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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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华觉得,他已经沉迷在那抹红色之中,每日在拜婳楼的台下,一壶桃花酒,一坐便是半日光景。
他本是不喝酒的,可这酒是轻魇亲手酿的,一杯入喉,便是令他着迷起来。
轻魇就像是为了他才跳起了舞,即使是在台上,她的目光始终是在素华身上,四目相对,她眉眼一弯,引得台下的他一时痴迷,半晌回不过神来。一旁几次三番“偷”点心吃的少女只是白了他一眼,也不再打断他。
她说素华,你带她走吧。她一直想你能带她离开这个地方,却无从开口。
直到现在有一天,少女望着台上的人,语重心长地劝着。但凡女子,若非身不由己,谁愿意终日在烟花之地卖弄风情?轻魇也着实不适合这种地方。
他问轻魇,你愿意和我走吗?
红衣的人指尖一颤,一幅字便是毁在了那一处,愣愣地不再往下写了。
“你若是愿意,我们远走高飞,天涯海角,不离不弃。”素华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此刻他若只是一个凡人,能和她相伴白首,倒也无憾。
可他起了贪恋,他想着最好将来无尽的时间,都能有他相伴……
轻魇摇了摇头——“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
素华却是笑了,“我孑然一身,没什么能追求,没什么想要得到,没什么能够失去,轻魇,我只是想有你。”
她咬着薄唇,眼泪却是悄然落在了衣袖上,晕出了朵朵暗红的花。素华拂去她的眼泪,为神者,需断人之七情六欲,天帝赏识于他,一是他的修为高,二是他本就是瑶池中一颗冰冷的玉石所化,无悲无喜。
现在呢?
他只要看着女子破涕为笑,轻点了点头,握住了他的手,就已经足够了。
拜婳楼的人很多,他只牵着轻魇,一路从阁楼上跑向门口,引起了一阵哄闹。
素华想,他一定是疯了……
早在见轻魇之前,他就已经将足够为轻魇赎身的银子托少女转交,她自由了,她现在是他的人了,可他却还是跑得像是身后有人在追一般,月色之下,一白一红,极鲜明的对比。
直到没什么人了,轻魇也跑不动了,他才停了下来,对着夜空,放声大笑。
自遇到这个人之后,连心跳都不再是墨守成规的速度,他变了,变得痴傻,变得疯癫。
“走吧。”他收了笑声,道。
轻魇只是投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回家。”
素华不懂人心,不懂七情六欲,但他想,他会试着去了解轻魇,也只愿去了解轻魇一个人。
他便不悔来过凡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