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进退怎无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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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王府里,房遗爱集结了柴国公手下的所有兵力,对眼前的李寒墨与柴令武道:“王爷,令武,如今齐王殿下逼宫,太子已经落入阴宏智手里,时间已经刻不容缓,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李寒墨与柴令武两人俱是一身戎装,只听李寒墨道:“放心,我知道这场战役的重要行,以后种种,就靠这一战了。”
房遗爱见他一身杀伐决断的气质浑然天成自有一番王者风范,又看到柴令武眉宇间的英果之气,心知两人已经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道:“遗爱在此预祝王爷和柴大人凯旋归来。”
“遗爱,我不会让你久等的。”李寒墨邪魅一笑,一身的朱色铠甲更衬得他如鬼如魅。
一世邪艳,此时房遗爱心中不由得蹦出了这四个字,他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做出了“请”的手势,意义昭揭。
那两人皆凝重地点了点头,便领着五万人马向府外走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房遗爱心中腾然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感,虽说李世民一直很厚待武将,更不用说他的姐夫柴绍了,只是大唐的武将一向自律,像粗心大意的鲁国公手里也没有什么病魔,要不然也不会被李绩海得战死沙场,而就算是位高权重的柴国公,他手里也不过五万人马,如今老国公不问朝政,手里的人马也皆由柴令武所掌握,不知经这一站,还能剩下多少。
“侯爷。”罹寒上来施礼道,他本欲随王爷一起征战沙场的,但王爷说什么也要肉他留下来保护安陵侯,若是平时,安陵侯肯定会拒绝的,但这次安陵侯却破天荒地同意了,他便觉得安陵侯肯定会带领他做其他的任务,是以过来问候。
“我们去拜访吴王殿下。”房遗爱道,凛若流雪。
罹寒惊疑地看了一眼房遗爱,但也只是一瞬间,便低下了头,道了声“诺”。
……
吴王府内,老管家看了眼来者是与吴王殿下关系匪浅的房遗爱,便兴冲冲地奔向内殿去报告了,他已经顾不得如今长安城内对房遗爱的风言风语,只知道这几日吴王殿下心情抑郁,终日借酒浇愁,他一直期盼能有一个人来开解开解王爷,不想房公子恰逢其实地来了!
“王爷,安陵侯来看你来了。”老管家对有些醉眼惺忪的李恪道。
李恪摸索着桌上的酒樽,不想却把它推翻了,连带着把酒壶也推到地上,只听他大着舌头问:“谁?你说谁来了?”
老管家赶紧去扶身形开始摇晃的李恪,道:“是安陵侯,安陵侯来了。”
李恪的双眼有那么一瞬间的圆睁,可又很快就又恢复了烂醉的样子,似乎比刚才更甚,道:“本王醉了,扶本王去睡觉。”
“既然王爷醉了,就让微臣来服侍王爷如何?”李恪话声刚落,房遗爱和罹,就跨入了内殿。
李恪没有作声,依旧就着老管家的手站着,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房遗爱。
房遗爱走上前扶起似乎站都站不稳的李恪,对那老管家道:“你先出去吧。”
那老管家看了眼李恪,又看了看房遗爱,最后幽幽叹一声,还是出去了。
房遗爱又对罹寒说了句同样的话,只是罹寒却没像那老管家那样好说话,依旧踌躇地站在那里,嗫嚅着双唇不敢说话。
“嗯?”房遗爱疑惑地看了眼罹寒,罹寒很少有不听吩咐的时候,今天这是怎么了?
罹寒看着房遗爱投来的以后眼神,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心里又开始腹诽起房遗爱来,这安陵侯什么都好,就是一点自觉心都没有,这如果放任这对孤男寡……男的独处一室,离王殿下若是回来了还不得要了他的老命啊!
似乎看穿了罹寒的心思,房遗爱抽了抽嘴角,佯怒道:“你若是再不出去,我现在就能把你祭天了。”
“……”罹寒抬头偷偷看了眼房遗爱,最后还是不甘不愿地出去了。
等到屋里除了他俩再无他人时,l房遗爱便不再扶着李恪了,而李恪也没再站不稳。
“现在屋里没人陪,王爷也不用再装醉了。”房遗爱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恪。
李恪道:“本王记得是安陵侯不要本王插手此事的,怎么?现在离王弟去打仗了,安陵侯才想起本王来吗?”
听听,连“本王”和“安陵侯”都说出来了,看来这位身上流着极其尊贵的皇子殿下终于发脾气了,只是这脾气……房遗爱总感觉不太对,总觉得像李寒墨看着他与柴令武时不爽的口气呢?
“有道是穷则通,通则变,变则久,王爷这点顽固不化的个性,倒真是有点像庶人杨勇了。”房遗爱捡起地上的酒壶,重新把桌子收拾得整齐如初,有条不紊的样子一点也不像知道自己的夫君在前线打仗。
“房遗爱!”李恪大吼道,他和房遗爱熟归熟,但有些话却也是不能喧之于口的,至少不能逾越君臣之间的界限,庶人杨勇本是一过太子,自幼集隋文帝与独孤皇后的宠爱于一身,却因政治上的屡次失误,最终被扁为庶人,房遗爱拿他与杨勇相比,究竟是几个意思?
“王爷这般愤怒,是否也说明了王爷在害怕?”房遗爱并未因为李恪的一脸愠色而生怯意,依旧云淡风轻地看着李恪,只是若仔细向他的眼底深处看去,便可以看到那一点若有若无的嘲讽。
他站起身,走向李恪身前,道:“王爷,如今阴宏智的大军已经打到长安城下了,若是如此,也就罢了,长安城的守备一定难以攻克,只是,阴宏智的手上有承乾太子殿下,王爷是想看到大唐改国易姓,还是想看到陛下白发人送黑发人?”
听了此话,李恪眼神闪烁,似有动容。
房遗爱又道:“王爷,陛下虽立承乾为太子,却也不曾亏待过其他众位皇子,可想而知陛下还想看到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局面的,玄武门之乱,一次就够了,王爷,你可想过,如今你也只不过是登不上那个位置罢了,可是,不论是阴宏智当上皇帝,还是令弟齐王殿下当上皇帝,你可还有苟活于世的机会?”
“我不让你发兵,是因为这一战,你必须是被动地为大唐做这最后一战,而不是主动地去做封疆大吏该做的事,李恪,你也许能对天发誓你对大唐忠心不反,但皇上看重的,终究还是你想不想反。”
李恪死死地盯着眼前之人看,那双本来意态风流的眼睛如今已像鹰之眼一样阴森可怖,他扳过房遗爱的肩膀,迫使他他们唇与唇之间的间隔只剩一毫分的距离。
“房遗爱,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迷人吗?就是你这种明明是求人却还要这样大义凛然义正言辞的时候。”他轻啄了一下房遗爱的唇,又一把推掉桌子上的酒具,毫不温柔地把房遗爱压到桌子上道:“既然想让我替你男人卖命,那你是不是也应该付出点代价?”只见他曾经的贵气和骄傲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仇视与报复。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