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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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冰盯着电脑上屏幕地图上的那个小点,沉声道:“他们已经接头了,坐标经度105。48978,纬度23。54012!”
    地鼠紧盯着屏幕,脑中勾画着地形,过了会,才道:“往西北二十公里,是豹头的另一个窝点,现在不能确定的是他们会穿山越境,还是去豹头的窝点。”
    “豹头在边境处的窝点生活的都是普通村民,越南警方拿他们也没有办法,那边已经搜查过,他是一路逃过来,不会再返回y省,我想,姓蒋的藏身点,就应该是豹头原先在边境大山的窝点。”容冰道。
    地鼠觉得有道理,问道:“那我现在联络ICPO的同事,请求支援。”
    y省警方若是跨国缉凶,相应手续程序十分复杂,现在也只能先借助ICPO的力量,期望能救出单沉。
    ……
    单沉和简易言被蒙着眼,由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夹着并排坐在车后座,车子开得很快,一路颠簸,大概四十多分钟后,车子熄火,左右两个男人像拎小鸡一样,将单沉和简易言拎出车子,推搡着往前走。
    “我父亲呢?”简易言问。
    “别他妈废话!”男人重重推了他一把,沉声威胁道:“你最好先想好怎么跟蒋先生交待,他要的是你的兄弟,可不是你!”
    有人说道:“把他们分开关,这一个是蒋先生吩咐要亲自会面的。”
    单沉被推着往前走了几步,感觉跨过了一道门槛,鼻端闻到淡淡的木香,随即手臂一疼,立时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他没有立即睁眼,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两道犀利的视线,就像是红外扫描一般,正从里到外透视着他全身每一块骨骼,不放过任何一个缝隙。
    他不禁觉得毛骨悚然!
    太阳穴有点疼,可能是安眠药剂的副作用,手脚没有被绑,因为他全身上下,可能只有眼皮子能活动。
    他凝神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好像是纸巾摩擦桌面的声音,很有节奏。
    他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和这个人周旋,所以还不想睁眼,即使对方发现他已经醒了。
    现在要比的,就是看谁沉不住气。
    纸巾还在摩擦桌面,那声音让人烦躁,单沉试着让自己静下心来,这时,男人终于有擦桌子以外的动作了。
    “我找了很久……”温热的呼吸随着男人的低语欺近,几乎是鼻尖对鼻尖的距离,单沉全身僵直,听到男人带着神经质的语气继续道:“果真没有和他相像的地方,鼻子、眉毛、嘴唇、轮廓、肤色……嗯……你没他白,他的皮肤就像是精美的白瓷,没有任何瑕疵,在阳光下能看到青色的血管。”男人让开了些,好像是在再次仔细观察他的五官,良久,他缓缓道:“真的不像,我很失望,你说,我千辛万苦把你弄过来,却不是我要的样子,该怎么处置你呢?”
    这一刻,单沉能感觉到男人深深的失望,就连呼吸都变得冰凉,摩挲在下颌处的指尖,也透着森寒的气息。
    他说的是谁?
    单燃的脸惊然划过脑海——是哥哥!
    男人劫持简先生从B市来到Y省,越过边境就是为了看他像不像单燃?他和哥哥天朗地别的五官让男人很失望,他的情绪闭着眼都能感觉的到。
    他不想去理解为这个杀了哥哥的凶手,其实是爱着哥哥的。
    “也许你该睁开眼让我看看,他的眼睛很亮,就像一颗纯净的玛瑙,不要在让我失望,失望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是很难保证的。”
    单沉猛然睁开了眼睛,死死盯着床边的男人。
    男人的肤色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带着终年不见阳光的灰青,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单沉眼睛的眼神,很专注,就像是从一面镜子里找另一个虚幻的影子。
    就是他杀了哥哥,用那种极端的,令人发指的方式,杀了他的哥哥!
    单沉看着他的眼神里,涌上浓浓的杀意,即使他现在动不了,也影响不了他将恨意用眼神的穿透力来表达。
    男人就这么专注的端详他的眼睛,眼神时而温柔,时而闪烁,时而空洞,各种情绪错综复杂的交替。
    他的呼吸开始紊乱,急切的从纸抽里扯出一张湿纸巾开始擦桌子,单沉一直观察着他的举动,他在用习惯性的方式让自己平静,就像是一种病症。
    良久,男人的动作慢了下来,视线重新停驻在单沉脸上。
    他突然从椅子上起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一分钟不到,又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径直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你该感谢你有一双你哥哥的眼睛,所以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单沉移开目光,看着屋顶。
    哥哥临死前,是不是就是他刚才那样的目光,面对这样一个暴虐的变态,他当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单沉相信,面对死亡,哥哥一定不会害怕,而是有所牵念吧。
    “这是他在警校的照片,其实他如果不背叛我的话,我有可以让他平步青云,你说,他傻不傻?”
    单沉看着男人递在眼前的照片,那是一张五寸的制服正面照,照片的边角已经有了轻微的磨痕。
    男人收回照片,用拇指珍爱的摩挲照片上单燃的脸庞,缓缓道:“我讨厌一切肮脏的东西,我以为他的出现就是老天给我的礼物,他干净,有朝气,就像是冲破阴霾的朝阳,隔离一切尘埃和污秽,有他在身边,我能够呼吸到清新的空气,可以让自己彻底放松。”男人的表情突然变得阴沉,语气也从由缓至疾变得凛冽:“可他却背叛了我,还收集那些所谓的证据试图将我送进监狱,简直不可原谅!”
    “他没有背叛你!”单沉厌恶的沉声道:“没有归顺哪里来的背叛,从始至终他和你就不是一路人!”
    男人挑高眉毛,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只在表象,而眼底的是无尽的黯然,又带着回忆的迷离,“你说的对,他就是这样,我们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这是命中注定,我无法改变命运,只能改变他,他用干净的表象迷惑我,我只能褪去他那张欺骗人的华丽外衣。”
    男人用平淡的语气描述当初血淋淋的事实,单沉的动弹不得的身躯因为愤怒而颤抖,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齿关上,几乎要把牙齿给咬碎。
    对于他的愤怒,男人视若无睹,慢慢的欺近身体,右手捧住他的脸庞,拇指在他眉眼上轻轻拂过,“我进入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眼神,好像炙热的岩浆,生生将我吞噬,我永远记得这个眼神,到现在想起来,都能让我兴奋,就如同现在的你,让我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是亢奋的。”
    单沉惊悚的看到他的眼睛里,是赤裸裸不解掩饰的欲望,他的心扯到了嗓子眼,他试图找到手脚的知觉,可是结果让他失望,面对男人越来越近的脸,他避不开,退不了,只能绝望的将舌头抵入齿间。
    下巴一阵剧痛,男人的大掌先一步管住了他的下颌。
    “想自尽?你们兄弟俩还真是像!”
    说罢一条领带绑住了他的嘴巴,分开了上下两排牙齿。
    男人麻利的掀开被子,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他抱了起来,来到外间,单沉还在观察房间格局,突然身体一沉,被送进了热水里。
    他想大叫,却只能从喉管发出单音节,因为全身没有力气,整个人向下滑去,埋入了水中,又被人拎了起来,单沉被水呛得大力咳嗽,水一沉,他睁开眼,男人也跨了进来。
    “我讨厌肮脏的有瑕疵的东西,也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男人在水里扒去单沉上身的衣物,手一扬,丢到了墙角,紧接着就是裤子,“所以,我亲自给你清洗,这是你的荣幸!”
    单沉躲不了,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无望的接受盛宴前的洗礼。
    他就只能任由男人将他全身上下清洗的干干净净,被他重新丢上床,他戒备的盯着男人,顾不得全身赤裸,摊开在空气里。
    男人站在床边,用冰冷的眼神审视他的猎物,视线最终落到他嘴上的领带,似乎觉得破坏了整体的协调性,他皱着眉头松开了领带,用指尖抚摸领带造成的勒痕,“你看,干干净净的样子的多好,别试图咬舌自尽,不听我的话,那两个无辜的人,我会让他们和你一样的死法。”
    “你放了他们,我随你处置!”
    男人勾唇一笑,“你觉得我会和一个砧板上的肉谈条件?”
    “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还不明显吗?”男人俯下了身,微微仰着高傲的头颅,用上位者的姿态睥睨他,烙铁般的灼热透过布料,像一支枪口在给他下一步的暗示。
    单沉全身一个激灵,他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四肢似乎找回了知觉,但是还有隐隐的麻痹感。
    他不动声色的感受手指的抓合的力量,一个不留神,嘴唇已经被堵住。
    男人肌肤上残留的剃须液的味道和简行非是一样的,但这种熟悉的味道此时却让他作呕,他的舌头就像毒蛇的信子,带着腐朽的土腥味,霸道的充斥他的口腔。
    就像是经历了一场酷刑,男人的唇终于移开,握住了他的手,将手指抵在唇边,一寸寸舔舐,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只玩物,恣意扫视单沉裸露在眼底的肌肤,从额头到脸庞,从喉结到锁骨,再回到双眸。
    “你看上去比他乖,但是乖巧的兔子反而会咬人,你尽可以试试。”
    像是戳中了他的心思,单沉眼神一暗,男人嗤笑一声,另一只手开始抚摸他的身体,从上往下,所过之处,带动层层寒栗。
    他不满的眯起了眼睛,惩罚一样的捻住乳-尖用力一掐,单沉咬着唇,把痛呼吞了进去。
    “不要咬嘴唇!”
    单沉心里一个念头闪过,在放开嘴唇的同时,在嘴角用力一咬,鲜血印在男人眼底,他的脸色马上变了,从青到白,眼珠子死死盯着嘴角的咬破的伤,像是要随时爆发一样。
    他不能接受污秽和不完整,不能接受完美的东西上出现碍眼的事物,鲜血是污秽的,伤口是刺眼的!
    挑衅他的人是不能原谅的!
    他想也不想的挥掌,一巴掌下去,单沉被打的眼冒金星,脸庞立时出现了一个掌印,男人脸色大变,握紧了拳头,吼道:“给我把他拖下去吊起来!”
    房间里黑洞洞的,简易言被送进来时借着门打开的光亮看到了墙角的简丰,没有任何外伤,只是被绑了手脚,看到他被送进来,一脸讶异,简易言把外面的情况跟他交待了一遍,听说他是代替简行非过来的,良久没有说话,最后才骂了他一句:“狗崽子!”
    简丰从来没有骂过他,并非因为他养子所以有隔阂,而是他很听话,从来不要人操心,此时父亲这一句责骂,却轻易让简易言湿了眼眶,再怎么老成世故,在父亲眼里,永远都是崽子。
    门又被推开,简易言和简丰同时循声望去,不禁倒抽了口气,单沉一丝不挂的被几个人拖进来,吊在了屋子的中庭。
    那些人一言不发,吊好了单沉后立即出去带上了门,随着门应声而关,黑暗又沉沉压了下来。
    “单沉,你……还好吧?”简易言不知道该怎么问。
    单沉摇晃了下手腕上的铁链,低声回答:“还行。”
    其实很不好,脚掌落不了地,只能踮着脚尖才能维持站立的姿势,他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而且,天快亮了,失去了黑暗的遮掩,他还怎么能坦然立在屋子中央,接受别人的目光。
    简丰愤愤的骂了一声,简易言不能确定单沉刚才遭受了什么,这些事也不好问,他轻声道:“你等等。”
    贴着墙壁的手相顾用力,将手表的表盘挪到靠墙的那一面,用力一撞,蓝宝石表面裂开一条缝隙,省着力再次一撞,落下一块拇指大小的碎面,他歪着身体将碎片捡了起来,切割腕上的绳子。
    因为不好得力,手腕连着绳子的地方,被划得血肉模糊,绳子才断开几缕丝。
    “易言,过来!”简丰突然唤他。
    简易言愣了下,抻着身体一点点往他那边移动。
    “背对着我。”简丰道。
    简易言依言背过身,听到后面衣物摩擦的声音,手腕上一紧,才意识到父亲侧躺在地上,在用牙齿咬绳子。
    麻绳很粗,光靠牙齿撕咬只怕要把牙齿扯掉,简丰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年轻时带着手下们抢地盘,就算是火拼也好过这样放下身段为求一线生机低下头的责辱,简易言的觉得心头一阵阵堵塞,难受的喘不过气。
    “好了,你试试活动手腕,绳结已经松动了。”简丰喘着气,吐了口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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