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始知唐有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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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儿子的话,房玄龄有些无语,果然自己不该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寄希望值过高吗?这才多大的年龄,居然就想娶妻了,你不知道你大哥还没娶吗!房玄龄的心声如是说。
“说说,你瞧上了哪家姑娘?”房玄龄不阴不阳地说。
听着房玄龄的语气,房遗爱心里立刻咯噔一下,他猛得想起好像自己的大哥还没娶亲呢,自己这般冒然地来找父亲为自己说亲,简直就是找抽啊!果然是不作不死吗?
“呃……父亲……”房遗爱还想为自己努力地解释一把,道:“父亲,不是儿子看上了哪家姑娘,实在是情势所逼啊,您想想,我房家如今已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照着这般隆恩,尚主是十有八九的,但父亲想想,当今圣上会把他的哪个女儿下嫁到我房家?”
听到儿子这样说,房玄龄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这个总是令自己头疼的儿子,“那还用说,当然是高阳公主。”
“这高阳公主的传闻想必父亲也听说过,如若这样的女子进我房家,我房家究竟会落得怎样的结局相信父亲再清楚不过!”
“放肆!”房玄龄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道:“皇天之下竟敢如此非议天家,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父亲又何必回避这个问题?这高阳公主如何父亲心知肚明,若当今在世,自不必说,但等到当今百年之后,凭着权倾朝野的长孙大人,我房家也就走到头了!”
“你!”房玄龄指着房遗爱气得说不出话来,但虽后,他又丧气般地把手放下了,说:“你说的为父又何尝不知,若是有十之一二的机会,为父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断断不会让高阳公主下嫁到我房家的,但如今……一切都晚了啊……”
“什么!”房遗爱睁大了眼睛,“难道皇上已经下旨了?”
“现在没下旨也与下旨没有什么区别了,经过长孙无忌的那一番明里暗里的撮合,恐怕现在皇上已经有这意思了,如果现在你与别家姑娘定亲了,你让皇上怎么想?恐怕指不定又会成为长孙无忌那条老狐狸的一个把柄。”房玄龄有气无力地说。
这下房遗爱彻底成为一个霜打的茄子了,垂头丧气地出了房玄龄的书房。
“遗爱。”房遗直刚要出门,就看到了从父亲书房里走出来的房遗爱,道:“怎么了?不舒服吗?怎么没精打采的?”
房遗爱摆了摆手,道:“没什么。”
“遗爱若是不想娶公主就让大哥娶吧,估计圣上更想把高阳公主嫁给我。”房遗直说。
“大哥说的是哪里话?这嫁给你和嫁给我还不都一样?左右都出不了房家。”要是能推给长孙家那才好呢!最后一句话房遗爱没说出来。等等!什么叫圣上更想把高阳公主嫁给他?难道说圣上原本看中的是房遗直,都是房玄龄死活没同意所以推而求其次选择了他房遗爱!尼玛!房玄龄这是什么意思?舍不得祸害长房嫡子便来舍弃次子吗?这招舍车保帅用得可真好!
他忽然间有点为那个已不知飘零到何处的灵魂感到不值,都道房遗爱是房家的一个败笔,是盛唐的一个笑话,可究竟是谁造就了这个笑话?难道不是那个所谓的天下圣主与他的那个亲生父亲共同的手笔吗!世道何其不公,世人不明,史书不平,又该怪谁……
看着弟弟的脸色忽然间变得不大好,房遗直不禁问道:“怎么了?”只是他忘记了,人类有一大劣根性叫迁怒,就算圣人在世恐怕也逃脱不了这个怪圈,更何况,房遗爱他根本不是圣人。
“没什么!做好你的长房嫡子吧!我怎样于你何干?死了不更好!”说完就朝门外走去,虽然是初至盛唐,他也知道需得事事小心,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他就不明白了,明明都是嫡子,又没有嫡庶之别,次子就真的那么不值钱吗?明明是一个那么钟灵毓秀的人物,却因为君与父、忠与孝的逼迫,不得不沦为历史的悲剧,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只是,臣子何辜……
留在原地的房遗直被房遗爱刚才冲他吼的那一句弄懵了,记忆中弟弟还是第一次这么生气地冲他吼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兄弟阋墙的事还会在他们的身上上演吗?不!他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哪怕他放弃对房家的继承,也不想失去这个弟弟……
房遗爱一个人走到大街上,心烦意乱之际,忽然一阵琴声从不远处飘来,琴声悠扬,像极了山间的清泉,甚至能把俗不可耐的人心涤荡得纤尘不染。
随着声源处望去,只见“琼玉阁”三个大字映入眼帘。看着这三个字,再看看门口处几个粉艳妖娆的女子在摆弄风骚,不用想也知道这里就是所谓的烟花之地,在前世房遗爱连酒吧都没去过,更遑论夜总会之类的,所以他难免也有些好奇,反正他的名声都已经那么臭了,就好像一个江洋大盗肯定不会在意再多一次的小偷小摸的吧,所以就堂而皇之地进去了,万一被皇上发现从而觉得他并非十七公主的良配呢,听说那位还挺宠着那位嚣张跋扈的公主。
门口的老鸨看到房遗爱进来,霎时间两眼发光,就像看到了一头待宰的肥羊一般,甩着那一身肥肉便向房遗爱贴了过来,道:“哟,这位公子,看你面生的很啊,肯定是第一次来吧,想要什么样的姑娘跟我说……”
“刚才抚琴者是何人?”懒得听她的陈词滥调,房遗爱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
“呃……”老鸨没想到房遗爱会问到刚才的抚琴人,小心翼翼地看向拐角处一个身着华丽红衫的男子。
房遗爱循着她的眼神望去,也看到了那个男子,一时间有些晃神,曾几何时他照着镜子的时候被镜中的自己惊艳到,当他看到房遗直时,也曾对房遗直的儒雅随和感到深深的羡慕,而如今,他看到眼前的红衣男子时,竟生出了惊为天人的感觉,眼前的男子不像自己这般孱弱病态,更不像房遗直那样温润如玉,却别有一番魅惑风情,不同于其他的庸脂俗粉,眼前男子的邪魅眉眼中更有一番潇洒之意在里面,含着几分摒弃世俗的不羁,更兼几分笑傲江山的霸气。
“诶,公子……”见房遗爱要向那名男子走去,老鸨连忙拦住了他,搽脂抹粉的脸上生出了几分为难之色。
房遗爱拿出两个金元宝来,反正那老鸨的手中,问道:“够不够?”
“这……”老鸨的为难之情不退反增,这哪是够不够的问题,实在是……那红衣公子是她们的正经老板啊!得罪了他她们这些人可就别想着讨饭了。。。
“让他过来。”红衣公子略微低沉的声音响起,像极了夏日的晚风,撩拨闻人的心弦,初为留恋,后为迷醉。
听到红衣公子说话那老鸨立刻侧过身不再挡着房遗爱,同时又恭恭敬敬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房遗爱忍不住去怀疑那男子的身份。
房遗爱走到红衣公子旁边坐下,自顾自地为自己斟了一杯酒,问道:“这琼玉阁莫非是阁下开的?”
“哦?公子是怎么看出来的?”红衣男子小问道。
“刚才那个老鸨对你的态度太过恭敬了,还有,虽然很不起眼,但要仔细察觉的话也不是察觉不到,刚才你说话的时候这一楼的姑娘们好像都挺诧异的。”房遗爱自顾自地说,好像对自己的推理很有信心,似乎自从到大唐来,自己的观察能力也提高了不少,果然是没了手机电脑那些高科技,人的野性直觉就会提高吗?
看着眼前这个略显病态的少年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的样子,红衣男子不禁微微上扬了嘴角,今天意外收获了一只小老鼠呢,虽然有点孱弱,但至少还是只锦毛鼠。
“不过我很好奇你这样的人为什么选择开妓院呢?”房遗爱有些皱眉地问,要是按照前世看的电视剧的步骤来,那就是眼前这个人肯定是一个大人物,为了收集各方面的消息才在这里开妓院的,而恰好被自己碰上了呃……他都有点不确定是自己想当然地把自己想象成了一个主要人物还是他把原本挺正常的事情想地太狗血了,果然脑洞不能开太大是吗?
看着眼前有些纠结的少年,红衣男子不禁心情轻松了许多,也有些好奇眼前这个少年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便笑着问道:“又想到什么了?”
“你开妓院是不是为了收集情报啊?”房遗爱想也没想的就把自己心底的话说出来了,然后才发觉不对,果然看到眼前的红衣公子眼神有些冷。
“呃……我的意思是说像阁下这样一表人才的人物开妓院还真是可惜了啊。”房遗爱忙打哈哈道。
“呵,”红衣男子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倒是觉得,公子比李某更适合待在妓院。”话声刚落,他便把房遗爱扯进怀里,“这般沈腰潘鬓的诗情才子,不在这琼玉搂做头牌岂不可惜了?”
“哎……”房遗爱还没惊呼出口便已跌坐在红衣公子的怀里了了,身子自来羸弱的他自然挣不开能红衣男子的桎梏,更何况身子还没痊愈的他?奋力地挣扎几下,竟被气得咳了起来,惹得两颊绯红。
“放……咳咳……放开我……”房遗爱道,这时他才始觉害怕,这里是大唐,再怎么开放也是君主专制的统治制度,不是自由民主的二十一世纪,在这里,就算他是开国丞相房玄龄的儿子,真正有权势的人想要碾死他也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公子既然这般聪明,那便和本王秉烛聊一夜可好,公子放心,既然是来到了本王的地盘,本王一定会让公子宾至如归的。”红衣男子在房遗爱耳边道。
“你……你究竟是谁?”房遗爱惊惧地问,他自称本王,可又是李唐的哪位王爷,如今大唐仍居长安的成年王爷也就三位,太子承乾,吴王李恪,魏王李泰,可是眼前之人与那三人简直格格不入。
“本王乃圣上钦封离亲王——李寒墨。”红衣男字邪魅一笑,便横抱起房遗爱向搂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