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鸟羽即是假面
    划破了死寂的是在空中停留了几秒的凌吅乱的白色闪电，似乎是从门口冲进来的，灵敏而又快速的白色小东西使劲地猛戳着无礼地扯着雪凰的脏手，并直接击向了沙漠那丘陵此起彼伏的额头。
    这时，人们才看清那白色的小东西其实是一只小鸟。
    “哈哈！哓鸳干得好！狱涳冥教授，我看到他偷了笔又栽赃回去！”寂静的教室中只有子翛背后的男生起立拍手喝彩。
    听到背后声音转头的少女惊讶于自己刚刚转到后面时竟然没有看到他的踪影，不过多半是因为他的身高不足一米五五。
    男生的年龄应该和她差不多，他拥有一头略卷清爽的黑色头发，以及那纯净无暇的黑色眸子，此时此刻他正用手指着自己，问道：“你也看到了是不是？”
    “对，对，看到了，这个小鬼。”司徒兰鸢点点头，伸出毛茸茸的狼爪子给了前面站起来挡住他视线的沙漠一个暴栗。
    “哎呦，婊吅子你！”拽着自己唯一会的古龙语的沙漠憎恨地瞪着身后的三人，一手捂着红红的额头，另一只手则拽起了羽毛笔，在三人和黑袍人面前晃了晃。
    “看到没有！这上面有我的名字！”沙漠叫嚣着，原来在刚刚的一小会儿时间里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难怪现在赶如此理直气壮。
    三人以及根本没有露出眼睛的教授都楞了一下，盯着羽毛笔上写着的弯弯曲曲的黑色痕迹，的确是“沙漠”二字。
    沙漠不停地驱赶着想要啄他帽子的白色小鸟，并一边将羽毛笔递给黑袍人。
    “糟糕，他，他，竟然是平衡学院的，看门犬可能会偏袒他呢。”司徒兰鸢压低声音说道。
    子翛在他转身的缝隙看到了沙漠胸前所佩戴的标识学员身份的铭牌号，与自己和雪凰的铭牌号不同，他的铭牌的左下角是朱吅红的天秤。这标识着不同学生的宿舍，门派，里面记录着一个学生的学分，这是毕业的标准。
    自己与雪凰属于冰霜学院，司徒兰鸢并没有佩戴铭牌，而刚刚那个黑发男生则是神圣学院的，佩带着金色眼睛的象形符号似的铭牌。
    学院似乎是按照元素划分的，然而子翛并不明白其中的规律。
    这个教室里集中了一年级新生以及没有通过古龙语考试的学生，任何学院都有可能，可是偏偏欺负小孩子的那位沙漠正是教授所属学院的学生。这所学院有记分制度，每个人初始十分，学院里的生活费用如吃饭购吅买学习用品之类的由分数偿还，上一节课就可以增加两分，而任课的老师则可以选择加分或是减分。
    偷袭行为算是比较严重的违反校规的行为，若是一下子扣掉十分今天一天学生将没有分数去买吃的，更别说上下午那节需要自行准备宠物蛋的课了，听说那节课的老师愤怒起来会把人都扔出去。
    “嗯……这上面的确有你的名字。”黑袍人将头凑近了那支金色的羽毛笔，黑色煤球般的脑袋动了动，那动作好像在瞅上面的文字。
    “教……教授，那真的是我的，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雪凰害怕地看着那黑袍覆盖的头部，干巴巴地眨着眼睛，刚刚才塞回去的泪水此刻似乎又要溢了出来。
    这时，那只灵敏的小东西立即蹭到了雪凰绯红的脸颊，铃铛般的鸟叫声响了几声。
    就在黑袍人前面不远处的子翛能够很清楚地观察到黑袍人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玫瑰，给我谢谢。”随着雪凰的请求，白色的梭形小身躯停留在了雪凰的头上，并从雪白的鸟嘴里吐出了什么东西，雪凰顺手接住了，那是金色的粉末，从羽毛笔的尾部脱落下来的金粉。
    “玫瑰说是从他的帽子里找到的。”雪凰红了小吅脸，奋力地大声说道。
    突然，整个教室都哗地静寂，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回响着一句由小孩子说出的不可理喻的话语。
    “嘿，教授，这个小鬼在撒谎吧。”金色头发的少年指控道，那是空家的大少爷。
    “对啊，对啊！怎么可能有人听得懂鸟的话！”坐在空家大少爷的旁边，不知道是哪家的贵吅族少爷起哄道。
    “哼，能听懂鸟说话的一定是怪物，怪物。”边说着，沙漠做着鬼脸嘲笑着雪凰。
    “闭嘴！世界上的确有人能听懂鸟说话，而且他并不是怪物！”
    蓦地，羽毛笔碎了。
    一声沉重的狼吼声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教授的怒气，刚刚被用来抒写的文字似火星一般的在上空乱炸，迸射吅出的火星像是火山爆发了一样，随后腾起浓浓的黑烟，这第一堂古龙语教学课显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了。
    司徒兰鸢无奈地碰了碰子翛，像是怕别人误会狱涳冥一般低声说道：“他好久没有这样了，其实他人不错的，真的。”
    的确，看样子这类情绪暴走的事情发生得够多了，接下来教授还是心平气和地介绍了一下101学院的校规。但是那一百零一条校规实在是太过冗长，子翛更倾向于听司徒兰鸢的概括总结。
    “一年级生的门禁时间是九点半，还不能进入巴比伦之树，外出需要由老师带领，购物街，奥尔德镇，独角兽大道可以自己进入的。每个学院都有专门的场所可以进入。若是需要练习实战得去找竞技场的圣地亚哥教授。”司徒兰鸢大体上说得明白，而子翛也已经完全记住了灌进双耳的规矩。
    经过一小时三十分钟，当布谷鸟的声音再次响彻教室时，这节交代规章制度的课也就结束了。
    不过在休息之前，课程的教授必须给出每个学生的加分与减分情况，分数的状况则记录在每个学生的铭牌中。
    “同学们，佩戴上你们的铭牌。”黑袍人从宽松的袖子里掏出了一根长长的榆木根，最粗的部分朝上，顶端安着一颗绿宝石。
    司徒兰鸢赶紧把火焰学院的铭牌戴在胸上。
    一些元素师喜欢用物品将自己的元素更为方便地引导出来，而黑袍人用的物品就是比较原始的魔杖。
    “首先，天洛先生。”
    坐在子翛身后的黑发黑眸男生站起，战战兢兢地看着狱涳冥，因为刚刚的校规里摆着一条规矩，没有举手不能发言不能随便起立。
    “我非常佩服你的眼力，竟然一眼就看出来雪凰同学的鸟是一只哓鸳，加一分。”说着，一道金光窜入天洛胸前的铭牌，在他的名字上盘旋着。
    “其次，司徒兰鸢和白子翛小姐，为了奖励你们的诚实和关心，加两分。不过，司徒兰鸢小姐，鉴于你摧毁了我们教室的门，你只可以加一分。”话音刚落，绿芒就上下扑腾着钻入了两人的铭牌，消失无踪。
    “上完这堂课的人都加两分，下课。”说完，黑袍人立即快步离开。剩余的学生不一会儿就走出了教室，三五成群地凑到一块。
    “真不敢相信。”天洛皱着眉望着快速离去的前排四人，故意对向子翛抛媚眼的空家大少爷做出一个呕吐的嘴脸，“狱涳冥教授竟然没有扣他们分。”
司徒兰鸢也无奈地看了一眼行为令人恶心的贵吅族大少爷们，喃喃道：“毕竟是他们学院的，偏袒很正常。”
“我的羽毛笔给你吧。”子翛拿起自己的递给了雪凰。
    “谢谢。”一声稚吅嫩的声音吸引了教室里仅剩下的其他人，那是刚刚上课时被欺负的雪凰，他的小鸟正趴在他的帽子上，没错，为了不引人厌烦，他又一次将帽子戴在了头上。
    天洛审视了雪凰一番，好像在细细琢磨雪凰的小吅脸，平易近人地笑道：“没事没事，如果他们再欺负你，就找我！”
    “还有我。”司徒兰鸢和子翛异口同声地说道，相视一笑。
    接下来，天洛便邀请三人一起去宠物馆买宠物蛋，不过司徒兰鸢拒绝了，因为已经三年级的她接下来还有一小时的咒语课，而休息时间只有二十分钟，到达宠物馆再回来就需要三十分钟了。
    从拉文霍德主教学楼到宠物馆需要经过校长特意安排的游乐设施，天洛，子翛和雪凰都为游乐设施里新奇的事物所吸引了，类似赛跑的麻雀会把尸体扔出来的棺材之类的，不过也没有逗留太长时间，马上就去了游乐设施最深处的一座小房子。
    然而在推开门后，里面竟然是一个露天的场地，场地是正五边形的，而这个图形的边长有五十米，顶端是蓝天白云，远处是一间怪异的房子，两排摆着各色的宠物蛋，都用看上去特别温暖的白色羽绒覆盖着，天洛立即为两人科普道那是一种天鹅的羽毛，特别适用于孵化宠物蛋。
    “有人吗？”天洛呼喊着，一边打量着那个形状怪异的房子。
    这个房子似乎整个都颠倒过来，上面的确覆盖着屋檐，但是烟囱却是从最底下的窗户里窜了出来，而这所房子的门就在屋檐下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也就是说即使有人从里面出来也绝对踩不到地。
    “来了来了。”脚步声踏踏地响起，这声音过于大以至于屋檐上掉落下了灰尘。
    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那最上面的门上，却没想到贩卖宠物蛋的商人的头是从最下面的窗户里钻出来的。
    与那沉重的脚步声不同，钻出来的是个与雪凰一样高的兽族猫分支，黄棕色的毛以及白色的眼部花纹显得整只猫非常的敦实。
    “一个宠物蛋，两个学分，请自行挑选。新生们，鄙人威尔路西，我希望你们记住，宠物没有高低优劣之分。”穿着礼服的猫咪语重心长地说道，用翡翠似的眸子打量着三人，在看到雪凰的哓鸳后顿时哀嚎了一声。
    “我的小朋友，你怎么能让哓鸳单独一人？夜鸯又在哪，他们应该一直在一起的。”猫咪叨念着。
    “哦，他在我的婚约者那里。”雪凰下意识地想要看看自己手上的戒指，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什么都没有。
    “哦，哦，甚好，它看起来和你一起很开心，你一定很用心地照料他，这漂亮的羽毛。”猫咪注视着鸟儿。
    这时，哓鸳便吟唱了一声。
    “她感谢你的称赞。”雪凰露出甜美的微笑。
    “哦！”威尔路西简直要蹦了起来，“你是我看到的第二个鸟语者，第一个，第一个他……”莫名其妙地，威尔路西的声音渐渐低沉了起来，夹杂着一些呜咽。
    “第一个是谁？”子翛好奇地问。
    威尔路西摇了摇头，悲伤地指着周边的宠物蛋，悲伤地说道：“他的名字在渊灵，甚至在这所学院都是被禁止提起的，不然守护者就要来找你麻烦了。”
    子翛，天洛都明白威尔路西的意思，无非是想他们不要再触碰这些事情。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宠物蛋！
    子翛和天洛同时选了红色的蛋，子翛选的宠物蛋上有橙黄色的斑点个头也较小，而天洛的宠物蛋个头挺大，重量也足。雪凰则是选择了一个小小的青色蛋，因为他的个头根本不可能选那些比他还高的蛋。
    “威尔路西先生，这些宠物蛋里会有什么呢？”子翛好奇地问道，她对宠物蛋的了解也仅仅是很难孵化。
    “哦，可能有任何东西，小姐。”威尔路西饶有兴趣地解释，“宠物蛋可不像那些凶猛幻兽的卵，它们由你注入的情感构筑即将出世的小生命的形体的，可能是鬼魂，也可能是小精灵，还可能是某些凶猛的野兽，上次校长拿的宠物蛋还孵化出了一个老鼠夹子差点儿夹住了他的小脚趾，顺便，小姐……”
    子翛微微蹲得低了些，威尔路西在她的耳朵里说着悄悄话，“还可能会孵出亚龙哦。”
    亚龙，她自然知道是什么，那种曾经被她母亲辱骂成“像蜥蜴一样的垃吅圾”的物种似乎只有龙族才能差遣。
    这时，子翛不由得猜测起了自己的种族，莫非自己是龙族，不过既然是龙族亚龙又怎么会被母亲辱骂呢？
    打断了子翛思绪的是贯彻整个空间裂缝的布谷鸟声。
    “请同学们立即到拉文霍德大厅集结。”
    “请同学们立即到拉文霍德大厅集结。”
    “请同学们立即到拉文霍德大厅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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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剧情发展慢所以多发几章，以后一周两章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