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选兵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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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里,桌子上放着王涛遗物,王鹃坐在旁边。
她呆呆地看着遗物,眼前又浮现出当时家乡的情景:
登州,王将军府第客厅,王鹃回娘家探望父亲,高高兴兴走进客厅:“爹!爹!”
王将军垂头丧气坐在客厅,见女儿进来,笑笑。王鹃发现父亲的异常,关切地:“爹!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为什么这个样子?”
王将军看看女儿,叹一口气:“唉,还能有谁?都是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
王鹃:“涛弟?他又怎么了?”
王将军:“又跟人赌钱,还打架!唉,王家怎么出了这么个不肖之子呀?”
王鹃:“爹!您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等我和涛弟谈谈,劝劝他——”
王将军突然抬起头:“哎,鹃儿,我早有一个想法,你回去跟继光说说,就说是我这岳父求他——”
王鹃:“什么想法,爹爹?”
王将军:“我想把涛儿送到哨所里,让他到军营里打造打造,或许能去掉他身上的一些恶习,使其重新做人——”
王鹃想了想:“恩,这倒是一个办法。爹,您放心,我回去就跟继光说……”
登州城门,戚继光握住王将军的手:“岳父大人,继光就此告别!”转身欲上马。
“等等——”王将军突然喊道,戚继光停住。
王将军上前一步,郑重地对戚继光:“继光,岳父尚有一事相托——”
戚继光诚惶诚恐地:“岳父大人有事尽管吩咐?”
王将军回头,喊:“涛儿,你过来!”
王将军之子王涛从后面走过来,王将军握住戚继光的手:“继光,今日我就把涛儿交付于你,望贤婿严加管教,以促其早日成人,建功立业!”
戚继光想了想,点头:“岳父大人放心,继光一定好好照顾涛弟!”
王鹃望着桌上遗物,突然失声痛哭:“爹!爹!孩儿对不起您!对不起你……”
侍卫轻轻进来,拱手:“夫人,大人要见您。”
王鹃抬起头,擦去眼泪:“你说什么?”
侍卫:“大人来了,要见您,正在门外恭候。”
王鹃咬紧嘴唇,侍卫试探地:“夫人,要传大人进帐吗?”
王鹃突然哭着:“不——我不见他!我不见他!让他走!让他走!”
侍卫出来,对恭候的戚继光拱手:“对不起,大人!夫人她——”
戚继光叹了一口气:“奥,不要说了,我明白……”
侍卫关切地:“那大人就请回吧,等夫人好一些再——”
戚继光点点头:“我明白,你们要好好照顾夫人,她性情刚烈——”
侍卫点点头:“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夫人的……”
总督府,戚继光、俞大猷、刘英等将领恭立在一边。
赵文华、胡宗宪进来,走到上首。赵文华展开圣旨:“诸将听旨——”诸将跪拜。
赵文华宣旨:“奉天呈运,皇帝诏曰。岑港战役,我大明将士奋勇杀敌,夺取城堡,重创倭贼,实属抗倭以来之伟绩!为此拨银五千两,犒赏所有参战将士。戚继光、俞大猷、刘英等作战有功,官复原职。钦此。”
诸将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戚继光、俞大猷抬起头,面面相觑。
胡宗宪匆匆走进内室:“《公移》!《公移》呢?”
内待急忙迎上来:“什么《公移》?大人!”
胡宗宪不耐烦地:“前些天,戚继光不是呈上一份选兵练兵的《公移》吗?”
内待二人面面相觑:“大人,戚继光是呈上一份选兵练兵的《公移》——”
胡宗宪:“那就快拿来给我。”伸手,内侍急忙:“大人,您不是说是小儿学语,让小的扔到纸篓里。”
胡宗宪不承认地:“我是那么说的吗?”
内侍:“大人就是那样说的,不信你问他——”
胡宗宪转过头:“我说过那种话?”另一内侍迟疑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胡宗宪不满地:“我到底说没说过那种话?”
内侍无奈:“大人……确实说过。”
胡宗宪皱眉:“我是在部下面前说过?还是在你们两个面前说过?”
两个内侍相互一视:“在我们两个面前说过。”
胡宗宪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快点,把他那份《公移》赶紧给我找出来——”
“哎!”内侍急下,另一内侍不解地:“大人,倭寇已败逃,我明军大获全胜,还找那选兵练兵《公移》做啥?”
胡宗宪呵斥地:“糊涂!你以为岑港一战,倭贼会一蹶不振,销声匿迹?本官心里明白,岑港胜利,那不过是险胜!是戚继光、俞大猷等用生命做赌注,方才挫败倭敌,而我军也损失惨重!而眼下兵事疲软,已成恶习,若倭贼卷土重来,何以御敌?唉,戚继光说的有理,事到如今,也只有依他一试了!”
营帐里,海棠在劝王鹃:“嫂嫂,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你就听海棠一句话,不要再难过了,别伤了身子。”
王鹃激动地:“我不难过,我怎能不难过?你也知道,母亲去世的早,我和涛弟从小一块长大,虽然涛弟性情顽劣,可毕竟是一母同胞,现在他一下子没了,叫我怎么能不难过?”
海棠劝解地:“要打仗就有死有生,嫂嫂你也是将门子弟,不用海棠说你也知道,战场上生死都在一瞬之间——”
王鹃:“这个我懂,上了战场就别想一定要活着回来!可是,如果是跟倭寇拼杀而死,也死得其所,死得壮烈!但涛弟他偏偏又是——”
海棠低下头:“倭贼势猛,情势危急,涛弟他临阵退缩,哥哥也是实在出于无奈,才——嫂嫂,你也为哥哥想想——”
王鹃愤怒地:“他怎么不为我想想!我王鹃就这么一个弟弟,王家就这么一条根,他就那么狠心——”
海棠:“哥哥历来执法严厉无情,这你也知道——”
王鹃越发气愤地:“我知道他执法无情!我也不怪他执法无情!他心里要是稍微有我,他就应该让涛弟将功折罪,哪怕死在倭贼刀口之下,我王鹃也毫无怨言!可是他——”
海棠同情地:“嫂嫂……”
戚继光低着头,心情抑郁地回到营帐。营帐里一个人影一闪,戚继光警觉地:“谁?”
秀儿从营帐里走出来:“是我,秀儿。”
戚继光不解地:“秀儿,你在这里做甚?”
秀儿看看戚继光,垂眉:“不做甚,等你。”
戚继光越发诧异地:“等我?”
秀儿随便地在案几旁坐下:“对,等你。”
戚继光皱眉:“等我做甚?有什么事情?”
秀儿荡着腿:“没事情就不能等你?”
戚继光突然:“哎,秀儿,你不是要离开这里吗?怎么?”
秀儿目光灼灼地:“你希望我离开这里吗?”
戚继光:“这——”
秀儿进逼地:“你说呀?参将大人,你是希望我离开这里?还是不希望我离开这里?”
戚继光:“这——秀儿,你是自己提出要离开这里的,怎又出此言?”
秀儿嘴角一动:“是我自己提出离开的,可我毕竟还是参将大人的侍卫,所以秀儿现在要问问参将大人,大人是让秀儿离开呢?还是不让秀儿离开?”
戚继光:“这——”
秀儿头一歪:“所以,秀儿特意来请示大人,大人若是让秀儿离开,秀儿立马就走;大人若是不让秀儿离开,秀儿——”
戚继光从案几下拿出一个钱袋:“秀儿,这是一些银两,你拿着路上——”
秀儿瞪大眼睛:“你要赶我走?”
戚继光皱紧眉头:“军营之地,不是女孩儿久留之处,况兵凶战危,须臾生死,你还是——”
秀儿:“什么?你真的要赶我走?”
戚继光真诚地:“去吧,找个好的人家——”
秀儿大声地:“不!我不——”
戚继光惊讶地:“你——不是自己说要离开这里?”
秀儿喊:“不——那都是让你那夫人逼的!我不离开这里!我不想离开这里!”
戚继光无奈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