柔。他说:“你知道吗?我曾经无数次幻想她长大后的模样,直到我们重遇,她果真没有让我失望,聪明,善良,美丽,独特。可是我们却在错误的时间相遇了。”
他拥我入怀,我感觉有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耳边,滴落进我的衣领,一路向下,停留在心脏的位置。我很想告诉他,我不在意这些。可是我不能,我的沈諳那么优秀,他有作为男子的尊严,出于任何理由,都不可以践踏。
我说“沈諳,我们下一局棋吧,今晚过后,我还是秦家的大公子,你还是蓬莱岛的主事,一切都不会变。”天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我深知这次错过,很有可能此生我都将与这个男子无缘。也许某天醒来,他就已经离去,带着他所肩负的责任,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那一局棋,是我输了,因为眼里噙满了泪水,看不清棋盘上的棋子。我像一个酒醉的人,一边哭泣着,一边告诉他我曾经养过一只小猫,最终它离我而去的痛楚。不断呢喃着问他,为什么我这么努力,还是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
我不记得最终我们是怎么散场的,反正第二天醒来,我的书桌上放着他给我画的画像,画中的我耳畔多了一块解下的白纱,他是在提醒我,要懂得遮掩这张扬的美。
我伸手拂过画像,能感觉他执笔时的心痛,让我想起师傅在雨天临摹纳兰词的那种一笔一划都是心事的感觉,我知道从此真的桥归桥路归路了。
那之后我就很少去蓬莱阁,但仍然挡不住姝棋的声名远远高过楼里其他名姬的势头。这也不足为奇,原本姝棋的作用,就像素心斋的君子茶一样,是一种念想,一种特别的存在,目的在于吸引天南地北的过客,来蓬莱阁尽兴游玩一番。
一切都上了轨道,有条不紊地运转着,父亲的青州州丞也当的顺风顺水。大姐怀孕的消息传来,我去侯府探望她,几个月不见,她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母性的柔和。
在侯府小住了几日,以秦家五小姐的身份,出于礼貌,刘玉还是来见了一下我这个小姨子。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秦珠你这五妹,怎么跟你家四弟一个模样?”
大姐说:“他们本就是龙凤胎,长得相像有什么可稀奇的。”她没有说破我的身份,却也没有否定,从他们言谈举止来看,相处的还是不错。看大姐安排下人们的调度,当真有了当家主母的风范。
刘玉走后,她问我:“你去见过四姨娘了没?”
我点头说:“当年下毒的人,的确是借了四姨娘之手,送去的桂花糕,但是桂花糕在到达四姨娘手中之前,已是几经辗转。明面上看来,四姨娘嫌疑最大,随后不久,她又小产,刚好又在娘亲院里搜出了红花,虽说是大夫开给我的药,但却深陷迷局。最后被父亲送往青垭寺也是理所当然。”
“这一石二鸟的局做的太过精妙,若要解的话,就不能只局限在府中。”大姐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或许当年让父亲举家搬迁的理由,才是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