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醋意飘香兮汉王赠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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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云雨过后,张良便觉得刘邦待他,已超越了兄弟、朋友的感情。似若知己,却又胜知己。
还记得那日刚过不久,刘邦来到张良的军帐,问了张良一个问题。这是一个让人回味的问题,使得张良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但对于这个问题,他还是要向刘邦调笑几句。
“子房,你觉得如果我喜欢一个人,对方是男是女,重要么?喜欢一个男人,是不是很不符合常理?”
此时的张良正在阅览兵书,然而刘邦未吱一声,便闯了进来,慢慢向张良一步步靠近,眼神流露出无限柔情。
“嗯……”张良听到这个问题,放下手中的竹简,抬眼望向刘邦,又慢慢说道,“喜欢只是一种感觉吧……若季真的喜欢一个男子,可不要因为那名男子容颜渐衰,而像卫灵公一样最终厌恶了他曾经至爱之人的余桃……”
刘邦听到这句回答,微微有些惊诧,停顿了片刻,才说:“我喜欢的那名男子……可不是因为他的美貌啊……天下美貌的人何其多!像我这么个在少年时期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人见的更多,可只有那个人牵挂我心啊。”最后是一声轻叹。
“汉王指的是韩信将军么?”张良凝视着满眼柔情的刘邦,淡淡得却是说了这么一句,他期待着刘邦的反应。
原来当张良回来后,便听说刘邦已将韩信纳入帐下。而且还是一日明月当空,萧何策马奔腾,连夜赶路才让韩信回头。萧何举荐韩信之时,称其为国士无双,刘邦便立即拜他为大将军。
张良也知韩信英勇了得,心下也是欣赏,只是突然觉得这么一个相貌堂堂,英姿飒爽的人,刘邦怎能不爱?变想去试探。
刘邦听到张良的话,立马慌了脚,差点喷血倒地,关键张良连“季”都没有叫,叫的竟是“汉王”!刘邦此时真的想他奶奶的骂人了。
“子房?最近到底怎么了……上次是项羽!这次是韩信!你为什么从来说的不是你自己!张良!”刘邦越说越来气,到最后竟是有点微微愤怒。
“这么激动……果然被我说中了呢……”张良看到刘邦激动无比,自己却是冷着脸,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你!子房!你怎么突然这么不懂我……刘季……”刘邦忽地甩了一下他的衣袖,在张良面前来回踱步。
“是啊……我是不懂你……若我是季,不管喜欢谁,只要爽快得表达出来,不就好了么?”张良看着刘邦在他面前脸露不悦,且又是一副焦虑的表情,便心平气和得说出了这句话。
他并非想惹怒刘邦,只是想……他本来只是想开玩笑而已,但的确……他的确也是吃韩信的醋了。
刘邦此时好似是被这句话惊醒,这才恍然大悟。他以为,眼前的美男子前几日刚失身于他,而且竟开口称他为“夫君”,恐怕张良应该是越过了心中最大的底线……心里有千丝万缕的疑虑也是应该的。
但那日他明明已经跟张良说清楚,会与他与子偕老,这话难道说得不够彻底吗?
或许,那夜的话,确实一般人是不会轻信的。尤其是在云雨之后说出的话。况且这几日刘邦也再未提起,可能张良对这一切还是有所怀疑的。
于是,刘邦凝视着张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忽地,温柔一笑,便缓缓走向张良,说道:“子房……我喜欢的人是你啊~这还用说么~”言毕,人已经跪在了张良的身旁。
张良只是侧过脸,“哼”了一声~
“子房……我错了好不好~是小季季我不好~刚才小季季不应该对你那么凶~”刘邦摇晃着张良的身体,露出一副求饶的表情。
“小季季……”张良对于这个称呼已经无语到非常想忽视身边的人。
“哈哈~子房~你已经原谅我了吧~”说着,趁张良不注意,已将张良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这次张良可没有从之,用力将刘邦推了一把,假装露出不满的表情:“这大白天的~成何体统?!~真是江山易改,痞性难移……”
“哈哈哈~”刘邦发出一阵狂笑,“看来子房是害羞了。”
“不过~子房~我说句真的,不论我之前对项羽,还是现在对韩信,都是兄弟意气,喝酒吃肉,怎么可能会产生其他感情?子房,你和他们真的不一样……”只见刘邦越解释越急,突然脸更是涨得通红。
“好了~好了~是我误会了~”张良看到刘邦辩解的面红耳赤,内心不由得笑了。
“对了~子房,我本来今天是有东西要给你的~差点就忘了~”刘邦这才刚反应过来,他这次到来的真正目的。
“哦?~”张良此时假装冷静,清澈如水的眸子依旧平静,回应了一声,声音极低。
突然,只见刘邦从从袖口掏出了一支竹箫,递到了张良的面前。
张良微喜,这萧还是十分精致的。他想掩饰自己的心情,可是看到这箫的时候,却难以克制住自己的笑容。他实在是太喜爱了。
“喜欢吗?~”刘邦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只是在那次鸿门宴之后,无意中听到你吹箫,便命人做了一支,只希望你以后能吹我送你的箫……”
张良也没想到平时总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刘邦,居然也有如此细腻的时候。“季,你何时如此心细?”张良微微低头,莞尔而笑。
“喜欢你之后呗~”刘邦想都没想,就直接说出了口。
张良听后,竟是与眼前的人相视无言。
“子房不是说要和你说得爽快一些吗?”刘邦连忙反问了一句,便哈哈得大笑起来。
“那我便把这箫收下了。”张良看着一脸坏笑的刘邦,还是故作镇定,握住那把箫后,便放入了自己的袖口。
“看来你是很喜欢的嘛~”刘邦依旧嘻嘻哈哈地笑着。
张良不得不点点头:“罢了罢了~还是被季一眼看穿~”便淡淡笑了一下,宛若温和的春风。
此时的张良,立于书柜前,从一摞竹简的背后拿出了一支箫,便是刘邦赠予他的箫。张良已经存放了许多年,他看了看眼前的竹箫,吹散了覆于箫上的尘土,又轻轻擦拭了一下。
对于这支箫,他十分珍惜,这里藏着珍贵的回忆。
想着,便轻轻吹奏起了。箫声悠扬婉约,隐隐约约却夹杂着一丝凄凉之音。张良吹箫投入,连身后有人向他缓缓走来,他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