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血湖!我们挣扎的友情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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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妹妹啦,叫我梦姐姐吧。”与冥剑离别的这几天,梦绮罗想了很多,父亲~母亲还有敏儿。“梦姐姐,嘿嘿,等没人的时候我在叫吧,从此以后我敏儿也算有个依靠了吧,以后老爷要是在罚我,梦姐姐可要帮我啊。”敏儿忽闪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梦绮罗。“那要看你梦姐姐我高不高兴啦,要是让我不高兴,不光你老爷罚你,我也要罚你。”梦绮罗佯装生气,敏儿却不吃这一套,趁其不备,竟动手挠向了梦绮罗的最痒处,紧接着一连串欢笑打闹的场景迅速划过了此刻梦绮罗的脑海,在她煞白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泪痕。“咱们梦家还有一位亲戚,是我的一个堂哥,如果将来有什么不测,你可以去投靠他。”梦绮罗感觉今天父亲很奇怪,梦家会有什么不测啊,梦家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真是奇怪。这当然也不能说他梦远洋杞人忧天,近期王爷府的那帮人铲除刺客势力的苗头已经越来越盛,汪远洋虽谈不上老谋深算,但处事也是相当谨慎的,必要的后路总要留的。梦绮罗并没有在要不要去投靠爹爹的堂兄也就是自己的叔叔,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事实上此刻,她已经躺在了叔叔家的大床上了。回忆起当时与敏儿所经历的那些时光,不禁一阵心酸。
    顾欣羽醒了过来,准确的说是在救援队赶到之前醒了过来,这让救援队的工作人员很惊讶,当然并不是因为这个女孩醒了,而是因为这个女孩不仅醒着还给旅行巴士上的旅客做了分类,是的分类,就是把活的救了出来,已经死的并没有去费力气。这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到底蕴藏了多大的力量,天知道。2001年4月6日凌晨2时,江雷率先睁开了双眼,除了全身剧烈的疼痛他还感到胸前一片湿凉。江雷轻轻抚摸着正趴在床边顾欣羽的肩膀,“小羽毛,醒醒啦,你踩到我的氧气管子啦,小羽毛,你哥哥我快不行啦……”顾欣羽微微抬了一下头,刻意瞅了一下脚下,眼睛并没有完全睁开,“江雷,安静!”声音很轻很温暖,但是命令,而不是请求。这让江雷很安心,眼睛一闭,再次沉沉地睡去了。
    顾欣羽醒了,江雷醒了,司机醒了,售票员也醒了。小男孩醒了,花衬衫的大叔醒了,穿格子开衫的小男孩也醒了,陆陆续续车上该醒的人都醒了。除了小男孩沉默不语的父亲,和随着随身听摇头晃脑的初中生,这些已经安息的人,该醒的都醒了。只有李小东还在僵持着,与这场意外之旅中的意外经历僵持着不肯醒。这让王万丘万分不安。同时他也感觉奇怪,王万丘是医学生,他明明记得自己昏迷之前已经把李小东的的重要部位保护的很周全啊!怎么只有她还在昏迷,光看李小东表面并没有什么伤啊,为什么不醒,为什么就只有她不醒?此刻,王万丘脑中又出现了他第一次坐飞机时的场景,轰隆隆地涡轮机疯狂地运转,再加上一种类似火箭起飞计时之时嗡嗡嗡的震耳巨响,王万丘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被这种具化的不安占满了,心情在恐惧~不安的情绪里“歌唱”了一整天。
    血湖,在梦绮罗的身下扩散开来,从开始的一个血点扩散出一整片的江河湖海。她感觉自己的全身被一只血手紧紧地束缚着,同时感觉自己在旋转,肚子里翻江倒海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似乎有一个漏洞百出,但却无法逃离的笼子忽然罩住了她的全身,没有反应,没有准备,无法闪躲。渐渐的,她白皙的脸上~身上~胸前都是彤红一片,当头的烈日在疯狂炙烤着干渴的大地,还有此刻也正干渴着的夏萌萌,她不敢张开嘴巴,虽然此刻的炙热让她窒息的感觉越加强烈,但她更害怕喉咙里的干渴,仿佛一张嘴,自己的几丝元魂便会被蒸发殆尽,接着会化为石像,永远守望着这片干涸的土地!一片绿洲横亘在梦绮罗的眼前,虽然没有近到触手可及,但就在她的身下不远处。是啊,又有什么用呢,对于梦绮罗来说那就是天与地的间隔,挣扎只是另一种绝望的姿态!梦绮罗的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李小东?李小东是谁?我是李小东吗?原来我叫李小东!梦绮罗此刻已经没有力气去纠结她的名字了,或者代号,真的,名字不就是个代号吗?她想活着,只有活着父亲的怨仇才能得报,活着?是啊,活着,在这疯狂的梦境里有什么办法才能活着?
    深秋一缕单薄的阳光,穿过厚重的云层,照在曦家祠堂几个鎏金的大字上,也照在英莺莺的脸上,竟照不出一丝血色。她死了,大师傅的结发妻子死了,曦家众人顿时如一锅沸水,正在“欢乐”地冒着泡。
    夏萌萌一脸错愕,怎么是她,为什么是她?英莺莺作为她最要好的闺蜜,怎么会成为曦梦崛的妻子。当时她只是气她师兄不顾师傅的离世,非要在师傅头七之时举办婚礼。一气之下,大闹她师兄的婚礼,继而危崖之上与之诀别。可是,为什么是她?莺莺不是说她夏萌萌和师兄很般配吗?她死了,莺莺她死了,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了,夏萌萌只来得及露出一脸错愕的表情。之后是悲伤,彻头彻脑的悲伤!恍惚间,她想到了李小东。“小东她还好吗?会不会也在我想她的时候,恰巧想到我?……”。之后是空白,彻头彻脑的空白。夏萌萌晕了过去,恰巧倒在了曦梦崛的怀里。梦……一下子沉进了一方柔软~温暖的时空中……梦中的她应该是缓缓地走在石桥上的,细雨蒙蒙的时空里,撑着一把油纸伞身着一身素衣。那油纸伞和素衣落满了梨花,正是阳春三月,她跨过潺潺的小溪,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沿着石板路,沿着桃花含苞的小路,缓缓地走向远方的料峭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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