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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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的院子,坐落在一座顶高的山上。相传这山是以上仙的名字命名的,一年四季温暖如春。可是有一天,山却下起了一场大雪,一夜之间山就被白雪覆盖,从此山上再无春色,有的只有那雪白枫红。
事实证明,这传说绝非空穴来风。小狐狸趴在石缸的边缘上,歪头望着院角一颗很高大的枯死了的桃树,枝桠光秃秃的,毫无生气,仿佛不久便要轰然倒下的样子。
第四天,小狐狸实在忍不住了,扁着嘴,一脸委屈的从缸里跳出来,直奔竹屋。三天三夜了!!要是有那个胆子的话,她真想指着那个混蛋上仙的鼻子问,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在意啊啊!当小狐狸推开门,眼前的一幕更是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只见上仙依旧披头散发,盘着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望着席上的桃木梳。听得她推门进来的声音,才缓缓回过头。
上仙的眼睛显得有些无神,他似极费力眨了眨眼,可望想小狐狸的眼神却仍是散涣的,他微抿着的唇透出一股子似有似无的倔强来。那一瞬小狐狸觉得胸口像是被狠狠地擂了一拳,胸腔里的心脏疼的紧紧的缩在了一起,比那当初渡劫打下来的天雷还要是她难受。
半响,上仙才动了动唇,吐出字正腔圆的一字:“梳。”
……
唉。小狐狸放下梳子,叹了一口气。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公子病”罢?
“小狐狸。”上仙一如往常的把梳子收回怀里,道:“煮茶。”
“啊?”小狐狸呆了呆,随后忍不住窃喜,嘴咧的老开。狐狸嘛,第一是是好吃鸡,第二肯定就是嗜酒了。这上仙虽是右栏又倔,可那院中枫树底下埋着的好几坛花酒确实不赖。每当上仙心情愉悦时,便会唤她煮茶,那么就意味着她也可以把酒挖出来舀着喝了嘿嘿嘿。馋狐狸咂咂嘴,挽起袖子,走了出去:“好嘞!”
等上仙洗漱好了出来,见看见小狐狸已经自觉的抱了一坛酒,酒封已开,抱酒人面色微红。见上仙颦眉,小狐狸讪笑:“光闻着这味儿就醉了。言下之意:好酒,好酒!
上仙的眉这才舒展开来,走至设在枫树下的桌案坐下,捧起茶自顾自的呷了一口,望着院中纷飞的雪,失了神。小狐狸习以为常,便在枫树下寻了一块地儿扫开了雪,盘腿坐下,仰头咕噜咕噜的灌了一大口,倚着树干,眼神也迷离了起来。
“上仙,这山,叫什么山?”
上仙回过神来,看见她脑袋顶上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又看看她呆愣呆愣的眼睛,无奈道:“泠山。”
“哦……”小狐狸又灌了一口,低头嘟嘟哝哝了几句什么,上仙只听到了最后一句:“怎么会有桃树呢?”可能是醉了罢,小狐狸倚着树干的身子不自觉地开始歪斜,双颊飞红,眯着那细挑的迷迷蒙蒙的狐狸眼,噘着嘴。
“……”上仙沉默。
“怎么会有桃树呢?”过了好一会,上仙才抿了一口茶道。眼神散涣着望着远处,似在反问小狐狸,又似在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