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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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殷诺并无异常,照例是和小白胡闹疯玩,安子丘常来串门,却都呆不满一天便走。后来他便抗议,抗议当然无效,因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作为米虫是没有话语权的。他虽奉命当任御前侍卫,但也不过是得个名分留在天帝身边,实际上并不做事。
他便一脸得意地向殷诺抱怨:
“没办法,老子魅力太大,那小贱人就是片刻也离不开我。”说完又愁眉苦脸道:“怎么办?他攻势凶猛火力十足,老子快顶不住啦。”
殷诺很单纯:“什么意思?”
“这都不懂?!那小白脸老对老子动手动脚,摸屁股摸胸的,老子一身邪火没地方发,差点就着了他的道。”
殷诺还是没明白:“你又不是女人,有什么意思啊。”
“操!我哪知道?!人家是神仙,神仙的脑子和我们的脑子不太一样吧。。。你说为什么我做鬼了以后还会想干那事?”
俞欢听墙角听了好久,此时终于站出来科普:“这就好比那些色鬼,并不是肉体死亡了人的欲望与贪念就会停止。”
“那你说老子还射,得出来吗?”
俞欢连忙捂住殷诺的耳朵,小声解释道:“理论上来说,您现在就相当于灵魂寄居的载体,这个载体虽然承载各种五感欲念,但不会运转产生新的物质。也就是说这只是一个有形状有感觉的形体,您并不会排泄任何物质。”
“说人话。”
“有快感,但射,不出。”
“懂了,”安子丘深沉道,“老子被迫结扎了。”
殷诺使劲掰俞欢的手:“又在说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
“严格算起来,你只活了两年,性经验为零,小孩都不算,只能说是个BB仔。”
安子丘颇瞧不起某小屁孩,转移话题道:“话说回来,卿卿昨天喂我吃了一颗药丸,结果我今天感觉状态好得不得了,简直是神清气爽,健步如飞啊。。。。”
殷诺问:“卿卿是谁?”
安子丘摆摆手,随意道:“就周温卿啊。。。。”
“周温卿是谁?”
“天帝啊,你见过那个。。。”
“哦。”殷诺点点头,回想起了一下天帝的模样。
俞欢忙道:“不可无礼!不可无礼啊!!!”
两人都觉得俞欢十分无趣,把他从洗手间赶了出来。
这里的建筑大都是直接仿照人间复制,竟连洗手间这种毫无用处只能充当摆设的地方也完整地抄袭过来,正是两人讲悄悄话的好去处。
殷诺想了想,没忍住,便把镜子里的白冽讲给安子丘听。安子丘的反应要比他正常得多:“哇靠!你他妈才死了多久啊,尸骨未寒他就勾搭上个新人了,看不出来啊!他不是对你情深深雨蒙蒙吗?他不是对你好的要死吗?”
表达不准确,但也不是不正确。
“要不是他从没对你动手动脚的我他妈都以为他跟我们学校那个马德俊一样是个死基佬了。”安子丘越想越气:“你看他对你那样也不像是什么兄弟情啊,跟养儿子似地养着你,不,不对。。。。。是跟养条宠物狗似的,现在你死了,他自然找条新的来养。。。。卧槽,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啊?就是那种什么小时候受了虐待长大以后变态的那种。。。”
殷诺很无语:“我不知道。”
“你怎么就不知道了?他肯定是有心理疾病,靠,我原本就觉得他这人有问题,就是不知道他病的这么严重。。。。”冥思苦想了一会,安子丘拍着自己大腿跳起来,“我知道了!白冽小时候一定是养过一条狗,他非常非常疼爱那条狗,而且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小诺,只是后来。。。”安子丘悲痛地捂住胸口:“后来其他的小孩子嫉妒白冽,要把小诺抢走了,结果在抢夺中小诺被狠狠地摔到地上,流血而死,白冽受到了很深的心灵创伤,直到长大后遇见你,一个叫殷诺的表弟,于是他把对小诺的歉意和控制欲转移到你身上来。。。”
殷诺的评价是:“逻辑混乱,狗屁不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很有道理的感觉。”
安子丘权当听不见,神经兮兮地絮叨:“哇偶,好变态啊。。。。。。原来白冽是个大变态。。。。我就知道他是个大变态。。。。”
于是那天顺顺是这样向上司汇报工作情况的:
“大人和安侍卫又在男厕里讲悄悄话。我叫俞欢去听墙角,俞欢还没听到任何有用信息便被赶了出来,后来他们从里面出来,属下听见安侍卫一直在念叨,说什么白冽是个大变态。”
冥夜满意地点头,“我还怕殷诺自己想不明白,自然需要有人在旁边点破,那个姓白的确实有病。”
顺顺点头哈腰连连称是,后来又说:
“今天安侍卫还向我等炫耀天帝赐他仙丸,吃下后如生神力,身轻如燕云云。”
顺顺晓得前几日有仙人向天帝敬献了本族代代相传的宝珠,遂怀疑安子丘吃下的便是这一颗宝贝。
凡肉体凡胎机缘巧合修道成仙,妖物则千年万年才历劫成仙,惟独不曾听说过鬼魂成仙,安子丘在天庭呆久了,最多沾染几分仙气,天帝想让他直接脱胎换骨,不费吹灰之力位列仙班,却是硬生生地强求了。
冥夜道:“他为这人违逆天道,他日天道必报复于他。”
如冥夜,耐他法力无边却也无法违逆天道离开这无边地狱,即便贵为天帝,也依然在这天道轮回的掌控之中。后又说:“他人的闲事不必说与我听。”
冥夜因为最近有事要忙,便无时间认真考察殷诺所审的犯人是否积极向上热爱生活而且讲故事讲的好,结果隔天下午殷诺便审了一个很特殊的犯人。
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而且,还是个有过几面之缘的熟人。
“你怎么也死了?”
殷诺很无奈,在这地方怎么三天两头地遇熟人,便一把抓起桌上的白色瓷碟推到那人面前,那里盛着俞欢辛辛苦苦给他剥了一下午的瓜子仁,他熟稔随意地招呼道:“吃吗?”
席洛德轻轻地摇头,笑容如阳光般灿烂耀眼,他一边摆弄着桌上的摆件一边反问:
“过得如何?”
殷诺低头认真地想了想,难得露出一丝微笑:“还行吧。”
俞欢在一旁咳嗽两声,将那金发帅哥的手从判官笔上拍落,公事公办地翻着功过薄介绍道:
“席洛德,英国人,在国内生活了20多年,”接着对着他的简历本啧啧感慨,“奸诈油滑,吝啬自私,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好事,暗地里害人的事倒是干了不少,除了没直接杀人,该干的你都干了吧。”
席洛德拱手道:“惭愧惭愧,过奖过奖。”
“依你这程度,入畜生道都不足为过。”
席洛德不为所动:“这么说,我下辈子要做牛做马了?”
“倒也不是这么算,众生平等,你对人这么坏,对动物倒是十分友善,生前还加入了世界动物保护协会,协助过流浪狗之家的工作,为了呼吁拒食鱼翅游行抗议过,哦哦哦。。。。这里,这里写着,你还救过几只被虐待的大象,行了,放心吧,下辈子还是荣华富贵,平平安安。。。”
席洛德很非主流,居然并不关心自己下一世的幸福,只顾着调戏殷诺:
“你猜我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