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多年心思始得窥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8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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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眼见到他,只觉江湖传闻云府四公子姿容独绝果是不假。虽是稍显病态,但也不难看出此人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气容!
    完全未曾意料到,他见到我与文姜后说的第一句话竟是“是不是世上孪生的人都能知晓彼此的心思?”
    我不禁有些怔然,竟是回他不得。又无奈于他眼中的光华灼灼,一时气场凝住他也未曾察觉。也只有在这时,你才会觉得他不过只是一个孩子罢了!
    反倒是他身侧一墨袍男子回道:“我家公子头次见到孪生之人,不免有些惊异,方问出此语,府主莫要见怪。”
    是吗?只怕事实并非如此……
    ——谢桓荣
    ……
    不几日,长襄三人便来到了南国境内。
    此时南国才真正是一副春意盎然的景色,充满了春的气息。
    三人旅途劳累,径直回了云渊先前所居住的小居。所幸,在来之前云渊便吩咐了人将屋中打扫了一番,这才干净地住下。
    既然来了南国,自当是要拜见此地大府云南府的府主的,想必自从自己一脚踏入这南国境内那人便知道了罢。
    长襄也不着急,修养了几日后,才让指彧送了拜帖去,**。
    未过得多长时间,便有一人前来,身着一袭青衫。看模样不是一般的跑腿小厮,此人云渊倒是认识。
    这便是云南府的执事,谢城邑。几年之前曾有过一面之缘,想来谢城邑当时也未曾注意到他吧!
    此人生性淡然,似是对什么事也不上心一般,是个恬静的性子。话语极少,若非必要的话一天之类不说话也是有的。此人虽是个沉默淡性的人,对谢家倒是极为衷心。
    又与着谢桓荣兄弟有着一起长大的情分,谢桓荣待他亦自是与旁人不同的。
    南国春季多雨,隔上那么两三天便要下上一场。
    这日谢城邑来得不巧,便逢上了个雨天。撑着一把竹伞便来了,手中拿着的正是指彧前几日送去的拜帖。
    更不巧的是,谢城邑来的那日长襄身子不大好,又感染了风寒正烧着才喝了药正睡下。所以谢城邑便只见了云渊一人,待述明原因之后,谢城邑也不多留,只道:“待四公子养好身子再来府上一叙亦是可以的,南国初春总是避免不了春雨连绵,这一下雨便像入了冬一般。各位还须得保重身子,有什么需求云南府能做到的自是要为四公子做到。”
    云渊道了谢,见谢城邑走了才转身回了屋子。
    屋中药味浓重,长襄坐在一侧问道:“他可是信了?”
    “八九不离十,谢城邑这人虽是个淡然的性子,但观察却是入微。不过,他信与不信那又有什么关系。”
    指彧沉默坐在一侧听他二人言语,此时才道:“虽是骗人之语,不过那人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南国实在多雨,这雨便如冻雨一般,还是须得注意身子!”
    长襄笑着扯了扯指彧的袖口,轻声道:“以后,我不会再拿身子开玩笑了。哥哥总是说我,倒也是要保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眼角瞥及云渊,续道:“云大哥也是!”
    望着长襄明亮的眼眸,指彧也说不出指责的言语。一时只得沉默不言,微微抚着他的脑后。
    云渊识趣一笑,转身出去了。指彧最是不能对长襄狠下心来,长襄稍加低头认错指彧就没有办法了。这个法子用了这么多年,倒是屡试不爽。
    这长襄就像指彧命中的一个劫,这劫何时破了,两人才是真正心宽。
    ……
    也不知是因了气候还是水土不服,长襄竟就在谢城邑离去的第二日便发起高热来。长襄身子本就不好,又赶了这么些车程,到底累着了身体。休息了几日,也没缓过来。
    若不是云渊见长襄脸色较平日红润了些,竟还不曾发觉起了高热。
    待长襄喝下药汁后,指彧的脸色还是黑得厉害。放下手中的药碗,长襄就躺在指彧的膝上。
    温声道:“原来装病真的是会生病的……”
    见指彧还不言语,长襄又道:“哥哥,我昨日答应你了不再使用此法,你现如今不该再恼我了……”
    将长襄身子放在榻上,倾身便要出去,长襄一急,忙唤道:“哥哥!”
    顿住脚步,指彧的脸色才有了些微的变化。
    “梅朗来了……”
    言罢,再不停留径直出去了。
    不多时,一袭藏蓝身影便进了来。长襄望着那衣袍,愣怔得有些醒不过神来。
    梅朗才进屋便瞧见长襄这一副病容,心中不禁生了疼惜之意。忙坐在一侧,细细地瞧着他。
    “怎么才几月未见便成了这副样子?你便是这样糟蹋你的身子的?”言语中含着一丝恼意。
    长襄这时才回过神来,也不知是没听到他的话语还是下意识地想问出另一个问题,“你怎么来了?”
    望着眼前的少年,梅朗竟是不忍再相责问。只得伸出手去覆在长襄的额间,探明温度已经降下来了才稍微放下心来。
    “我早已在此等候你多时了……”
    蓦然感受到额间的温度,那是不同于自己的温度的一双手。长襄不禁想起两人初次相见时的场景来,最先看到的便也是这一双玉白长手……
    心中微微热了起来,不禁有些动容。只觉胸腔处莫名的满足,那一阵阵的悸动让长襄不解,只是觉得想要更多,来源于梅朗的关怀。
    长襄毕竟年少,不知情爱,始不知这便是对梅朗的占有作祟。
    喝了药后便觉睡意十足,却因了梅朗就在身前不忍睡去。想要使劲儿保持清醒,却最终敌不过浓重的睡意。
    ……
    待长襄睡下后,梅朗才出了房门。便见云渊正坐在檐下,手中捧着一本医书。见梅朗出来,笑着略一点了头,便不再说话。
    梅朗心中疑问诸多,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长襄身子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我见他面容苍白不见血色,浑身竟是使不上力来。身子也羸弱得紧,这到底是……”
    放下手中的书,云渊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袍,笑道:“倒不曾有什么大问题,你也知道这些年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长襄历经这些心中难免有些受不住,加之这几年为了那布帛之事,累了心,所以才显得羸弱了些。”
    是吗?
    梅朗不再多问,心知云渊定是说了谎,却又不能逼着他道明真相。此事想必是长襄嘱咐的罢,长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时梅朗不禁暗恨自己未曾陪在长襄身边,陪他度过那一段最难熬的岁月……那段时间又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鲜为人知的事?
    心思百转间,梅朗才道:“如此,还请先生多多费心了。”
    云渊拱手道:“自然!”
    当下梅朗便也不再言语,这时,候在一旁的指彧开口道:“梅楼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梅朗微怔,抬眼望了望长襄所在的屋子,有些不放心。云渊见此,说道:“待长襄醒来,还有半个时辰,你便放心去吧!”
    梅朗这才跟着指彧离去。
    直到离着那屋子远了,指彧才止住脚步,转身看着梅朗。开口问道:“因何对长襄如此好?”
    梅朗不妨指彧有此一问,一下懵住未反应过来。半晌才明白过来,似是不敢置信一般反问道:“你因何有此一问?”
    “我只在乎长襄,而长襄对你不一样……长襄此时未反应过来,想必你已明白了几分。若是你对长襄有了那份心,还请你一心一意待他。”
    “若是因了连虞的缘故,还请你早日认清与长襄的关系,莫让长襄生了误会。长襄本就聪敏,此时未反应过来,不消多久便会明白过来的。”
    怎么言明呢?听闻指彧如此说,梅朗心中竟是欢愉一片。虽之前便料到长襄的心思,但此刻却听见指彧亲口道出,竟是说不出的欣喜若狂!
    “你只在乎长襄,那你对长襄又是存了怎样的心思?”
    听闻指彧只在乎长襄一人时,梅朗确实有些吃味。再者,早在三年前就认识长襄时长襄的身边便只得指彧一人随侧左右。
    当时心中便有些抑闷之感,如今想到不由得问出了口。
    闻言,指彧心间忽地一松,堪堪言道:“自长襄出生以来我便陪在他身侧,他既唤了我一声哥哥,我便只是长兄而已。”
    “指彧……”
    微敛了神色,指彧再问了一遍,“想明白因何了么?”
    梅朗缓步上前,双眼湛湛地望着指彧,轻声道:“我只要长襄……”
    指彧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在眼角忽地瞥及梅朗右衽处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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