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此事已明，不该嚼舌根的最好闭上嘴，否则让我听到些不利于侯府的闲言碎语就别怪我老婆子心狠。”老夫人闭眼深呼吸了好一会儿，转动着手中的佛珠，然后睁开眼说，“管家让府医给梅香诊治诊治，多开些补药调理身子。”
    “谢谢母亲。”得到好处的梅姨娘感恩戴德。
    “好好调理身子，争取早日有好消息。”老夫人笑着说。
    “是。”梅姨娘娇羞地点点头。
    老夫人很满意地看着她，然后目光往下移动，看向王姨娘，“婉娘，虽说是你的奶妈自作主张与你无关，可是她毕竟是你的人，她也以死谢罪了，但是你作为她的主子却是丝毫没有发现这是你的过错。”
    “是是是，是婢妾的错。若是婢妾早点发现周妈妈这害人的想法，婢妾绝对会阻止的。”王姨娘又是磕头又是认错。
    “所以，我禁足你半年扣除例钱半年，你可服气。”
    半年！半年能发生好多好多事情。“婢妾服气。只是……”
    “你说。”老夫人不耐烦。
    “只是，中秋将至。婢妾倒不打紧，只是可否把三小姐接回来团圆。”
    “大姐姐之前在庄子上不也没有回来过中秋吗？”长孙静心小声地嘀咕，可是所有人都听见了。柳姨娘拉扯着她，不认同她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也更加担心她恼怒了老夫人。
    原本老夫人听了王姨娘的话是准备放长孙静雅回来的，去了庄子上也有一个月多了吧，刁蛮的大小姐性格也该有所收敛了吧。可是一听到长孙静心这样说，明显是对长孙静茹的不公平，难免会让李云瑶母女俩记恨几分。
    长孙静茹看出了老夫人的心思。长孙静雅必须得回来，她这个调蛮任性的三小姐不回来，侯府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戏码岂不失了色彩，她还等着她的唯恐天下不乱来乱王姨娘和长孙静柔的阵脚。
    “祖母，中秋佳节最重要的是团团圆圆和和乐乐。三妹妹不过是心直口快了些，想必这段时间在庄子上体验了平常人的生活会有所感悟，也会记得祖母对我们的好。以往孙女在外养病是在不适宜回来。只怕祖母让我回来，我定然也不想把这病气传入府中。但现在三妹妹只是去庄子上暂住，理当回来团圆。”
    “嗯，还是咱们大丫头懂事。”滴水不漏的动听的话说得老夫人呵呵呵地笑，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三丫头要是有你和二丫头懂事，我就放心多了。”
    “那就让三丫头回来吧。”老夫人站了起来，对众人说，“散了吧，散……”
    突然，老夫人两眼一黑身体一倾，幸好竹香和长孙静茹计时护住，“祖母。”
    “母亲”
    “老夫人。”
    一众人见老夫人突然晕倒都一拥而上，顿时整个寿安堂闹哄哄的，十足吵杂。
    “都别囔囔了。还不快请府医过来。”关键时刻李云瑶拿出了当家祖母的气势，“快把母亲扶到榻上，然后人都散开让气息流动。”
    李云瑶和长孙静茹与几个大丫鬟亲自来做，把老夫人平躺在榻上盖上被子。府医也及时赶来，号了号脉。
    “怎么样？”李云瑶问。
    好一会儿府医才开口说道，“气急攻心，多加休息，不可急躁发怒，静养。在下开些安神药给老夫人喝。”
    “嗯。”李云瑶点点头，“菊香拿着府医的方子去抓药熬药。”
    “是。”
    “好了，都回去吧。”李云瑶发话，然后又特别对王姨娘说，“王妹妹可得记得母亲的话。”
    “是，婢妾谨记在心。”王姨娘低着头回复。心里冷哼，老太太刚倒下你就在我面前耀武耀威起来，哼，路还长着呢，李云瑶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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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静心跟着柳姨娘回了飘絮居。
    一回来，柳姨娘就深深舒了一口气，然后颓废地坐在榻上。长孙静心一脸不甘心，她不明白，“姨娘为何不让我把舒痕胶的事情说出来？”
    “心儿你要记住，表面上的东西有时候会迷惑了你的双眼。”柳姨娘语重心长地说。“你可别小看王姨娘。若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扳倒她，我们觉得不能轻易直面与她翻脸。难道你没有看到刚刚的场面吗？都已经证据确足，可是她也只是遗弃了周妈妈，只是被禁足半年而已。她毫发无伤。如果今天证据不在怎么办？她那张黑白颠倒的嘴很有可能使得咱们娘俩变成诬陷她的人。”
    柳姨娘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你以为老夫人真是老糊涂了吗？她比谁都精明。她就是再不喜欢王姨娘，想着与王尚书之间的厉害关系，她也只能对她禁足。除非找出她杀人的证据并且在不损害侯府利益的情况下她才有可能下令以其他方式了解了她。”
    柳姨娘叹了口气接着说，“我怎么样不要紧。关键是你。你才十岁，路还长着。姨娘已经失去了第二个孩子了不能再看着你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姨娘让你装傻就是想要抱你平安。”
    “可是姨娘，我不想再这么窝囊地活着。我想出头，想保护姨娘。”
    “忍。”柳姨娘咬着牙说这个字，“一定要忍。”
    然后又说，“你以为周妈妈的事情是那么容易被揭发的吗？那些个人证物证就那么轻易又凑巧齐全了吗？你大姐姐可不是一般的女子。”
    “大姐姐？！”长孙静心知道就算夫人在落魄可是大姐姐还是侯府的嫡长女，于她而言是高高在上的。但是从柳姨娘口中这么说，好似这件事情能这么顺利是大姐姐在暗中操作。“您是说这件事情……”
    “嘘……我不确定。我只是觉得她的那个眼神太镇定了，镇定里面又透露出一股清冷，不像是个十三岁的女孩该有的。”
    “你仔细想想，从她回来到现在，王姨娘何曾站过上风，反而是节节挫败。”柳姨娘分析，“你又不是没有见过王姨娘的手段，何曾失手过。你大姐姐这次回来倒像是有所准备。她对我们是怎样的看法我不知道，但是至少现在我能感觉到她对我们没有恶意。你有空多去和你大姐姐坐坐总是有好处的。”
    “是，姨娘。”长孙静心这下也觉得蹊跷。大姐姐好似看透了一切，难怪她让她换掉兰花儿换富贵竹，难怪她要讲舒痕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