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灵一发现，‘冤家路窄’这个成语，真是很有道理。他不明白了，为什么做飞机头等舱，他明明和年晓订的是两个挨在一起的座位，现在中间隔了条走道。更让他郁闷，甚至恼火的是，为什么现在紧紧挨着年晓坐着的人，会是差点儿成为自己亲家的欧阳南。
    更可气的是，那人面兽心的混蛋，此刻居然拿着一本书当诱饵，就把年晓的注意力吊住了。偏偏年晓还就吃着套，看到稀罕的书就两眼发直，恨不得摇着尾巴凑上去。
    段灵一默默咬着后槽牙，先把给自己订票的许华在心里数落了一遍。他看着年晓那毫无防备的样子，就觉得来气。
    那欧阳南，很明显就是对年晓有好感。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对他没好感，那年晓也不能把自己送到别人嘴边儿啊。就像现在，两人脸都快贴到一起了。他这个准老公还坐在这儿呢，真敢把他当空气了。
    “我这两天被爷爷支出去取书，正好碰到这本，我猜到你会喜欢，就买下来了。没想到回来的路上居然碰到你，真是太巧了。”欧阳南说道。
    “原来是正爷爷让你去取书，这么大老远，一定很辛苦吧？”提起书，年晓就有了兴趣。
    段灵一默默翻了个白眼，他跟着从S市过来，这么一路也挺辛苦了，怎么没听年晓问他一句辛苦不辛苦。
    “没事，我正好也很久不休息了。平时都在忙工作，趁着这次机会正好休息几天。”欧阳南温和地说。
    段灵一就看不惯欧阳南这样的。虽然他段灵一也是笑脸迎人，逼急了也能笑着捅你刀子。但是欧阳南这笑起来，太温和了，别人看起来的确觉得他很平易近人。但段灵一看着，只觉得毛骨悚然。这欧阳南不管去哪干什么说什么话，都是这一个表情，也太变态了。
    “正爷爷，身体怎么样？”年晓想起来问道。
    “已经好很多了。他明天就出院，要一起去看看他吗？”欧阳南问。
    “他明天要回学校上课，不能去。”段灵一托腮说道，“是不是老婆。”
    一声老婆把年晓弄得浑身不自然。他对段灵一不分场合的秀恩爱，依旧不太习惯。
    欧阳南不慌不忙，“原来是这样，你要会学校上课了？恭喜你，那看来我爷爷是要招新的兼职了。”
    “明天，我会先去看看正爷爷，我想当面，和他说。”年晓说。
    段灵一托着下巴的手一斜，“你不是跟我说要去上课吗？”
    “可是不打声招呼就离开，是很不对的。”年晓认真地说。
    段灵一看了眼年晓的眼神，他知道，只要年晓露出这种神色，那他决定的事，肯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会告诉爷爷，你明早去看他。”欧阳南接话时机恰到好处，他对段灵一杀人的目光视而不见。
    “谢谢你，欧阳先生。”
    欧阳南浅笑一声，“老是叫我欧阳先生多生分，我和段少差不多大，你不嫌弃，就叫我声南哥吧。”
    段灵一下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结果不等他反应，年晓已经若无其事地一声‘南哥’就喊出去了。段灵一就纳闷儿了，年晓到底神经是有多粗。就算欧阳南一正常的直男，对他压根没感觉，那也不能当着自己面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真当他心胸宽广，善解人意呢？
    段灵一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睡得不省人事的一个头发灰白年龄随便一估算也得上70的老奶奶，无奈这趟航班的vip座还坐得出奇地满，他觉得真是无计可施。
    不过好在年晓后半段只是捧着本书，从头看到尾，倒也没做什么太让段灵一上火的事儿。
    下了飞机段灵一就迫不及待地把年晓揪到身边，行李也不取了，反正会有人送到家，想直接抬脚走人。
    此时欧阳南又上前来，“年晓，我爷爷明天出院后可能没办法马上就回书店，所以我想安排人过去顶替。在那之前，有几个问题，我需要问问你，书店里的摆设和细节，我也没你知道的清楚。”
    段灵一嘴角几不可见地**了下，“我说欧阳，年晓虽然在你爷爷的书店打工过几天，你也不能真把他当个人使唤了。他明天去看完你爷爷，还要去学校。今儿刚坐了飞机，也该回去休息休息。”
    欧阳南听了，懊恼道，“是啊，这是应该的。不好意思，都是我考虑不周。没关系，爷爷的书店也不是很复杂，我自己能琢磨透。就是书店的钥匙，你记得明天直接还给我爷爷就好。那我就不多打扰两位，先走了。”
    说完欧阳南就要走。
    年晓却觉得，自己离开前，的确需要交接一下，“其实也占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呆会儿过去一趟吧。反正也离得很近。”年晓说。
    欧阳南喜出望外，“那太好了，我先过去等你。这次拿回来的一箱书，也得整理一下。”
    这下段灵一是彻底被惹毛了。
    出了机场，许华来接他们。段灵一直接走上前，“你下班了，自己回去吧。”然后就把车钥匙拿过来，开车带着年晓一路狂飙回家。
    到了家就甩上门，段灵一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摔，眉头皱得老高，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不爽了。
    年晓最怕段灵一这种状态，可惜现在住的地方，三间屋子打通着，什么遮挡都没有。也不能去别的屋子呆着，顶多就是离他远点儿。
    年晓去抽屉里拿了小书店的钥匙，想着既然既然呆会儿还要见欧阳南，就把要是还给他。
    正打算拿了东西就出门，段灵一冷哼一声，“你打算就这么无视你老公，现在出门去见别的男人？”
    “我只是，去把钥匙还了。”年晓觉得段灵一生气得很没理由。
    段灵一恰好就是因为年晓这没有意识的行为才生气，并总结是因为年晓不够在意自己。
    其实这么简单的问题，段灵一完全可以放在明面上和年晓解释。可是他偏偏不解释，就是摆出一副‘老子我不爽了，你自己看着办’的架势。你要是不哄我，就跟你死磕到底。
    年晓看他半天不说话，以为没事了，继续往门口挪步。
    “站住！”段灵一起身，一个箭步冲到门边，“我生气你没看出来吗？”
    能看不出来吗，就差往脸上写‘我很生气’四个大字了。
    “看出来了，可是，我觉得你没必要，生气。”年晓说。
    “你在飞机上和欧阳南那小子眉来眼去的，我就不说什么了。现在你还要去见他，还是挡着我面儿，撇下我去见他。你到底眼里有没有我，你当我透明啊。”段灵一发射机关炮弹一样说了一大堆。
    年晓呆愣愣看了他一会儿，“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段灵一像是条件反射，立刻开口道，“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吃醋，我这是在担心你，明白吗？你看不出那混蛋对你有意思吗？”
    “南哥对我，有意思？”年晓百思不得其解。
    段灵一一手搂着年晓的脑袋就把他拖到年前，“不许这么叫他。你只能叫他欧阳先生。”
    “这只是个称呼，你不要多想。”年晓被段灵一圈在怀里，他双手低着他，感受到段灵一心脏剧烈的跳动，也感受到，他情绪的紧张和失控。
    “我，我只是把他当作，一个朋友。并没有，其他意思。”年晓继续说。
    “我知道你没多想。我是指他会多想！‘南哥’？去他妈的南哥，你们俩有这么熟吗，他不过送你一本书，你就屁颠屁颠地。我以前送了你整整一个书房的书，也没见你怎么着啊！”
    “我就去，还个钥匙。”年晓说，“你要是担心，不然你陪我去？”
    段灵一哼笑，“我还有个好主意，不然咱们俩谁都别去了。”
    说完段灵一弯腰，一下子把年晓抗在肩上。几步走到床边，把他扔在床上，自己熟练地压上去。
    “段灵一，别闹了。”年晓挣扎着。
    “我可没闹，我很正经。”段灵一捉住年晓不老实的手，扯下腰带就给绑了个结结实实。
    年晓以前从俩没被绑住过，显得有些惊慌，嘴里连连喊着不要，挣扎地更剧烈。
    段灵一全身的力量都压上来，附身看着年晓，“老实点儿，在飞机上我忍了那么久，我看你也忍忍，就还我个双倍时间，我就不生气了。”
    段灵一利索地扒下年晓的裤子，手从上衣下摆往里摸上去。
    年晓害怕了，不知道他是要做什么，“段灵一，你别绑我，我不跑了，我的手好疼。”
    段灵一嬉笑着舔舐着年晓的锁骨，“就是要让你疼，这样你才能记住。在自己老公面前，不许和别的男人那么亲热。”
    虽然是生气，段灵一的兴致看起来却比平时都高些。有种惩戒的快感，而且动作粗暴了些，年晓因为疼，比以往哭得都凶。小脸红扑扑的，眼泪一串串往下掉，这简直就是一种全新体验。
    整个过程，段灵一很是享受，他有种占有与施虐的快感，同时又有种心疼的罪恶感。这几种感觉复杂交错，因年晓的每一个反应而得到新一轮的提升。尤其是后半段他心血来潮把年晓的眼睛也蒙上，就更有气氛了。
    年晓就没那个感觉了，虽然段灵一在动作上除了绑住他没有太出格的行为，可是蒙住眼睛实在太恶趣味了。
    连续折腾了2、3个小时下来，段灵一才收手。年晓被他搂在怀里，手指顺着他后背的骨骼纹路描摹着，享受着他皮肤带来的滑腻感。
    年晓的手腕上方被段灵一勒出了两道红印，血红色的道子，在雪白透亮的颜色上，很好看。段灵一轻吻着那几道痕迹，喃喃地说，“的确该给你身上系个绳，这样就知道你已有主了。那些烦人的苍蝇，就不会来打扰你了。”
    “我不喜欢这样。”年晓嘟嘴。
    “你不喜欢就对了，这是惩罚你。谁让你在我面前和别的男人厮混的。”段灵一理所当然地说。
    “你以前，还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呢，我都，没说什么。”年晓抗议。
    “那是以前，我现在心里可只有老婆大人一个。”段灵一吻了下年晓的发梢，“睡吧啊，乖。明儿还要起大早，带你去医院看正老爷子呢。”
    “你陪我去？”年晓奇怪段灵一为什么突然这么积极。
    “那当然，我一向很关心你的嘛。”其实是去宣示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