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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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辞没想到过洛红衣的轻功竟然不输于他,一路上你追我赶,洛红衣还能轻松的保持着离他十丈的距离。
此时洛红衣却在一个宅子前面停下了脚步。宅子的墙角已经被三尺高杂草隐没,四周全部是幽绿色的竹林,只一条小道通向宅子的大门,门上的朱红色已经片片剥落,门闩上也是锈迹斑斑,靠近能闻到一股子血锈味儿。
“你来此处是为何?”长辞环顾四周,隐约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红衣设计好了引他来此处。
“此处是我歇息之所,公子请进。”洛红衣推开门,门开时发出的声音在如此幽森的环境中那么的像惨叫,门后是一个小小的院子,并无什么奢华之物,反倒是像极了平平凡凡的农家小院。只是院里的石桌,鸡笼上都蒙上了淡淡的一层灰
来到内室,里面依旧简朴的不像话,家具连漆都没有漆过,长辞很难想象洛红衣这样的人竟可以在此处住下。
“找我来所谓何事?”
“冒然请常公子前来必定会引人怀疑,红衣只好借助老庄主之死来请常公子。”
“人是你杀的吗?”
“公子已经问了好几遍了,红衣也回答过,公子何必再问。”
“你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
“我虽与他无冤无仇,可不代表其他人没有,血归堂做的买凶杀人的生意,常公子不知道吗?”确实,当年血归堂正是因为买凶杀人而积累了不少财富,也正是因为这样被一些大门户给包庇纵容着,只不过后来事情越闹越大,朝廷和一些名门正派才对血归堂下了杀手。
“谁买的凶?”
“无可奉告,红衣不仅答应了除掉老庄主,也答应了要保守这个秘密,常公子要想为老庄主报仇的话,尽管找红衣便是。只是……红衣愿意将性命交给常公子,但请常公子帮我一个忙。”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红衣可以将买凶之人的身份一并告诉。”
“你说的话我如何相信?买凶一事是真是假我如何判定,万一我帮了你,你最后逃走我又该如何?”
“常公子手中不是有一种名为幽谷含笑的毒吗?”
幽谷含笑,人只要中了这种毒,活不过七天,就算要解毒,也必须每隔七天吃一次解药,吃到七次后才能够完全彻底的解毒。
“若是我不帮你,让你服下毒药之后便离开,你该如何?”
“常公子不是那样的人。”洛红衣突然抬头看着长辞的眼睛,那一瞬看的长辞心有点慌,是这个人的完全信任吗?还是……。
“你要我帮你什么?”
“去取一样东西,一样只属于我的东西。”
“天下那么多人你为何找我?”
红衣没有说话,只是笑着让长辞拿出幽谷含笑。
长辞从怀中取出一个青花的药瓶,倒出一颗药丸给红衣,红衣看着手中通体红透的药丸,决然的吞了下去。
长辞,我早已经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你。
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只有你知道幽谷含笑的解药,可是你别忘了,这毒药当年可是你我二人共同制作而成,成分,步骤,火候我都一清二楚。况且我从小在药庐中长大,我还未曾遇到过让我无法辨别的草药,也没遇到过我不能解得毒。
罢了罢了,若不是此次需要你,我也不会来找你,等我处理好这些事情,你我就不再有任何关系,你浪迹你的天涯,我漂泊我的江湖。山山水水,不再相逢。
“请常公子收拾好行装,三天之后,红衣会在这里等候常公子的到来。”
“我若不来……”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红衣认了。”
长辞看着他的脸,不知为何心生一股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让这个小魔头拼了性命也要取回来?而他为何偏偏找到自己?他总觉得这洛红衣和自己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头脑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思路。
“你答应他呢?”在东和家里,代吹衣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的身体实在不适合动太多的怒气,可她真的很想好好的骂一骂自己这个师父,现在谁看着洛红衣不是敬而远之,只有这个傻瓜还往上靠。
“是的,他已经服下了幽谷含笑。”长辞已经感觉到了吹衣的怒气。
“我没有责怪师父的意思,只是我们师徒才刚刚见面就又要分开有点不舍,本来还想着在长安多呆上几天,能给师傅找一个温柔娴淑的姑娘,看来是不行了。”代吹衣隐约感觉到气氛的微妙,只好开个玩笑来打趣一下自己的师父。
这微妙的气氛来自于东和,东和对于长辞答应洛红衣一事感到十分的不满。虽然没有在明面上说出来,但是一直在生着闷气。将他手里面的扇子摇得哗哗作响。
“东和你也不小了,可有什么中意的姑娘?”这话刚好,不偏不倚的从代吹衣的嘴里问了出来,像是一把寒刀刺进了东和的心口。
虽然已经放下了曾经的痴心妄想,但是代吹衣提出来的时候东和还是感觉到了锥心般的痛苦。他从没想过还能喜欢上谁,代吹衣离开长安后,温文尔雅的东和开始了自己放荡不羁的岁月,在风月之地流连忘返,外人看着他像是一个没心没肺的纨绔子弟,可他自己知道,是因为放不下,就算有再多的女人他也知道,代吹衣只有一个,无法复制无可替代。
东和苦笑着:“没有,吹衣,你离开长安后又过得怎样?”
“很好,未名谷虽没有长安繁华热闹,但是很安静,远离了世俗喧嚣,也适合我修养身体。”代吹衣回答着,刻意的避开不提及将墨,她以为东和已经放下才问及东和是否心有所属,可是东和那样的表情与回答让她不敢提及将墨。实事为人,代吹衣向来小心谨慎,只是对于东和,她永远把握不好分寸。
“吹衣,你此次来长安所为何事?”
“这……此事我无可奉告,师父,东和,你们会知道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师父,去塞外的路上极其凶险,你好好保重。”代吹衣行了个礼,便匆匆离去。
东和看着吹衣的背影,默默感叹着物是人非,长辞却皱起了眉头。
去哪里,洛红衣只字未提,吹衣又是如何知道要去塞外的?
突然之间,长辞的心跳顿了一下,他隐约觉得这件事卷入的人并不少,将墨,吹衣,万剑山庄,血归堂……他拼命的想要想起自己是否见过洛红衣,可脑袋里面却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