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2、洋鬼子农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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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社在召开理事会扩大会。
除理事会成员外,还有苏菲娅、杜蓉蓉和刘小顺等。
苏佳骏在布置下阶段工作:“根据公司要求,在葡萄生长期间一定要加强管理,大家知道,葡萄酒的质量取决于葡萄的质量。有一句话叫,好葡萄酒是种出来的,不是酿出来的。所以中期管理十分重要。现在我们已经不是农户了,合作社是公司的合作社,农户是公司的农户,村民是公司的产业工人,公司对葡萄管理操作都制定了标准,所以要严格执行,严格把关。这里我强调一下,可能有的村民为了秋后产量,不愿打芽剪穗,这种想法是完全错误的,如果不控制产量,就保证不了葡萄的糖度,没有葡萄的糖度就保证不了葡萄酒的质量。我们一定要给村民讲清,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
苏佳骏:“如果没什么意见,就按我刚才的布置,每个人都要管好自己的区域。苏菲娅负责检查监督。苏菲娅,你是头一回在中国任职,有信心完成任务吗?”
苏菲娅:“请理事长放心,我是大姑娘上轿——旗开得胜!”
苏长岭在园里摆弄葡萄。
苏菲娅一身牛仔装,戴墨镜,骑摩托来到地头。她摘下墨镜,仔细察看着葡萄的叶穗,突然她发现了问题,她四下张望,看见了苏长岭。
苏菲娅朝苏长岭招手:“喂!过来!”
苏长岭听见喊声,一愣,又低头摆弄他的葡萄。
苏菲娅又招手:“叫你呐,过来!”
苏长岭还是低头摆弄葡萄。”
苏菲娅走过来,不满地,喂,我在喊你,你难道没听见?”
苏长岭不满地:“我不叫喂,也不用你喂!”
苏菲娅诧异地:“喂,你以前种过葡萄吗?”
苏长岭:“我种葡萄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苏菲娅:“你知道怎样种葡萄吗?”
苏长岭:“我种了一辈子葡萄,你说我知不知道怎么种葡萄?”
苏菲娅指着一株葡萄:“每株葡萄只能留3个穗穗,其余必须剪去,剪去,一个都不留。苏长岭:“这都谁定的规矩?一个不留还靠啥结葡萄?苏菲娅认真地:“这是规定,必须严格执行。苏长岭:“这不是人定的规定。苏菲娅不解地:“你说什么?”
苏长岭:“我说定这规定的不是人,你想好容易长出穗来,你再把它打掉,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苏菲娅:“怎么是脱裤子放屁?”
苏长岭烦了:“好了,好了,打掉,打掉,我都打掉了,你走吧。”
苏长岭胡乱弄了一下葡萄枝蔓。苏菲娅认真地:“你还没有打掉,我说只留3个穗穗。”
苏长岭:“我这就是留的3个穗穗。”
苏菲娅:“你这不是,一、二、三、四、五。”
苏长岭:“这是我留的后手,要是这三个穗穗死掉了,还有这三个。”
苏菲娅:“不行,不行,不会死掉的。”
苏长岭:“人还有个三场两短呢。”
苏菲娅:“长的短的都要剪掉。”
苏长岭:“你——我跟你说了,我不用你来管我种葡萄,葡萄咋种我自己知道。”
苏菲娅:“可我是合作社的农艺师。”
苏长岭:“我不用你这个洋鬼子农艺师。”
苏菲娅:“我不是洋鬼子。”
苏长岭:“你还有完没完?你走不走?”
苏菲娅:“你不按规定操作,我就不走。”
突然,苏长岭看见地上有一块草绳,他抓起草绳子,苏菲娅尖叫一声,跑出了葡萄园。”
苏菲娅领苏佳骏匆匆走着,苏菲娅边走边说:“这个老头太不像话,不但不听,还放蛇咬我。”
苏佳骏不解地:“葡萄园里有蛇?”
苏菲娅:“当然有,这么长的一条蛇。”
走到一块园区,苏菲娅:“就是这!对,就这!”
苏佳骏看看地头,皱紧眉头,苏长岭仍在地里摆弄葡萄。苏菲娅看见苏长岭,喊:“喂,过来!”
苏长岭瞥了二人一眼,仍低头摆弄他的葡萄。苏佳骏和苏菲娅走到苏长岭面前,苏菲娅用手指着:“就是这个老头,很不讲理,他拒不执行合作社的规定,还放蛇咬我……”
苏菲娅又对苏长岭:“喂,理事长来了,你怎么不说话?你难道不怕理事长处罚你吗?”
苏长岭嘟囔一句:“我不怕——”
苏佳骏上前一步:“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菲娅也上前一步:“爸,理事长问你话呢!”
苏佳骏对苏菲娅:“对不起,我忘介绍了,这是我爸……”
苏菲娅顿时愣住了,看看苏佳骏,又看看苏长岭:“他是你爸?我以为他叫爸呢!转而摇摇头,不像,不像,太不像了,你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爸?”
苏佳骏板下脸:“爸,你应该给苏菲娅道歉!”
苏长岭:“我给她道啥歉?”
苏佳骏:“你不应该用蛇来咬她!”
苏长岭:“蛇?他想起了什么,从地上又捡起那根草绳子,苏菲娅又尖叫一声,跳出老远,苏长岭:“小子,这也是蛇?”
苏佳骏拾起草绳子,对苏菲娅笑笑:“这不是蛇,这只是一根草绳子。”
苏菲娅慢慢走过来,看着草绳子:“太神奇了,你爸怎么把蛇变成了草绳子?”
苏佳骏看了看葡萄枝蔓:“爸,你应该按苏菲娅的要求把多余的穗穗剪掉!”
苏长岭倔强地:“我不剪,我还要等秋后长葡萄呢!”
苏佳骏:“爸,不是跟你说过,留穗多了会影响葡萄的糖度。”
苏长岭:“我看咱种的葡萄都甜的很。”
苏佳骏:“将来是要用仪器检测的。”
苏长岭:“检不检测我都这么种。”
苏佳骏:“爸,你要不按规定操作,合作社有权拒收你的葡萄!”
苏长岭:“你——”
苏菲娅来到刘顺的葡萄地,喊:“喂,有人吗?”
刘顺闻声从垄沟里出来:“苏农艺师,又来了?”
苏菲娅走进泥沟,认真检查着葡萄的枝蔓和牙穗。苏菲娅指着葡萄:“我叫你把这样的枝蔓剪掉,你为什么不剪?”
刘顺笑嘻嘻地:“是这么回事,苏老师,我本来是想把他剪掉,后来想想,已经长这么壮了,剪掉多可惜呀,虽说今年不能长葡萄了,可明年兴许还长呢,对不对?”
苏菲娅:“我说的是今年,不是明年。”
刘顺:“走路朝前看嘛,吃饭还要盯着盆呢!”
苏菲娅:“在波尔多,这种枝蔓是要全部剪掉的。”
刘顺:“那是波尔多,多了可不就剪掉呗,咱这是中国,中国不多……”
苏菲娅惊叫起来:“这么多枝蔓你都没有剪掉?不行不行,马上剪掉,否则会影响葡萄果实的……”
刘顺急了:“苏农艺师,你干嘛那么认真呢!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菲娅不解地:“我的眼睛很美!为啥要睁一只闭一只……”
刘顺:“我是说你能不能少管闲事……”
苏菲娅认真地:“可这是我的工作啊!”
刘顺:“好了好了,我的姑奶奶,你先到别处歇会……”
苏菲娅刚停下,两个村民看见她:“洋鬼子又来找事了,咱们快躲起来!”
两个村民与苏菲娅捉起了迷藏。苏菲娅看了看葡萄,喊:“你们出来!我看见你们了!”
但她循着身影跑到另外的垄沟时,两个村民又躲在了另外的地方。苏菲娅气愤地一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