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小驹趴在床头喊了一声。一直没说话的沈军从上铺跳下来瞅了刘家落一眼，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给一人发了一支。他给自己点上走到刘家落跟前。
    “包子你挺贱的，人都一个多月不搭理你了你还上赶着跟人说话。”
    刘家落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准备收拾自己的东西，沈军一把又把他推坐在床上。
    “军子，别欺负包子啊！”二剑吼了一声。
    沈军笑笑，“我欺负他还是班长欺负他。妈的，你们都没长眼睛看哪。”
    “我就是看不惯，班长都那么装了包子还黏人家。徐哥对包子对咱们这么好，请吃请喝请玩包子啥态度。包子你说是不是觉得你跟班长是一档次的看不上我们兄弟几个。”
    刘家落赶紧摇摇头但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之前他黏过李志是事实，有些心事别人说穿了他无言以对。
    二剑走过来把沈军推开“行了，包子之前不是跟班长挺好吗，班长挺照顾包子的，人得知恩图报。”
    “好，当我没说。”沈军说完就拿着书包跟大炮一起走了。两人虽然也是农村的但家境不错无需打工，回家帮忙干干农活一个暑假就过去了。
    二剑拍拍刘家落的肩膀，“包子，咱们都是一宿舍的哥们别想多啊。我看你这两天情绪不对劲，有事说出来别憋着。”
    刘家落扶着床头的铁架子点点头。
    “还有之前说的事你想好了没有，跟我们一起住吧。我跟小驹在李家村里面租了个单间，板子铺的铺睡三个人没问题。”
    小驹也过来说：“对呀，**你过来吧，人多热闹。”
    “那个我住我二姐那也行。”刘家落想省点钱但又不愿意白占人便宜。
    “你小子担心房租是吧”二剑对他还是熟悉的。“房租一个月就一百块钱我跟小驹一人出一半。我们网吧的活一个月给三百，不缺勤还有八十块钱的奖励。”
    “这么好”，刘家落有点不相信。爸爸在一个镇上跟人搞装修，活接多了一个月才500来块钱。
    “真的”，小驹兴奋地伸出三个手指头来回晃，他还想说什么被二剑一巴掌呼了回去。
    最后三人收拾好铺盖和衣服在校门口找了个三轮车。二剑给了五块钱，三轮车把一车衣服铺盖拉了过去。李家村是市区边上的一个城中村，离外高跟他们打工的网吧挺近的，坐公交车都在三五站地之内。
    往李家村里面走了没多远，租的房子就在一家小百货店旁边的院子里。院子里挨着盖了三间瓦房，旁边是个公用茅厕。房东六十多岁的老娘正坐在门口拄着拐杖晒太阳，二剑跟老奶奶打了个招呼拿来钥匙。他们租的是边上靠近茅厕的一间，中间一间宽敞的跟另一间更小的都被人租住了。这时候租户都不在门都落着锁。
    屋子里面铺是现成的，就是用一排木板并排铺在一起，下面用砖块垒起来当床腿。无所谓是不是床，睡三个人没问题。屋角里面立着一个小衣柜但放不下三个人的衣服。房东给找了几个大纸箱子让他们用，刘家落没出钱就积极地跑腿干活。他出去买了份又厚又多的大河报，把箱子擦干净报纸垫到里面。这房子不仅旧还有点潮，怕衣服生霉了他又找来几块砖垫在在箱子下面。
    屋子里面还摆了一张桌子，一个小台灯，两把椅子。房东说是儿子结婚新房里面换下来的，看着旧还能用。不然房租这么便宜一般都是空房子什么都不管。整个下午他们提了桶水在屋子里面打扫卫生。垃圾扫出去，灰尘擦抹干净，衣服牙膏牙刷毛巾都归置好。到了六点多夕阳斜晖照下来，满院子红彤彤的。窗明几净，就是有点霉土味怎么也除不掉。三个人躺在铺好的床铺上看着房顶的老梁横椽，挺满意。二剑一拍大腿，“走，哥跟请你们吃饭。”
    刘家落和小驹都欢乐地笑了，声音无邪地穿透这旧色的屋子，这旧色的时光。时光难逆转但回忆总是常常。人由中年回想年少时往事都仿佛有隐形的利剑划过，总在缅怀的时候刺你一下，让你欢乐中也带点泪水。
    手机响了，二剑掏出来看看偷偷一笑，赶紧下了铺趿拉上鞋走到院子里接电话。
    屋子里静默了五分钟不见人回来。
    刘家落无聊地转过脑袋问旁边的小驹，“二剑什么时候买的手机？”
    小驹就是呵呵地傻笑。高一十一班男生里面只有小驹比刘家落年纪小，只有小驹比刘家落个子还矮。刘家落眼睛一斜翻个滚就使坏骑在了他身上。
    “说，二剑的手机哪来的，你们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小驹虽然个头矮但有气力了，使出吃奶的劲想把他晃下来。
    “好小子，造反了啊。”刘家落按住两只手，骑在他肚子上使劲往下坐。
    肚皮多软何况还没吃饭，没多会小驹气力全用没了就开始求饶。“**，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他们不让我说。”
    刘家落瞪着大眼睛“谁不让你说，是不是二剑捡的，不会他偷的吧？”
    “不是、不是。那也是一部二手手机。就那那……”小驹眯着眼又不说话了。
    “行啊小子，你还准备反抗到底了。”刘家落把小驹的手按过头顶，用屁股可劲地在他肚子上压，像是不坐出几个屁来不罢休。
    小驹难受地笑，笑的眼泪都哗哗出来。最后一使劲鼻涕喷了出来，可把刘家落恶心坏了。正想着要不要放过他，突然小驹的眼睛也瞪大了张嘴想说什么。
    刘家落没察觉有什么异常，一件鲜红色格子衬褂从后面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他甩在旁边抬腿压了上去。
    就跟村子野地里发情的公狗一样，大屁股压着小屁股，身体不停的上下**，劲头猛烈得震地床板咯吱咯吱响。
    足足有半分钟后刘家落才从厚实的胸口里面伸出脑袋，小脸憋的通红。
    “徐，徐元泽，你妈的下来。徐元泽你妈的下来。”
    对方好像没有听到保持着这一个原始粗野的动作持续了半分钟。看得小驹都呆了，鼻涕不知不觉地拉成一条线挂在鼻孔。
    “怎么样，哥有劲吧。”徐元泽冲小驹得意一笑，小驹赶紧点点头。
    “小驹，赶紧擦了你那臭鼻涕。敢流床上了你今晚就一个人在院子里打地铺”，刘家落鬼使神差地看到小驹的鼻涕马上要断线。
    “你还有心思出小差啊。”徐元泽腰上卖力吭哧吭哧几下，木板应和着发出“啪、啪”断裂的声音。三个人都吓了一跳，小驹结结巴巴地说：“徐哥床要塌了。”
    徐元泽终于停下来，身子稍稍挪开一点，一巴掌拍在被蹂躏了半天还敢微微翘起的小屁股上面。刘家落感觉屁股又麻又热，细腰被畜生的腰带扣咯得生疼，最后还被一巴掌拍出了眼泪。看这情形他知道此时徐元泽也是憋着气过来的。这个时候不能硬碰硬，他也知道嘴软点说点好听的比再挨顿强。
    “说，自己错了么。”
    “我错了。”
    “错哪了，老实交代。”
    “不该惹你生气。”
    “还有呢。”
    “不该犯倔。”
    “以后改不改”
    “改。”
    “再犯呢，怎么罚？”
    “……”
    刘家落突然从耳根子红到了脸上，跟火烧云一样。
    徐元泽也感觉到什么立刻从刘家落身上跳下来，嘿嘿一笑紧紧自己的腰带。小驹吃吃地指着徐元泽的裤裆，“徐哥你那硬了”。
    裤子上被顶起的形状太明显实在压不下去，徐元泽干脆也放弃了。他抱着胳膊龇着牙看着实在可恶的刘家落。
    刘家落坐起来往后挪挪背靠着墙头。他也瞅了一眼徐元泽那里，“下流，流氓。”
    刘家落想骂娘但刚遭受了徐氏体罚家训现在不敢太嚣张。气氛有点尴尬，徐元泽笑地让他觉得太猥琐。他冲着门口大喊一声“二剑，你妈的还进来不，好戏都结束了你还在那看屁啊。”
    二剑极其不好意思的弯腰走进来，“那什么，包子你受苦了。”
    他冲徐元泽看一眼，“老大，你还真把包子当女人使了啊。要不是穿着裤子今晚包子准能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小驹笑的在床上打滚，刘家落把气都出到他身上了一脚把他踢下去。“擦擦你那鼻涕再上床”。
    “还闹不？”徐元泽盯着他。
    “嗯，不闹了”，刘家落觉得自己特没出息。但是徐元泽耍流氓从来没底限他不敢再火上浇油。看着眼前人跟个受气小媳妇一样，委屈的模样还真招人疼，跟熟透的桃子一样的小脸真想掐出一把水。徐元泽这两天憋着的气一时间消了不少。
    “老子是败类但不是李志那种装斯文的。你把我逼急了我就办了你，包子”。徐元泽说着说着脸就阴沉下来，睫毛下还泛着隐隐冷光。“你生不出儿子无所谓，老子就要个爽。”
    二剑拉起地上的小驹上前打哈哈缓和气氛。“徐哥行了，媳妇回家再教育，当着我们面多不好看。你不是要请我们吃饭么，赶紧的我都快饿扁了。”
    “走，穿鞋吃饭。”徐元泽下了一句命令就走到门口盯着犯罪嫌疑人。不，是刚刚强奸未遂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