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挨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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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逢春的去处让邹奕宸犯了难,自己院里只剩一间房还可以住人,只是那房是连下人都看不上的。邹奕宸自己进去看了一眼,看的直皱眉头,这那是住人的地方,大白天的里面都黑不溜秋,人一进去都忍不住打冷颤。
虽然以谢逢春现在的身份,能有这么个地方住就不错了,但是邹小爷可是个慈善人,就算是个阶下囚,那也是自己的阶下囚,身份是普通的阶下囚不能比的。不是没有想过让那个仆人把自己的房让给谢逢春,只是将心比心的一想,连谢逢春自个都不忍心让住,那自己的下人就更不能让住了。最后想来想去还是委屈了自个,看来在谢逢春离开之前,自个只好在几个姨太太那里轮流睡了。我怎么就这么仁厚呢?邹奕宸摇头叹气,做主子做到我这种份上,这些下人们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从小屋里退出来,邹奕宸又觉得自己有些无所事事,仰头望天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舅舅,看戏。”馨儿可能也是在这院里住的无聊极了,整天抱着食盒央求邹奕宸给她吃零食的机会。
前些时谢逢春病了,邹奕宸拒绝了她好几次,她倒是弃而不舍的紧,抓住机会就来央求。现在谢逢春的病好了,邹奕宸也没了拒绝的理由,主要是他现在也无聊的紧,于是痛快的点头:“成,咱看戏!”
示意奶妈把馨儿抱好跟着自己,邹奕宸大步流星的往自个屋走。可还没进屋,就听见屋里谢逢春在和人说话,邹奕宸在门口停了步。两人的声音并不大,邹奕宸的目光刚好能看到屋里两人的一举一动。
谢逢春眼眉舒展,嘴角挂着淡淡的浅笑看着正在擦桌子的春草。邹奕宸的房间是院里采光最好的房间,即使是早上屋里也光线极好。而谢逢春就站在晨光沐浴的屋中笑的温润如玉,听春草则语气轻快的说着她家乡的事。
“舅舅,看戏!”馨儿有些焦急,不明白为什么舅舅一直站着不动呢?
屋里的两人这才意识到屋外来了人,春草回身看到邹奕宸,连忙低头叫了一声:“少爷。”
邹奕宸又上下打量了一眼春草说:“你先下去吧!”
春草连忙拿起擦洗的东西出了屋,临走时又回头看了谢逢春一眼。
谢逢春微微对春草点了下头,然后才看着邹奕宸叫了声:“邹少爷。”
邹奕宸一边进屋一边打量着谢逢春,这人此刻的面色木然,那还有刚才温润如玉的样子,莫不是我自己眼花了?随即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眼神不好的假设,百步穿杨的好手那个不是眼神犀利,刚才他的确是在笑,只是从未对小爷我笑过而已。原来他笑起来是这个样子,邹奕宸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又多打量了谢逢春几眼。
“舅舅,看戏。”馨儿越发的着急,她已经不懂她舅舅了。
邹奕宸这才眉头一挑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谢老板来一段。”
谢逢春厌恶极了邹奕宸的嘴脸,他并不明着折磨自己,而是每天让自己好吃好喝。这如果发生在一个客人身上很正常,但是发生在自己一个阶下囚的身上那就不正常。这简直就像猫和老鼠,猫捉住了老鼠并不急于吃掉它,而是先在爪间戏耍,直到猫嘻戏满意之后再给老鼠致命一击。虽然明白这一切只是邹奕宸的一次戏耍,可对自己来说却是致命的,但明知如此自己却无路可逃。
……
奶妈和馨儿已经在院里住了有些时日,邹奕宸自觉的自己已经完成了母亲交代的任务,中午吃完饭就打发阿福将两人送回了她们自己院里。
好不容易送走了小麻烦,邹奕宸顿时觉得自己的耳根清净了不少。又看到院里树枝上挂着的鸟笼,有些时日没逗鸟邹奕宸就来了兴致。三步并两步的走到笼边,准备逗弄一下两只画眉,却发现两只鸟都没什么精神,再一看鸟笼里的鸟食盒里只有谷子却没有水。
“阿福!”邹奕宸觉得心情糟透了,自己的宝贝画眉居然被这样对待,这些下人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不知道鸟渴急了会死吗?只是半响没人应声,邹奕宸这才想起阿福去送馨儿和奶妈了。
又在院里四扫了一圈,正好看到一个丫头从门外进来,就大声说:“你给我过来!”
丫头一惊,不情不愿的走到邹奕宸面前,低着头双手手指几乎拧成了麻花,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少爷。”
“给画眉把水添上!”邹奕宸绷着脸又问:“这鸟平时都是谁照顾的。”
“是,是您房里的春草。”丫头咬咬牙,心里暗想春草姐这是要遭殃了。
“把她给我叫来!”
“是。”丫头匆匆撤身,生怕自己待久了也被牵连。
……
邹奕宸回屋拿了马鞭就又回了院里,谢逢春看他面色阴森不由得皱了皱眉,今天也不知道又是谁冲撞了这煞神,怕是要落个悲惨下场。随即又摇摇头,只是以自己这处境也没有余力同情别人,只能那人自求多福才好。
不多时院里就有了哭喊声:“少爷我再也不敢了,少爷,啊!少爷,你就饶了我吧!啊!”
谢逢春本来不打算多管闲事,只是这哭喊声听着耳熟,从窗户往外眺望在地上被马鞭抽打的却是这府里对谢逢春最好的春草。谢逢春那里还坐的住,起身大步流星的就冲到院里。
邹奕宸正打到兴头上,不料扬起的手却被人从后面抓住,心头火浇油,真是不知死活,敢拦着小爷我教训下人。
“邹少爷……”谢逢春紧紧捏住邹奕宸的手腕,目光却死死的盯在地上的春草身上,她的衣服上血迹斑驳,已被马鞭打的皮开肉绽。
邹奕宸回头一看是谢逢春,眼睛微眯口气不善:“你想拦我?”
谢逢春视线从春草身上移到邹奕宸脸上,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今天自己怕是也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但放着春草不管自己却是万万做不到的:“再打,春草姑娘怕是就要受不住了,如果邹少爷还不解气就撒在谢某身上吧!”
邹奕宸气极:“你倒是仗义的很。”使劲要挣开谢逢春的钳制,却被他握的死死的挣不开,怒火中烧左手从右手持过鞭转身就给握住自己手的人一鞭。“啪”的一声落在谢逢春的右脸上,打完后邹奕宸自己嘶的吸了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