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晓6点准时下班，在Tony羡慕又嫉妒的注视下离开。
    段灵一还是在地下车库等他。
    年晓上了车，段灵一问，“累不累？”
    年晓摇头。
    “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接着摇头。
    段灵一看出不对劲，“怎么了？”
    “刚才宇函来找我。”
    “哦，找你干什么？”段灵一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说，昨晚喝多了，可能没控制住自己，让元子恒花了不少钱，然后身份证被元子恒扣下了，说是等还了钱才能给他。”
    段灵一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那是他逗付宇函玩儿呢，像子恒那样的人，你觉得他会缺几个钱吗？”
    “可是，可是他还扣了宇函的身份证。”
    “那也是因为付宇函不愿意接受咱们给他提供住的地方，子恒为了稳住他想出的计策。放心吧，就算你不信子恒，你还不相信我吗？”
    年晓思考着段灵一说的话。
    “不然你难道想让付宇函和我们住在一起吗？看着咱们每天接吻？”段灵一接着说。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年晓还不像让付宇函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那就别担心了。走，我带你去运动，练练你这小身板。”段灵一抬手揉揉年晓的头说道。
    年晓没辙，只好发信息安慰了付宇函，让他有事儿就给自己打电话。
    两人出现在健身房着实引起了一大堆人的瞩目。
    年晓还纳闷，健身房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上次看的时候还没几个人。尤其是众人视线中掺杂着暧昧与审视，让年晓很不舒服。
    段灵一似乎已经习惯这种视线了，带着年晓先在跑步机上热身，之后就开始针对几个项目集中锻炼。
    年晓很不擅长运动，没过多久就有些体力不知。他出了不少汗，白得透亮的皮肤也染上一层红润，随着他上下起伏的胸脯，泛红的脸颊。周围开始出现不少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回段灵一没法儿无视周围的关注了，他本来还想就当炫耀让别人羡慕去。这可好，年晓运动完的状态视觉冲击程度不亚于活春宫。他自己欣赏着还好，要是让别人看来看去，他岂不是很亏。看来以后再锻炼得准备单间了。
    运动告一段落，年晓去休息室拿水喝，这时一个中年人走过来和他搭话。
    “小朋友，刚才运动的样子很卖力嘛，不知在哪高就，能不能交个朋友？”
    年晓看了看那中年人凸出来的大肚子和快要谢顶的脑袋，犹豫着到底能不能直接走掉。不过那中年人已边说着话，边伸出手来，拍上年晓的肩膀。
    “不用那么拘谨，都在同一家俱乐部健身，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能互相照应。”那人越说靠得越近，身上有股难闻的狐臭，年晓赶紧挣扎开。
    可能是年晓挣扎的太过明显，中年人脸上有些不高兴，“你个小骚胚子，用不着装纯，你刚才在段灵一身边儿的时候我都看见了，那么搔首弄姿，怎么，在我面前就骚不起来了？不过是卖个屁股拿钱，什么钱不是一样，劝你不要不识抬举！”
    那中年人说着大手又要伸过来拽年晓，不过还没等碰到年晓的衣角，就听他惨叫一声，捂着胳膊半蹲到了地上。
    “我还当是谁，原来是许总，多日不见真是越来越有福相了。”段灵一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此刻的笑容看起来也令人畏惧。
    “段，段少？”那中年人手臂应该是被段灵一扭脱臼了，他疼得呲牙咧嘴，但仍拼命忍住不敢叫出来，“多谢段总吉言，方才，方才不过和这位小兄弟聊上几句，没想，没想冒犯您。”
    “哦？我也不过是想和许总切磋一下，听闻许总最近在练习拳击，刚才就想试试拳脚，不过好似我太没轻重了些。”段灵一此时已站到年晓面前，看也没看那人一眼，不过仔细检查了下，确认年晓的确没受什么委屈，才将他稳稳地护在身后。
    中年人倚着墙，歪歪扭扭地站起身，哭丧着脸道，“段少愿意赏脸切磋，我自然奉陪到底，不过我近日也不过只接触皮毛，实在不是段少的对手。请容我现行告退，改日再来讨教。”
    “这样啊，那我自然也不好勉强，您毕竟是长辈。”段灵一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眼前的人，似笑非笑地说。
    “段少客气了，那我就先走了，您随意。”那人一看就是疼得受不了，急着要走。
    “许总留步，我还未向您介绍。”段灵一慢条斯理地说，接着将年晓搂上前。“这位是年晓，是我段灵一心尖上的人，承蒙您看得入眼，愿意和他交个朋友，既然如此，许总就别那么小气，送一份见面礼总不为过吧。”
    那中年人已疼得不知道了，几乎求饶着说道，“段少您直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许总如此痛快，那我就直说了，过两天段氏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正好要推出一个新的艺人，许总手上的传媒资源，不如就借来一用吧。”
    那中年人听到这里，尽管疼痛难忍，但也未立刻点头，迟疑道，“段少手下要力捧的信任，我自然全力支持，只是不知道我们要配合到哪种程度……要是太复杂，我也不好协调。”
    “许总放心，自然不会让您为难，这也是互利互赢的事情。”
    “那好，恭敬不如从命。”中年人也不再多说，磕绊着离开了休息室。
    那人走后，段灵一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早晚端了你。”
    年晓自始至终不敢说话，当他听到段灵一说自己是他心尖上的人时，实在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他们的关系不只是合约关系吗，段灵一肯定是随便说说。
    “他碰过你没有？”段灵一问。
    年晓低下头，“只有肩膀。”
    段灵一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异常深沉，黑得几乎要滴出水来，“跟我过来。”他将年晓拖拽到浴室，力道之大让年晓不禁抗拒，却只被拽得更紧。
    健身俱乐部的浴室是单间的，段灵一将年晓拽进去摔到墙上，打开花洒。冰凉地水从上倾泻下来，将年晓浇了个湿透。年晓刚出过汗，此时被冰凉的水一淋，浑身颤栗，不住地颤抖起来。
    “把衣服脱掉。“段灵一说着。
    年晓呆愣望着眼前的人，那几乎要把自己吞噬掉的气势，以及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完全不像平时那个对他体贴温柔，百般呵护的段灵一。可年晓又自嘲地想，段灵一为什么要对自己温柔呢，自己不过是他用一直合约签下的，或许真像刚才那个人说的，自己是在卖屁股。
    “我让你把衣服脱掉，你没听到吗？还是，你想让我替你脱。”段灵一说着，一只手撑在墙上，盯住年晓，就像肉食动物盯住猎物一般。
    年晓手被冻得冰凉，他撇开视线不去看段灵一，自己拉开上衣的拉锁，缓缓脱掉，露出苍白的上身。
    段灵一的头发也已被水淋湿，紧紧贴着他的脸颊，水珠顺着发梢滴到年晓的脸上。
    “快点，继续。”段灵一说道。
    年晓又将手移到下身的裤子，段灵一的视线像是一把利刃，灼热地像是砍到了年晓身上的伤口。
    段灵一一言不发地看着年晓将自己脱光，看着他浑身颤抖地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洗干净。”段灵一说。
    年晓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把他刚才碰到过你的地方，洗干净。”段灵一加重语气道。
    年晓只得用手拿着浴球开始擦洗自己的肩膀，反复，机械，一遍又一遍，直到肩膀的部位变得通红发烫。
    段灵一看了一会儿，抬手按住年晓的手，“好了，可以了。”
    谁知，年晓却挣开他的手，继续狠狠地擦洗，面无表情的脸上透出一丝倔强。
    段灵一握住他的手，“我说好了，你没听到吗！”
    年晓抬头与他对视，“放开我。”他挣扎着，不肯停下。
    “你这个不听话的小东西！”段灵一将他的手狠狠摁到墙上，低头咬上他的肩膀，牙齿用力陷入年晓的肉里。
    年晓疼得直吸气，却拼命忍住。他觉得自己的肩膀似乎要被段灵一撕裂了。
    知道最终充斥出一丝血腥味，段灵一才轻轻松口。他的脸色变得好了些，似乎在年晓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很让他心安。
    “下次还让不让别人碰你了？”
    年晓不说话。
    “回答我。下次还让不让别人碰你了？”段灵一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年晓的手腕被他抓得生疼。
    “不让了……”
    “大点声，看着我说！”
    年晓咬了咬嘴唇，看向段灵一，“不让了。”
    此刻，段灵一才放开他。
    “疼不疼。”
    听到段灵一的明知故问，年晓移开目光，不看他。
    段灵一这时候才回过神，发现年晓浑身在发抖，而且脸上毫无血色。他抬手触摸年晓的脸颊，比头上浇下来的水还要冰凉的温度让他不由得心头一紧。
    段灵一将水关上，“你就这么倔，不能服个软，说句好话？”
    “是你，让我做的。”
    段灵一泄气，“这时候你倒是听话得很。”他一抬手，将年晓横抱起来。
    在每间单独的浴室里都有一个小型按摩浴缸，刚好容纳两人。
    年晓坐在段灵一的腿上，头无力得靠在段灵一的怀里。按摩浴缸的水温很舒服，年晓的体温慢慢恢复过来。
    段灵一低头轻轻吻着年晓微微发肿的肩膀，舔舐着渗出的血丝，轻笑道，“你真是不禁折腾，不过淋了些凉水，就蔫了。”
    年晓不吭声，哪里是身体上，还有心灵上的。任谁被段灵一那么凶神恶煞地盯着，都得蔫。
    “生气了？”段灵一看年晓不说话，鼻尖蹭着他的耳垂问道。
    年晓摇头。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资格生气，也没有资格要求什么，不过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怎么不说话，打算以后都不跟我说话了？”段灵一环着年晓腰间的手，捏了捏他的腰。
    年晓腰上怕痒，躲了一下，说道“不是。”
    “哦，原来你还会说话呀，我还以为你被吓得忘了怎么说话了呢。还是你生我气，不愿理我了？”段灵一揉了揉年晓的头。
    “我，我没生气。”
    段灵一叹气，“其实，我只是不喜欢那个人渣碰到你。下回，不许让别人碰你，听到没有？”
    “可是，是他自己……”
    “那也不行！你看到有人接近你，就不知道躲吗？”段灵一挑眉。
    “我是男人，哪有男人看到男人还躲的……嗯！”
    年晓还没说完，段灵一就一个吻上去，含住了年晓的嘴唇，牙齿轻轻撕咬着他的唇，舌头也毫不客气地在他的嘴里乱窜，霸道又激烈，好似惩罚般地索取着。
    段灵一这次吻得比通常时间都久，知道年晓觉得自己的的嘴唇开始麻木，呼吸也变得不顺畅，开始有气无力地抵抗时，段灵一才放开他。
    “就算是男人，也可以和男人做这种事的。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你难道没有自觉吗？而且你没注意到刚才在健身房里，所有人都在盯着你看吗，嗯？”段灵一说。
    年晓哭笑不得，他捂着略微发肿的嘴唇，说道，“我以为是在看你。”
    “傻瓜。”段灵一刮了刮年晓的鼻子，“起来吧，你的肩膀看起来也没什么大碍，但还是要简单包扎一下。”
    年晓被段灵一抱出浴缸，他有些腿软，刚泡完浴还未缓过来。不过段灵一却很享受年晓靠在自己身上，他一手搂着年晓，一手帮他擦干身体再穿好衣服。
    段灵一又恢复了那个温柔的段灵一。刚才那个对自己凶神恶煞的，又是谁，也是段灵一吗？
    “运动了这么久，肚子饿了吧，想吃什么？”段灵一吹完年晓的头发，问道。
    年晓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放松了下来，还是刚才运动太久，真是饿了，说道，“我想吃火锅，想吃辣的。”
    “啊？你想吃辣的？哦，好，我带你去吃。”
    年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听到要吃辣，段灵一犹豫了那么一瞬，不过他也没多在意。
    后来带着年晓去吃S市鼎鼎有名的辣子火锅，年晓才知道，吃遍天下美食的段灵一，唯一吃不惯的就是辣，一点儿辣就能把他撂倒。虽然段灵一全程愁眉苦脸地坐在那里，年晓却觉得，那顿饭吃得非常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