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莎乐美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6187  更新时间:08-01-04 0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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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巴比伦国美丽的莎乐美公主爱上了施系洗约翰,遭到了约翰的拒绝。
    古巴比伦国王问莎乐美公主,需要什么礼物?
    莎乐美公主回答,“施洗约翰的人头。”
    1、
    我永远只能站在他的身后。
    他在舞台上接受镁光灯的关注和无限的掌声,纸牌在他的手中消失、出现,像是巫师的游戏。
    有无数次,我都想大声呼喊,“这是假的!他妈的全是假的!是误导!”
    但是我不能,我只是一个助手,观众疯狂的叫声掌声都不是给我的,无论我说什么,都没有人会注意。
    只有他,才是大家的明星,最著名的**魔术师——苏寒桥!
    他常常对我说,不要相信看得见的假象,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指他。
    他在舞台上风光无限,敏捷的头脑、伶俐的身手、俊美的外貌,无一不是他炫耀的资本;只要有他在,男人疯狂、女人尖叫,只要有他在,舞台从来都是嘉年华的会场。他的一颦一笑,都让观众倾心。
    我只是他的助手,早以学会冷眼看待一切。
    在后台卸了装,这个时候的他其实才是真正的苏寒桥。他靠在靠椅上点燃一支烟,闭上眼睛。
    其实他已经不年轻了,眼角有细密的皱纹,皮肤也不是那么光滑,即使是优质粉底也不能阻挡肌肤的老化。他靠在椅子上,像是无助的孩子。
    “今天又是满场啊。”我虽然在笑着,但心里是恨他的:只要有他在,我永远都只是个小助手。
    他捻掉烟头,用疲惫的口气道,“杰克尔……”
    我走近他身边,不说话。
    “吻我……”
    我凑上去吻他:好吧,我承认,除了身体,我对他真的没有其他好感了。
    他迫不及待地揽住我的脖子,把身体往我的方向靠。我抱住他,把他按在化妆间的沙发上。
    他开始解我的领结,我按住他的手,在他耳朵旁边吹气,“不会有工作人员来吗……?”
    “开……开玩笑……”苏寒桥已经开始解我的衬衫口子,“我不许他们进来……谁敢……”
    “这样不好吧……”我把手伸进他的衬衫里,摸他的脊背,他一阵发颤,“你都三十岁了……”
    他忽然咬了我的嘴唇,我感到有些流血,“你嫌我老了?”
    我有点恼怒了,更加用力地按住他,“那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2、
    我从来不怀疑我会成为一个优秀的魔术师。
    我出生在拉斯维加斯的贫民窟,母亲是个在暴发户家里作佣仆的黑人,当年还算有点姿色,不过在下葬时已经恐怖得不成样子。
    在被老板拐上床一次之后,她非常意外了怀了孕。因为老板是白人,娘家人不肯接受她,把她赶出家门。他的老板,就是我老爸,给了她一笔钱,把她打发走了。
    后来她生了我,在赌馆里做妓女。
    我从小在赌馆里长大,对于各种庄家计量熟稔于心。
    十六岁的时候,我开始在赌场里做千王;那个时候母亲开始嗑药,弄得一天比一天凄惨,我赚的钱基本都给了她。就算是收入不菲的工作,还是家徒四壁。
    十八岁的时候,母亲死在自己家里,死因是用药过度。
    她不是基督徒,连一个像样的墓地也没有,葬在社区公墓里。
    那天我过生日——这就是她送给我的成人礼物。
    不过也好,从此以后我就没缺过钱。
    十九岁的时候,因为坐庄得罪了某条街上的老大,被人追杀。
    我真的不记得他的样子了。我不想撒谎。
    后来我逃到唐人街,碰到了苏寒桥。
    他原本在中国学传统魔术,后来碰上一个搞舞台西洋魔术的,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人。那个人没什么本事,在和别人的一场比试中输了他。
    他被带到美国。
    我遇到苏寒桥的时候他已经是小有名气的**魔术师,还是唐人街上老大的情人,光是这两点就足以令人羡慕——尽管那个老大五十多,他的儿子比苏寒桥小两岁。
    他那个时候二十六岁,还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傲气。
    我一开始以为他是天使,后来发现也不过是个凡人。一个俗不可耐的凡人。
    不过无所谓,大家一样都是俗人。
    他教我**,我学得很快,但有个条件:我永远都只能是他的助手。
    至少不会再被人追杀,当时我很满意。
    但开始我越来越不安分:我不想只当助手,永远站在他的身后。我通过各种手段,卑鄙的或者正当的,撵走了苏寒桥身边所有的助手——我开始越来越不满足。
    我想,我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恨他的。
    尤其是当我发现他的无助,躲在酒吧的一角独自消愁的时候。
    那一年他刚刚在国际上得了奖,老大却死于意外。
    无论对我还是对他,这都不是个好消息:我还怕从此又要开始逃亡,他则失去了靠山。
    那天晚上,是我跟他第一次做爱。
    后来他成了名,但还是很依恋我。
    不过恐怕他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恨他。
    3、
    那天我实在忍不住了,对他抱头痛骂。
    苏寒桥一下趴到我怀里,痛哭流涕。
    我紧紧抱住他,一边咒骂道,“混蛋!你为什么不让我去!”
    他一边没有风度的哭着,一边嚷道,“你会离开我吗?这样你不就会离开我了吗!?”
    我真的很讨厌他这个样子,那种无助和小孩子气一点也不像舞台上风华绝代的苏寒桥,让我甚至有杀了他的冲动。
    “苏寒桥!你到底多大了!?不要什么事都缠着我!”我朝他大喊大叫,一点不顾忌他是我的主顾。
    我真得恨死他了,就因为那无聊的依赖感,他阻止我参加任何比赛,任何单独表演,阻止我成为独立的魔术师——我恨透了他,恨透他的无聊!
    苏寒桥又像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真想让你的观众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们会不会还那么迷恋你!?”我毫不留情地继续吼叫。
    他不理会我的怒火,继续自顾自地哭泣。
    我一甩手,愤愤地朝走廊另一头走去。
    前台在表演的舞台魔术师是个新人,用灵活的手指技巧演变着鸽子变成女助手的花样。
    我通过后台幕布看了他好一会儿:手法不错,但缺乏经验,舞台动作有点僵硬,怎么看都不可能成为苏寒桥的对手……
    不过现在,还是算了吧,我冷笑,那个众人仰慕的魔术师正在干什么呢!?
    他有些仓促地下了台,从我身边走过去。
    忽然他叫住了我,“费尔迪先生(杰克尔的姓)。”
    我回过头去,看见一双闪亮的眼睛。
    “你认识我?”我很奇怪地问他。
    “我叫亚历克斯·卓尔,”他笑着伸出手,“看过先生演出的——先生是苏寒桥老师的助手。”
    我冷冷地撇撇嘴,没有说话。
    他又好奇地抬起头,继续问,“先生手法很好啊,为什么不自己出来单干呢?”
    我还是没回答,一边努力克制自己的愤怒。
    不过,好像被新人看出来了。他点了点头,喃喃道,“原来是老板不肯放行啊……”
    我有些吃惊,但是还是没有说话。
    “先生想不想到什么地方去单干呢?”他忽然放低声音道,“是很高档的场所啊……”
    “……什么地方?”
    说老实话,真的有一点犹豫。但这种犹豫没有持续多久,我就这样问他。
    4、
    真是个不错的好地方。
    我冷笑了两声,一边又把牌洗了一遍。
    本来以为会被人看扁,没想到根本就是被人无视了。
    这里的服务员都穿Gucci,我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就是个会魔术的穷酸小子罢了,又算什么!?
    基本上,我算是成功地吸引了一些富家少女的眼球;不过除此之外,一点收获也没有。
    亚历克斯说,先生,耐心等待吧,总比老是做助手的好。
    是啊。
    我这样心想,又耍酷地玩了一会千,引来女孩子们的一阵尖叫。
    这算是好的开始吗,我不知道。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比呆在苏寒桥身边的时候,轻松多了。
    但好像还是少了什么。
    没有人控制的我,像是脱了缰的野马,越来越狂妄起来。
    我在和哪家的富家女调情,我也不知道。
    不过——年轻、长得帅,不就是我的资本吗?
    现实就是这个样子,就像当年苏寒桥委身街头老大一样,人总要有个有钱有势的靠山吧?
    诚实地讲,我从骨子里看不起苏寒桥,但又不得不像他一样朝人低头:他算什么东西!?假清高的混蛋!
    “杰克尔,”肥嘟嘟的女孩子把手按在我的肩膀上,自以为谄媚地道,“你倒是夸我一句嘛……”
    我甩掉最后一张牌,愤愤地推门出去。
    他妈的什么世道!他妈的!
    后面是亚历克斯的叫声,“先生!先生!”
    他妈的混蛋!
    回宾馆的时候我没有敲门,苏寒桥因为哭得很累,已经睡熟了。他被我吓了一跳,从床上惊坐起来。
    他冷冷地看着我。
    我一下把他按倒,死死揪住他的手,开始狂热地吻他。
    睡衣真是一种很好的东西,它能让人的欲望不多不少的提炼到最高。
    我撕扯开他的睡衣,完全没有理性地又啃又咬。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反抗,也没呻吟一声——这让我更加愤怒!
    混蛋!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我大吼了起来,“他妈的你倒是给我哭啊!你不是怕得要死吗!?混蛋!”
    苏寒桥忽然搂住了我,轻轻拍打我的背。
    原来我也是个……混蛋……
    我在苏寒桥的怀里,哭了起来。
    5、
    我冷冷地把水杯置在桌子上,没有说话。
    “您的助手好冷淡哪。”小记者谄媚地端起杯子朝着苏寒桥笑。
    苏寒桥耸耸肩,“常有的事,年轻嘛,那个时候我也是这样呢。”
    “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吧?”小记者拿出录音笔,“您讨厌这种东西吗?”
    苏寒桥笑笑,“没事,我不在意的。”
    “您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习魔术的?”
    我准备推门出去,忽然停在了那里。
    我……从未听他说过自己的过去。
    “很小的时候了,在我还在中国的时候吧。”苏寒桥的笑容有点僵硬。
    小记者很惊讶,“中国?!有什么魔术可以学!?”
    苏寒桥怔了很久,忽然掳起了袖子,伸出双手。
    手中有一个球。
    苏寒桥极快地把球往手中一晃,紧握住两手。
    “在哪只手?”他很严肃地问。
    “……右手。”小记者思考了很久,迟疑地得出了答案。
    苏寒桥摊开右手。
    空的。
    “那在左手?”
    他摊开左手。
    也是空的。
    小记者已经完全不知芸芸了。
    苏寒桥终于笑了。
    “摸摸你的口袋。”
    小记者掏出球,已经完全对他五体投地了,“这是什么?”
    苏寒桥耸耸肩,“这是中国的传统小魔术。”
    我在心底冷笑了一声,推门出去。
    不就是蒙人的老把戏吗?
    我走到走廊上,抽支烟。慢慢感受吞云吐雾的安静。
    踩掉烟头,我瞄了一眼手表,差不多该完了。
    我回身往回走,准备推门进去。
    “……我很爱他……真的很爱他……”
    苏寒桥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开什么玩笑……你这样子诚实,不是给报纸杂志提供新闻吗!?
    完了,我在门埋头叹息,明天满大街小巷的大刊小报都会写满《知名魔术师的隐秘:苏寒桥竟是同性恋!?》
    手已经伸到门把手上了。
    “他是个没用的混蛋……居然把我当赌注一样输掉……”
    我忽然咬牙切齿,一脚踹开了门。
    小记者正在感动的当口,被我吓了一大跳。
    苏寒桥还跟没事的人似的继续哭。
    他妈的!你还真是个多愁善感的白痴!我在心里骂道。
    “对不起,采访结束了,”我怒气冲冲地道,“请你出去吧。”
    说完,我抢过他的录音笔,扔在地上踩了个稀巴烂。
    “你……”小记者一时无言以对。
    你什么你!?我本来就是无赖,我怕谁我!?
    我都不敢承认,我其实最怕的是死。
    6、
    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那么恼火。
    后来我总算想明白了:我在嫉妒,绝对在嫉妒。
    嫉妒那个很久很久以前,被苏寒桥深深爱着,可以为他失态的男人。
    爱着一个人的同时,又极度地恨着他——这就是我对苏寒桥的感情。
    苏寒桥在床上叠着没人知道意思的纸牌顺序,这个时候我对他说,
    “让我单干吧。”
    他没理我。
    我冲上去,就住他的领子,又吼了一遍,“我说,你什么时候让我单干!?”
    他看了我一眼,继续叠纸牌。
    我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深度怨恨爆发了出来。我一下掀掉他的纸牌,大吼了一句,“TuChinopito!Hijodeputa!”(拉丁语,意思是“你这中国猪!婊子养的!”)
    反正他听不懂,我有点自鸣得意地想。
    苏寒桥看了我很久,深深叹了口气。
    他从怀里掏出一支烟,慢慢点燃。
    修长的手指、优雅的动作,反正怎么样都不像我这种粗人。
    “你说对了,我就是婊子养的,”他说,“我妈是发廊洗头女……”
    然后,他开始默不作声地整理他的纸牌,动作僵硬而且迟缓。
    我一时没有语言,只能用沉默表示无法继续抗议。
    然后,苏寒桥说,
    “我给我们两个放了假。”
    “……多久?”
    “三个月。”
    “你要去哪里?”
    我摊开手,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尼泊尔。”
    我不得不承认,苏寒桥是个很有审美品位的男人:尼泊尔的确是个很美丽的国家。
    当然,除了貌似开放实则保守的民风。
    我们两个在集市上闲逛,这里没人认识他,我们大可轻松度日子;苏寒桥买了很多镜绣,卖地毯的老板娘长得不错,可惜身材走样,早就没了当年的风韵。
    我没好感地吐吐舌头,“买这种东西干吗?你又没有女孩子可以送。”
    如果他说送给我,我一定掉头走人。
    “剑枫本来答应和我一起来的……”
    他似答非答说。
    我不是傻子,直到他在讲谁。
    于是我沉默。
    心里牙咬得痒痒的。
    在简陋的私人旅馆里,我拼命和他做爱。
    床的另一头是一尊佛像,佛的手中有无数眼睛。
    这样挺好,我想。
    有一种东西我永远也得不到,这也许也是我恨他的原因之一。
    7、
    当我快忘记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居然又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亚历山大·卓尔。
    不过,他看起来已经不是青涩的小鬼。
    三个月,他成熟了许多。
    更加可笑的是,他站在苏寒桥面前,向他下战书。
    哼,人家三个月在埋头苦练,你在干什么呢……苏寒桥……
    你在尼泊尔寻欢作乐呢……
    不过苏寒桥还是有资本鄙视眼前这个小字辈的,毕竟他是不可一世的苏寒桥,而他只是个无名小卒。
    苏寒桥接受挑战。
    但是,他只是无名小卒,他无所顾忌;苏寒桥是苏寒桥,一旦失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忽然替他感到害怕起来。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苏寒桥问他。
    “如果我赢了你了,你就要给费尔迪先生自由,让他单干。”
    臭小子很理直气壮地指着我的鼻子。
    喂喂,关我什么事啊。
    虽然为我着想我很感激,但这算哪门子挑战啊!?
    苏寒桥忽然低下头去。
    我不自然地吞吞口水。
    “好。”
    他说。
    我忽然打了个冷战。
    原来我的未来,就是这样擅自被拿来当赌注了……
    那我在你心里的分量,到底有多少!?
    苏寒桥……我说到底,也只是个替代品吗……
    苏寒桥……
    比赛的项目很简单,苏寒桥要表演舞台魔术,亚历山大则表演**。
    这种规则明显对他不利:人家准备了三个月,他刚刚还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苏寒桥就是苏寒桥,他的老道和天才果然是与众不同的——三天,只有三天就摸透了其中精髓。
    他选择剑箱。
    我开始帮他准备一切:非常忙,我们变得没有时间说与工作无关的话,没有时间休息,没有时间做爱。
    我真的是越来越恨他了。
    我也越来越爱他。
    站在舞台上的苏寒桥,不允许自己输掉的,要强的苏寒桥,永远都是我不能略去的伤痛和欢愉——他的各种情感,无一不在呼唤我的肉体与精神。
    但我时刻提醒着自己:别做梦了,他爱的是别人,是个卖了他十年,还被他深爱着的男人!
    苏寒桥的魔术,终于准备地差不多了。
    那天我见到亚历山大,他似乎压力很大。
    这是难免的,面对苏寒桥这样强大的对手,谁都会紧张。
    “你为什么要帮我啊。”
    我问。
    亚历山大眨眨眼,“因为我爱你啊。”
    我闭上眼睛,倒抽一口气。
    看吧,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样讨厌。
    想要的得不到,不要的到处来。
    8、
    比赛的日子终于还是到了。
    苏寒桥在后台非常平静,察看着所有物件。
    他说,“我不允许半点失误。”
    我冷笑,“你到底为了什么呢,嗯!?”
    他不说话。
    “苏寒桥!”
    我终于还是恼火了,“你算什么!?我又算什么!?这场比赛是为了谁!?啊!?”
    他还是不说话。
    “你是为了你自己!”我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你想独占我!?那就像点样子好了!我到底算什么!?只不过是个替代品!你想要男人的那根,自然有比我帅、比我身强力壮的家伙!妈的!你到底要干吗!”
    他一震,隐形眼镜掉到地上。
    他没理我,低头捡镜片。
    我恨他!恨透他了!恨透他那些无聊的小把戏!恨透他永远只把我当成替代品!恨透他永远想着的是另一个人!
    我恨他!恨他的一切!
    他更加不作声,低头去找隐形眼镜。
    “你到底……!为了谁!”
    他终于抬起头,看着我。
    看了很久,他忽然压低了声音,
    “我不想让你离开我……就像当年他离开我一样……”
    我像是发了疯地嚎叫了起来。
    旁边是道具用的钢剑,我一下夺过一把,朝他刺了过去。
    他连声惨叫也没有,就倒在了地上。
    他的身体发烫,我的却凉得惊人,我冲上去抱住他,看见血一点一点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来——我叫他的名字,他没有回答……
    后台助勤推门进来,看见一片血泊。
    他尖叫着冲了出去。
    我抱着他,趴在他身上痛哭起来。
    你不爱我吗……你不要我吗……难道你忘了……我是你的……莎乐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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