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节、心事是哽咽在喉咙裡的血//吞不进去也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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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暮晚第一时间倏忽地闪了身才避免顏料正中红心不过新买的长裤倒还是遭殃了,乍看之下其实还是挺“杀马特”的。
「誒,有人?」顏料的主人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二十岁的外国女子,波浪长发透出如金丝的光芒,有着外国人特有的深刻轮廓以及深厚的红唇。
刚还在吵闹的两人一时间沉默了起来,飘动的眼神似乎在掩盖此刻的尷尬。
「你们好,我叫迟暮晚是新社员。」迟暮晚忽略两人像是见到鬼的眼神,礼貌性地向对方点了点头。
听见她的介绍两人才从自己的世界中清醒起来,连忙像是许久未见食物的野兽一样包围住迟暮晚,眼眸中发出的闪光差点亮得她睁不开眼。
「晚晚,能给我你手机号码吗?」两人其中的一人,估计是叫夏阳的男子第一时间握住了她的手,迟暮晚一瞬间想起那种在公园把衣服掀开给别人看的曝露狂。
还没等迟暮晚作出反抗,夏阳旁的外国女子猛然挥了男子一拳把脚踩在夏阳的身上,脸上掛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你好,我是米萨是这裡的副社长,真不好意思把你裤子弄臟了。」米萨报以歉意的一笑,并许诺会赔偿衣装的费用。
正当迟暮晚想说其实不用麻烦的时候,刚被当成人行踏板的某人再次不死心地站起来却又再被深红色的鞋底给硬生生压回去跟地板亲热。
「这傢伙叫夏阳,也是这裡的社员是个变态加笨蛋所以不用管他。」完全无视被压得抱怨声连连的夏阳,带著迟暮晚进入听说是绘图室的房间。
这样看来夏阳跟米萨大概也是交流生,毕竟这个时间还不去修主科的大概只有跟自己一样閒得发荒的交流生。
这裡真的没问题麼?瞥向后方一边抱怨一边追上来的男子,迟暮晚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加入了什麼暴力黑道集团。
踏入那扇木门的背后,一幅又一幅让迟暮晚惊艷的画作呈现在她的眼前画工的精湛再加上细腻的上色,无一不能展示出绘图者的用心。
「这裡大部分都是社长的画。」米萨笑了笑,迟暮晚看出了她眸中对温翰的崇拜以及丝丝自豪。
是这样啊。
「那班老头也是的,明明社长那麼有才华却要把他关在这麼烂的破房子。」夏阳也听见了这边的对话,握紧了拳头砸向身旁的木桌。
「坏了你赔。」米萨的话悠悠飘出来制止了夏阳这种损桌不利己的蠢行為。
环顾四周的环境,这个勉强能称得上古朴的小木屋坐落在学院后的森林深处,看得出这个木屋经歷了岁月的沧桑木板上的年轮也微微凸显出来。
而身旁的大树怎麼看也有百年的歷史了,许多小鸟在树上建起了自己的小窝,周围杂草丛生隐约还能看见縈绕在周围的蚊虫。
看出了她的疑惑,米萨嘆了口气道:「院长的儿子在不久之前也创立个社团导致教室不足於是便分派给我们在这个破烂的小屋裡。」
「没办法呢,谁让人家有权有势呢。」夏阳讽刺地一笑,看得出他对这种事情非常不屑。
晏慕的话,看起来不像是会用这层关係去做事的人不过那男人就不好说了,毕竟他从以前开始都那麼喜欢擅做主张。
迟暮晚这才想起自己貌似还没将表格交出去。将表格递给米萨后,米萨不知从拿掏出一张小卡,听米萨说这就是南大的交流生证明。
「欢迎你加入艺术社,成為我们第五位社员。」两个人齐声道,嘴角弯起的弧度也不自禁感染了迟暮晚。
如碧波的眼眸弯了弯,嘴角形成了个月牙的形状月牙的倒影映在水湾上,浅浅的酒窝让人移不开眼。
「天使!」夏阳再次发出让人不舒服的感嘆声,这次迟暮晚倒是早有準备身子微微闪避了夏阳扑过来的身子,使得他再次於地上的木板来个大大的拥抱。
踏过夏阳趴在地板上的身体,米萨从桌上拿出一本绘画本给迟暮晚:「社员个人专用哦。」米萨向迟暮晚眨眨眼,说完还不忘往夏阳的背踩多两脚。
「谢谢。」
专用啊。。。。。。
「各位早安。」同样迟到的宿希这才拿著手杖缓缓来到艺术社,向大家打声招呼后就坐在阴暗的角落摸著手中的画册发呆。
其实从之前就有点好奇了,宿希手上的画册到底画著什麼?也没见她打开过。
罢了,定是对她来说很重要之物吧。
迟暮晚甩了甩头不再去纠结别人的事,将注意力重新放在自己的画册上拂上空白的第一页,再次勾起了眉俏。
忽略身旁依旧正在进行着揍人以及被揍的两人,拿起水彩一笔又一笔地将自己脑海中的画像勾勒出来。
「很漂亮呢。」就在最后一笔画落下时,身边突然蹦出了一把熟悉的女声。
回头后发现声音的来源正是刚还在角落发呆的宿希,不知什麼时候她放下了手中的画册坐在自己的身后。
像是知道自己要说什麼,宿希抢先她一步发话:「就算看不清也能用心感受,没有了视觉我依旧能听见画的声音、闻到水彩的墨水感觉到这个世界。」
彷彿能感受到海豚在阳光的照耀下,随著风浪随波浮起海面上波光粼粼碧波荡漾的海水在日光的抚摸下闪得金碧辉煌。
用心去感受吗?那倘若早已失去了心的话,该怎麼好呢。
迟暮晚抚上微微发疼的心臟,眼底露出了宿希看不到的深意。
直到远处传来悠扬的校铃声,迟暮晚才从自己的思绪中醒了过来望向窗外已转暗的景色,发现社团中剩下自己一人。
「我们先走了哦,晚晚也别太晚回家哦。」耳边响起米萨他们离开前的话,当然当时还沉醉在自己世界中的迟暮晚并没有注意到。
环顾四周一片漆黑只剩一个小蜡烛的坏境,迟暮晚揉了揉太阳穴转身拿起钥匙正想离开时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身旁的事物忽然变得又黑又模糊。
糟糕!
迟暮晚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而自己的身旁是还燃着的蜡烛要是掉下去的话不只是自己恐怕连整间木屋都会烧起来。
就在突如其来的晕眩感让她以為要变成焦尸时,一个细长的手撑起了她的身子,一阵熟悉桂花味扑鼻而来。
「迟同学,没事吧?」突然出现的晏慕扶住了迟暮晚摇摇欲坠的身子,急忙关心道。
他经过时刚好看见这儿还有亮光,以為有人忘了关灯进去时就看见了这麼惊险的一幕。
而另一边头还是有点痛的迟暮晚艰难地抬起头,向要对晏慕说没关係之类的话却发现自己怎麼也说不出话来。
又来了。
每次都是这样,每当最重要的时候都是这样。
所以她才会讨厌这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