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三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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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声机(一)
    叶公龙这两天心情特别好,是真的特别特别好,他前两天在陵园淘到了一个留声机,恰好他家老爷子后天要过生日,用这个孝敬他家喜好民国时期物件的老爷子正好。
    叶老爷子是当地有名的企业家,早年间下海经商,后来因为一片地与国家联合开发了飞机场,为叶家打下了与国企联合的基础,慢慢的叶家也借此平步青云。
    叶公龙算不得叶家正经的继承人,不过上进又嘴甜,深得老爷子喜爱,甚至连公司的股份也破格给了他百分之三,这就让叶公龙成为了不少人的眼中钉。
    “别说,叶少你这玩意真不错,居然保存的这么好,应该还能用吧。”
    叶公龙的狗腿,王啸仁贼兮兮的围着那台留声机转了两转,就看见叶公龙拿出了张黑胶唱片。
    “我说叶少你这也准备的够全,你家老爷子绝对会喜欢。”王啸仁要去接叶公龙手里的唱片,却被叶公龙躲开了。
    “去去去,这东西是你能碰的吗!”叶公龙轻轻给了王啸仁一脚,自己小心的将唱片放了上去。
    咿咿呀呀的曲调从留声机里播放出来,王啸仁听的直起鸡皮疙瘩,哆哆嗦嗦的指着留声机:“这玩意儿,怎么听的那么渗人。”
    叶公龙得意的笑了笑:“这可是我跑了好几个收藏家那,花了高价才拿下来的,据说是什么绝版什么玩意儿的,我搞不懂,不过我们家老爷子就好这口。”
    王啸仁耸了耸肩,他是欣赏不来这东西,汗毛都要立起来了有没有。
    叶公龙得意的一笑,老爷子年岁越来越大,身体也没有原来好了,虽然老爷子给他的股份够他无忧无虑剩下的日子,可是虎视眈眈的人太多,不知道哪天就会被吞没,如果不想沦为牺牲品,就要得到更多的钱与权力。
    看叶公龙有些出神,王啸仁不敢出声打扰,偷偷瞄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半夜了,他自己没有车,回去太麻烦了,期期艾艾的开口:“叶少,你看这么晚了,今天能否收留我住一天。”
    叶公龙笑笑,这个王啸仁和他的名字一点也不符,不过身边确实需要这样的人。
    “行,客房前天刚被家政大婶收拾过,留你一晚也没什么。”
    关了留声机,将黑胶唱片仔细的放回牛皮袋,用一块漂亮的纱巾将留声机盖上。
    心满意足的叶公龙躺到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而在客房的王啸仁可没那么好运,唱片那咿咿呀呀的唱调在他脑中不住的盘旋回响,使他整个人辗转难眠。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任宝奁尘满,日上帘钩。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愁。”
    迷迷糊糊中,王啸仁耳边似远还近,飘飘忽忽的女子低吟,王啸仁抖了抖,突然清醒过来,耳边的声音也好似梦境不见。
    眼前的微光来自墙上挂着的电视,他记得是关了电视睡的觉,难道是记错了?起身穿上拖鞋,坐在床沿落了落冷汗,端起床头柜上的水,喝了一口才觉得好些。
    刚要起身去关电视,刚刚那如怨如泣的调子又响了起来,伴随着电视中雪花点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
    “休休。者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王啸仁惊恐的发现,那咿呀的曲调竟然是从电视里出来的,而接下来的变化更是让他惊恐的张大嘴、瞪大双眼。
    电视画面里是叶公龙这个别墅的楼梯,走廊惨白的灯光下,一个穿着戏服的女子正歪歪斜斜的沿着楼梯四肢着地的往上爬,而画面随其慢慢移动,最后定格在他所在的客房门前,而女子跌跌撞撞站起了身,惨白的脸上毫无人色。
    指甲挠门那抓心的声音同时从电视与门外传入王啸仁的耳中,王啸仁僵硬的转过头看向门,他的惊叫卡在喉咙,无法呼出。
    一大早,叶公龙被家政大婶的尖叫声吵醒,一失手差点将床头老爷子送给他的瓷花瓶打碎,吓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随意披了件睡袍,打开门就吼了出来:“吵什么吵,见鬼了!”
    没有得到回应的叶公龙侧头看过去,只见家政大婶跌坐在地板上,脸上确实是见了鬼的表情,抖着手指向客房。
    叶公龙两步就冲到了客房门前,里面的情形让他不敢置信,转过头就吐了起来,似乎想要把心肝脾肺肾全都清理一空才舒服。
    金文龙走进别墅,就看到了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的叶公龙,还有好几个看穿着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的青年围在其身边。
    “金组,案发现场在楼上。”
    金文龙示意一旁的组员去套套话,他现在没时间理那群青年人。
    法医来的比他早,采完证的廖华勇一抬眼就看到眉头紧皱的金文龙,无奈一笑,这金文龙刚从医院出来没多久又碰上这样棘手的案子,运气有够不好的,
    “怎么样。”
    廖华勇摘下手套,摇了摇头,说道:“死亡时间是后半夜两点左右,有两组脚印,一组属于死者,而另一组属于家政阿姨的,至于死者的伤口…”
    “是什么凶器?”金文龙接口。
    “这种伤口我曾经无数次的见到过,不过都不是致人死亡的。”廖华勇顿了顿,说出了连自己都不是很相信的答案:“是指甲,从宽度来看,是人类的指甲,不过至于死者身上会不会有凶手的皮屑,等我回去仔细验过才能给你答案。”
    旁边取证拍照的其他警员听到廖华勇的答案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究竟是怎样的指甲才能将人活活挠死,而剧烈的疼痛下居然没有将隔壁睡觉的人吵醒,是这房子的隔音太好,还是隔壁人睡得太沉?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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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中曲词来自李清照的《凤凰台上忆吹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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