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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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43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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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傲雪正式从家里搬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傲雪从来不知道,原来太阳可以是这么刺眼也是可以这么温暖的。在家中,一切都是昏暗暗的,没有一丝阳光,更是没有一丝生气。第一次如此接近地感受到阳光的她,即使是万年冰山,此刻也应该开始融化了吧!
傲雪来到烈炎老爷为她准备的公寓前,掏出钥匙打开门。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这间公寓很大,对于就一个人居住在这里来说,或许是太大了。三室一厅的房间,两间卧室一间书房。打开窗帘阳光就直直地洒进屋中。烈炎老爷早就命人把屋子打扫干净了,家具也搬齐了。而傲雪的行李也很少,简直就是少得可怜——只有一个小包。以至于傲雪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完成了搬家所有的事情。
正当傲雪坐在沙发上享受着阳光的洗礼时,突然门那儿传出了门把转动的声音。
身为杀手的傲雪反应是相当快的,过惯了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一些必要的防范意识还是很重要的。她条件反射般直冲门旁,拿出藏在袖子里的小刀(在袖子中藏刀这是傲雪的习惯),静心等待着。同时,门渐渐开了,从门外伸进……伸进一个头,那个头明显是个女孩的头,女孩扎着两短辫,有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大大的眼睛,高而小的鼻子,樱桃小嘴,可说是相当可爱的一个女生了!
这时,那个头出声了,声音甜甜的很活泼,非常符合她的脸给人的感觉:“请问,有谁在吗?”
“在这儿。”傲雪收起了小刀藏回袖中,从门旁走出来,盯着眼前的女孩看着。虽然声音还是很冷淡,但不免从中听出了一丝惊讶。
那女孩似乎因为傲雪的突然出现吓了一大跳,人往后退了好几步,这也使傲雪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她,大约有165厘米左右,如先前所说有着一张可爱的脸庞,身穿绿色的长袖汗衫(因为是秋天的缘故),下身着一条同色的有皱边的短裙,腿上套着白色袜套,脚穿绿色皮鞋。
与她富有的那种活泼气息相比,傲雪则是大大的不同。傲雪有着一头咖啡偏黄、长及腰的头发,此刻它们正随意的披散着;她的脸不能用“可爱”来形容,只能用“冷艳”来形容,她很美,但美中带着浓浓的冷感;额头被密集的刘海所遮盖,眼睛大而幽深,瞳孔是黑色略带些紫,有着一种神秘感,鼻子像那女孩一样高而小,嘴也如樱桃一般。傲雪身穿白色衬衫外加一件淡粉色带帽薄外套,下身着一条深蓝色的短牛仔裙,脚上套着淡灰色的高筒袜加白色长靴子。
傲雪见女孩还是站在门外,便问:“进来吗?”
“可以吗?”女孩小心翼翼地问。
“……”傲雪想了想,“可以。”
“哇~~好棒!”女孩一下子的叫声使傲雪着实吓了一跳,女孩开心地进了屋,“你好,我叫慕柔樱,叫我樱就好了!”
“……樱……”
“嗯!你呢?”
“我?”
“……”樱一双期待的眼睛不停望向傲雪。
“……秋叶傲雪。”
“秋叶傲雪?”
“嗯。”之前傲雪就已经想好,她不能肯定在那所学校中就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用真名可能会带来一些麻烦,索性就改了姓。当然,这个性也不是随便改的,这个名字还是当年她第一次执行任务时,烈炎老爷给她取的。后来,傲雪也就渐渐地习惯了用这个名字作为自己的假名。
“那我就叫你傲雪啰!?”
“……随便吧……”傲雪看着樱这么开心也不好意思推托,便就答应下来。其实真的是不好意思推托才答应吗?这连傲雪本人也不十分清楚。
“太棒了!”樱开心得有些手舞足蹈,此时傲雪才明白原来人开心时真的能手舞足蹈的呢!看着如此开心的樱,傲雪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感染了,心突然觉得暖洋洋的,竟也开始有了些想笑的冲动。但那只是冲动,离真正的笑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傲雪想:或许自己也只能在斐银面前才笑得出来吧!
樱发现傲雪有些走神,连忙说:“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了?”
“没那么严重。”傲雪对樱这突如其来的话感到很纳闷,但早已习惯无动于别人询问的傲雪,此时脸上也没表现出什么,一贯的冷漠让人摸不着头脑。
“真的?”
“嗯。”
“那就好!”樱长吁了一口气,又露出了笑容。
傲雪奇怪于眼前的女孩,虽然心里明白如此接近一个陌生人是十分危险的,但不知为何她却无法无视这个女孩,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可她心里也清楚,满身是血腥的自己和眼前这个纯洁如天使的女孩有着多么遥远的距离,这是个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距离啊!
隔天早上7:00分,傲雪已在饭桌前吃着早饭。饭桌上放着一个盘子,盘子中有两片面包,面包中夹着生菜和荷包蛋,盘子旁有一杯牛奶——这就是傲雪的早餐。
今天的傲雪,头发像昨天一样披散着。她身上穿着东臣高中的校服,上衣是白色的衬衫外加红色绒线马夹,在衬衫上还有一条米色短领带,下身是米黄色的皱边短裙,而脚的部分是:白色袜套配上黑色皮鞋。
7:30刚到,傲雪便出了家门。还未走出几步,隔壁1207室的门也打开了,从门后走出的正是昨天来傲雪家的那个女孩——慕柔樱。樱也看见了傲雪,脸上堆满了笑。
“早啊,傲雪!!”
“……”对这“过分”热情的樱,傲雪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以至于她都忘记了应有的反应。回想在家,能在早上互道早安,这就是他们家的奇迹了。家里人经常都是忙着自己的事,从外人来看,这根本和一个家的概念毫无关系。“最熟悉的陌生人”傲雪记得这是斐银给家人的外号。
“啊!!”樱没有在意傲雪失神,反而大叫一声,指着傲雪的衣服惊诧不已。这时傲雪才发现,原来自己身上的校服和樱身上的是一样。是巧合吗?未免太巧了吧,犹如哪个幻想式小说中的不切实意的无聊缘分剧情。想到这,傲雪不禁在心中暗自发笑。没想到这种俗套的剧情也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刚转的。”傲雪淡淡地回答。
“哇~~会不会是同一班呢?若是的话,那就太好了!”
傲雪之所以会趁樱还没问话之前就先“招”了出来,因为到现在为止,她还无法适应樱的“大惊小怪”,可惜似乎事与愿违啊。
“……”傲雪只有在心里叹气的份了,她不明白世上竟有如此开朗的人。就她的记忆来说,除了一部分她怎么也想不起来的空白时段外,从小,在傲雪的回忆中,就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小时候接受严格的训练,只为了长大后能独立有效地完成任务,一切只为了做“那些”事罢了。而经过那件事后,傲雪对此的态度更是雪上加霜。
“快,傲雪!”还没等傲雪反应,傲雪早已被樱拉出好几米远了。
在路上的15分钟,樱向傲雪说了一大堆学校的事,也不管傲雪要不要听、爱不爱听。而这些故事听得傲雪一个头两个大,她从没如此热切希望自己天生就是聋子过。但现在,傲雪是这般的迫切希望着。
终于来到学校了,樱也停止了对傲雪的“狂轰滥炸”。这不禁使傲雪暗暗松了一口气。傲雪抬头看了一眼学校,大门进去是一个花园,花园旁的花草树木个个长得十分茂盛,花园后是一座教学楼,教学楼有七层;在其后的左边有一座同高的大楼,右边是操场。
粗看东臣高中大致就是这样,在傲雪眼里,虽然学校是很大,但还是比她家小了些。
“哟,这不是樱吗?”
寻着声音,傲雪和樱都回头向那发声源望去,唯一的区别就是,樱比傲雪的反应更快了一点。樱很快便找到了他们——一个高大男生左右各勾搭着两个女生。而傲雪也凭借着自己敏锐的搜索能力很快找到了他们,其实原本傲雪是不想动的,可又想到如果自己不动会不会太不符合常理呢?就在傲雪看向那男生时,那男生在一瞬间给了她惊艳的感觉,但只是一瞬,也就是所谓的昙花一现。
男生有着一头乌黑的短发,发丝服帖地靠在皮肤上,一丝不乱,给人很有精神的样子;适中大笑的眼睛,很是迷人,也可以说是男生脸上的优点之一了,金黄偏绿的瞳孔,闪烁着不一样的神秘气质。但是他脸上的轻浮、骨子里的花心却也同样袒露无疑,这全部都看在了傲雪的眼里。也许是因为傲雪生活的那个“家”中已经有了那么一张女生心目中理想的脸蛋,所以这男生的出现并未给她太多的冲击。
“干什么?!”正在傲雪打量着那男生的那会儿,樱的脸早已从原本的一脸雀跃变为死板着面孔,连说话的口气也变了。
“啧,啧、啧、啧~~这可就是樱你的不对了!”标准的轻浮口气,在那男生嘴中更是演绎得惟妙惟肖,“你怎么可以这么冷淡呢?”樱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准备离开。可没想到那男生竟从身后一把抱住了樱,嘴中还不停地说:“好伤心啊,樱怎么不理人家啊?”在这突如其来的冲击画面影响下,走在上学路上的同学们全都惊住了,忘记了向前,反而饶有兴致地停下脚步就地观赏。但樱可没有这种美国时间和大无畏的牺牲自己便宜别人的崇尚情操,她皱着眉,脸上显示着自己的不悦,趁着男生还没反应,便直直的、用力的给了那男生一个过肩摔。伴随着“啊”的一声,男生便漂亮地落了地。
“漂亮!”傲雪心中不住地赞叹,当然这并没有从嘴中说出,就连脸上也没有任何反应,静静地、面无表情地看着这种刺激性的东西已是傲雪的习惯,其实说到底,她只是在掩藏真正的自己罢了。
没等别人反应,樱就已经拉起傲雪的手走了。虽然刚刚发生了这么多事,可她怎么可能会忘记傲雪呢?就算自己不认识傲雪,这么一个美人站在自己旁边,自己也不会充眼不看、充耳不闻的。只是樱其实自己没发现,她也是一个不逊于傲雪的可爱女孩,两人最大的区别或许就在与她们有着各自的气质魅力吧!
走在去教学楼的路上,起先樱没有说话,但渐渐的樱的多话因子又回来了,可怜傲雪的耳朵又一次惨遭了“毒害”。
“傲雪,刚才那个人很讨厌吧!”说了一会儿,突然樱话锋一转,问了傲雪这么个问题。这可害惨了傲雪,她至今还不能适应樱的跳跃式思维,所以在樱问出问话后傲雪还神游了几秒钟。好不容易清醒了过来,只是樱的这个问题又成了傲雪的一大难题。
“讨厌?”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父亲曾说过,“委托人要杀害的那些人,就是委托人所讨厌的人,也是我们应该讨厌的人!”这句话傲雪到现在还无法完全明白,因为她从没讨厌过那些被她杀害的人,她更多的或许是对他们的怜悯和与之相反的藐视,但唯独没有讨厌,因为她根本不认识他们,那就更别提什么要讨厌他们了!但这种想法,傲雪从没告诉过父亲,因为她明白就算自己说了,换来的也无非是一句:“杀手是不需要感情这种玩意的!”
她了解自己的父亲,父亲是一个视家规为一切的独裁主义者,在家里父亲的话就是一切,而作为女儿的自己只能遵从。“反抗”,是傲雪从没想过的,也是绝不允许在家中出现的!但傲雪不知道,父亲是不是也同样了解她呢?
“傲雪……”樱的叫唤把傲雪从自己的思考中带了出来。傲雪转过头,看了看樱,她从樱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种叫“担心”的不明情感。她在心中摇了摇头,不应该有任何人为自己担心,自己也不应该被任何人担心,“担心”代表着彼此存在牵挂,而就是这种牵挂让傲雪觉得很不安,更多的是不习惯!
一个杀手若牵挂着某人,那他的剑刃必定会变钝!
“什么事?”傲雪毫无表情脸上,说出了一句同样没有温度的话语。
“……”
“……”长时间的沉默出现在了樱和傲雪之间,樱的心里开始有些恐慌,她不了解傲雪,哪怕是一点点。但没来由的她想靠近傲雪,因为樱那细腻的神经感觉到了傲雪心中最深处的创伤。虽然她们交往的还不够深,可她仍想用自己的力量来抚平这层创伤。但到刚才为止她终于明白了,想要抚平傲雪的创伤,那就一定得先进入她的心,让她能自己卸下防护才行。所以为了那天的到来,樱选择了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