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六,败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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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虽短,却分外好看,那刹那芳华绝代,就已足兮。
如果时机挺对的话,祁衫说不定还能唱两句叹两句,然后由此感叹人生顺便装个逼什么的。
只可惜看那林睿瑜转身,身后烟火之光微弱,却把他那张清冷的脸照的越发阴沉。
估计内心也炸成烟花了。
祁衫默不作声的瞥了慕流有些瑟瑟发抖的腿,仿佛那两个人不存在一般,十分和蔼可亲的问白洛恒:“皇子殿下,好看吗?”
听到“皇子殿下”的称呼,慕流一顿,十分惊讶的看了白洛恒一眼,想说什么,但是抖的更加厉害了。
白洛恒双目在那片绚丽之中,久久不能移开,他欣喜的点头,“好看!”
祁衫更温柔了:“皇子殿下,您要善于在事物之中寻找教训。”
“这烟花最美,可是点燃它,它也是要经历痛苦的,说白了,若是它不能被点燃,不能照出这么美好的景色,我们也不会去使用它。”“所以啊,这就是本质,若是本质太容易显露。”祁衫若有若无的扫过慕流,微微倾身,靠近白洛恒的耳侧,指着那边际,道:“便会‘砰’的炸成天边的烟花。”
他这副温柔的表情,本就是在烟花中朦朦胧胧,越发的具有美感,可慕流却丝毫没有什么欣赏的意思了,就算他再蠢,也想到之前说的那些蠢话,感觉面前马上要狂风暴雨的林睿瑜,顿时有股“吾命休矣”的感觉。
“本,我,我立刻领领领领路。”慕流哆哆嗦嗦的挺胸抬头,连所谓的“本公子”也不敢说了,如果说同为臣子,就算祁衫的官职比他爹要大,他没脑子一些,也不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可若是皇子站在这,他就要掂量掂量对皇室大不敬的罪名。谁想到这次婚礼皇子也会来啊!慕流欲哭无泪。
他也不是真蠢,只是被惯的天不怕地不怕,平常也懂得仗势欺人一些,但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是从来都不做的,以至于家里人对于他确实是有些放纵。
而这次的计划,确实他有点考虑欠缺,任谁也想不到林睿瑜来他们家这么对此,竟然连房子都没逛个完,竟然会迷路,又谁能想到当今丞相也是个迷糊的,可偏偏这几人就这么撞见了他。
非我也,是天之过也啊啊啊啊啊!
慕流咽下胸中那饱含血与泪的伤,独自领路,顺便十分贴心的加快了速度。而祁衫,则有另外一分打算。
钟玹能够提前被放出来,自然是有人相助,不然以他那雷打不动的木头脾气(由荀翊贴心评价),一定不会干出逃跑的事情,不然还需要荀翊那么费尽心思的将他弄出来?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是谁会这样做。看慕流的态度,这件事情已经密谋了有几天了,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才动手,又是为什么?
祁衫有点懵x之余,顺便也感慨了一下慕流这人还真是不一般的直,就算看出这种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也丝毫不提从了这场婚事的事情,难得的不怂一回,却是在这种地方上。
而林睿瑜,三年前中了探花之后就充当了慕鹏的副手,两人的关系确实不错,他也经常往慕府走动,慕鹏对他有再造之恩,他也是知恩图报,慕府很多事情他都出手帮过忙,再加上性格特别为慕鹏之欣赏,就差认其为干儿子了。
可依这慕流的反应,明明两人年龄相差无几,怎么感觉被其修理的妥妥贴贴的。
祁衫想了想,顿时觉得很同情慕流。
依林睿瑜这性子,说是老夫子也不为过,估计就算是自己上司的儿子,行为有所不对,也是要说上两句。
当然,估计是慕鹏的授意。
至于钟玹,祁衫倒是不担心,尽管一无所知,但是既然他能这么做,估计是有一些准备的。
再者,他去帮上一帮,也不是不可以。
不知那荀翊该有多开心了。
祁衫隐隐有些期待。
想着,也总算是到了目的地。
慕鹏设宴并不多,估计不喜吵闹,也就邀请了近亲。这前堂的空地上,摆了越有一二十个桌子,男女成婚没有敬酒一说,更不要提男男了,这倒是有些便宜了他们。
几人躲在胡同里,祁衫冲着林睿瑜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让慕流绕路从另外一个小道走到一所偏屋内。
人人都以为刚刚那拜堂之后的新郎官正在度过他们的洞房,任谁看到新郎官又回来了,还未穿着任何礼服,都会联想一二,若真的是这样,估计这就不好收场了。
毕竟,这些事情,总归是一家的耻辱,也就慕流这个脑残的货才干的出来。
思量了一下,祁衫让他们看着白洛恒,自己便出门,去找慕鹏。
无论如何也要把他请过来,不然事情不好办。
待祁衫找到他时,他正在宾客之间谈笑,那模样真是好不快活,有一种事情完成的轻快感,仿佛最大的忧虑解决一般。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下祁衫倒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丞相大人?”那慕鹏倒是先行看到了他,和他说话的人打了个招呼,便走到他的身边,道:“先前没见丞相大人,倒还以为丞相大人先行离去,便没派人去寻,不知您可看见睿瑜了么?”
“并未离去,只是瞧见这里风景挺好,欣赏之余忘了时间,是本相失礼了。”祁衫按下心中的一阵心虚,用了三分歉意开口,“只是有些事情,能否借一步说话?”
什么事情,还要借一步去说?
慕鹏见他神情严肃,便没有问出声来,只是点了点头,随他去了。
——
“混账!”
慕鹏一拍桌子,脸气的红通通的,眼珠子瞪着慕流,仿佛要在他身上穿个洞。
慕流一句话也不敢说,小媳妇般的弱弱的应了一声:“是。”这一应,慕鹏眼睛瞪的更大了:“你老子让你应了么!”
慕流一抖,头低下:“我要是不应你不骂得我更狠?”
“还敢顶嘴啊你!”正在气头上,无论听见什么都是生气着的,任慕流平常再怎么耍无赖玩嘴皮子也没办法,这个时候最适合的方式就是闭嘴,然后听见什么就应什么,装个好孩子。
林睿瑜和祁衫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丝毫没有要插嘴说清的意思,就这样顶着慕流哀求的目光投过来,豪不动容。祁衫算了算时间,觉得要是逃跑也差不多了,便开口提醒道:“还有一个人呢。”
慕鹏这才想起来,深吸一口气,唤道:“睿瑜。”
林睿瑜向前,点了点头,便转身出门。
估计这是找荀翊去了。
“睿瑜这孩子挺好的。”慕鹏摇了摇头,“人也老实,有才华,做事圆滑却十分有原则,又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
这倒是越看越满意。
祁衫不说话,静静的听着,顺便看了看旁边一脸懵的白洛恒,估计他又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发展,过会估计还要解释解释。
本来想带他来长长见识,顺便玩玩,怎么见的全部都是反面教材唉……反面教材。慕流揉了揉鼻子,默默压下一个喷嚏。
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失礼。
慕鹏在一旁自顾自的说着,面色要好了许多:“若是慕流娶的是他便好了。”
这慕鹏倒是对男男一事看的挺开啊,还是因为慕流浪的太狠没有什么办法了?
祁衫挑眉,你确定你儿子是娶,不是嫁?
这么个如此想把自家儿子送出去的父亲,也难怪会教出来个如此奇葩的儿子。
听见自家父亲这么说,慕流脸色却又是一变,都快绿了,仿佛听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事情:“爹,你莫要开儿子的玩笑。”
“怎么,你把自己送上去,人家都不要你。”慕鹏剜了慕流一眼,像是真的在思量刚才说的话,“只可惜睿瑜这孩子总是一板一正的,不知道对于这男男之事是否在意,又不知是否嫌弃。”
对于自家儿子,他可是从来不吝嫌弃的。
慕流被自己家爹损的脸一红,有些生气:“就他那副臭脸,也没人喜欢啊。”
慕鹏被他这话激的吹胡子瞪眼的,道:“人家本就比你好,你以为人家稀罕你啊。”
祁衫在心里默默应和:是啊是啊,你那是没见钟玹那张臭脸。慕流识相的不说话,估计再道上两句他爹绝对会一巴掌呼过来,那慕鹏又瞪了他几眼,才缓缓道:“荀翊也是个挺聪明的孩子,只可惜……唉……估计睿瑜也找不到他了。”
是哈,人家估计早走了。
不过这也是老好人与正常人的区别啊。
人家要是遇到自家媳妇图谋不轨嫁过来,大婚之夜还跟自己的情夫跑路了,不暴跳如雷的将其挫骨扬灰已经很不容易了,哪还如此说人家孩子不错之类的。
祁衫看到慕鹏这反应,也定了定心思,为荀翊松了口气,但仍然试探道:“这事发生的是挺荒唐。”
“丞相大人见笑了,毕竟是自家私事,让您看了笑话。”慕鹏又哀哀的叹了几声,“其实也不能怪荀翊这孩子,人都有走投无路的时候,就算再气,也要体谅一二,那孩子也是痴情。”
作者闲话:
学生狗的悲哀,不知道下星期三的稿子能不能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