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天授知己兮却是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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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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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的人想到此处,嘴角微微勾起,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他从没想到与一个人的初遇竟是这番场景,就好似一日遇知己,但这都还不是最关键的,令张良最没想到的还是初遇那日的晚上。
他与刘邦越聊越来兴致,竟然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连萧何的离开他竟都没有发现。他后来想想都觉得有点可怕,这可不是他张子房,怎么说也习武近十年,但一个人离开都没有察觉,这可不是好事。处处留心,时时留意的张子房哪里去了。
或许真的是与刘邦聊得太投入了,张良只能用这个作为解释,虽然毫无说服力。张良并不是一个喜欢闲谈的人,因为一些琐事他觉得难免有些耽误事,但是那天刘邦与他聊的却是兵法兵书,还连连请教于他,这倒是引起了张良的兴趣。
毕竟能够聊到一起的人很少,想法一拍即合的人更少。
当时的张良情不自禁得便与刘邦谈到了《太公兵法》,这是一本陪伴他十年左右的书,也是唯一一部一直留在身边的书。因为书上有太多的内容需要反复研究,张良闲来无事便会读读,反复琢磨。
张良不仅跟刘邦谈起了他与这本书的奇遇,还谈了他对此书的见解。他很少与人谈起,因为大部分人不仅没有兴趣,更是不会去相信。毕竟张良说这《太公兵法》是一位隐居于岩穴中,名为黄石公的老人在桥上赠送给张良的,谁会去相信这种事呢?
然而刘邦却说这书与张良有不解之缘,或许书也会认主人,所以这兵法自然而然便落到了张良的手中。
张良听到刘邦这么说,越发觉得刘邦是个善解人意之人。因这书《太公兵法》被张良随身携带,所以刘邦与张良还一起探讨,张良在解说的时候,刘邦听得非常认真,连连点头,并且还说了自己对于兵书的看法。
“沛公,真乃天授我也。”听到刘邦的一些想法,张良不由发出了一句感叹,他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说了这么一句。
听到这话,刘邦也是一惊,实在不相信这是眼前之人所说出的。
“子房,若真的能成为我的军师……”刘邦一激动,可话说到此处,竟然犹豫了,“没什么……没什么……”刘邦紧接着哈哈一乐,挠了挠头。
连平时最豪爽的刘邦在与张良独处深谈之时,竟也会失去一些信心,有些迟疑。其实当时的张良多么希望刘邦能把话说完整,这样他便能下定决定,一生跟随刘邦。
但在后来成为刘邦真正军师的那一刻,张良问起了今夜的谈话,为何话语未说完整,刘邦竟告诉他他乃一介草莽,而张良一言一行都是贵族的风气,他真的不确定张良是否会追随于他,而且当时的他并不是像在酒席间那样说笑,当时子房就笑了。
而此时此刻的张良在面对国破家亡,亲人离散,早已有了复兴韩国的梦想。复兴自己的国家,一直是他的梦,他也一直追随着这个梦。然而眼前的刘邦是在打拼自己的天下,难道他就此放弃自己的国家么。
张良并没有想好,他想,他非常想跟随在刘邦的身边,而且刘邦也一直没拿自己当外人,但他却又想去兴复自己的韩国。真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张良心下哀叹了一声。
“要不这样,沛公,我将这《太公兵法》赠予你,你看如何?”张良说着,便将《太公兵法》递了过去。
“这这这…这怎么行?”刘邦看到张良递过来的竹简,受到了惊吓。这奇书,张良怎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送于我?但刘邦一思索,觉得不太对劲,一下便发现了端倪,“子房,你这是要离开吗?”刘邦突然皱了皱眉,神情有些紧张。
“沛公,你都说了,既然这书已经认定了主人是我,那我和这书便分不开了。”张良只是淡淡道了这么一句。
听到这句话,刘邦便也没再追问,只是闷头接着喝酒,陷入了沉思。张良这话到底怎解?张良和此书分不开,而他把书转送于我,便是与我分不开?是这个意思?还是我理解岔了……
刘邦想来想去,没有结论,就不去想了,但喝酒确是不停。
“沛公,少喝一点,你都醉了……”张良看见刘邦不停喝酒,赶忙劝阻。
“我没醉……我没醉……”说着,刘邦打了一个酒嗝。
张良摇了摇头,急忙抢走刘邦的手中的酒壶,结果又被刘邦抓住,只见张良抓着酒壶,刘邦却抓住了张良的手。
“我要酒……也不要你走……”只看刘邦醉醺醺得说,脸色早已涨红。
张良也不顾刘邦在说些什么,只是决心要把酒抢过来,猛地一用力,酒壶竟是砸到了地上。
这一下是真没酒了。
“嗝……”酒壶虽然砸到了地上,但刘邦早已蒙头转向,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我要酒……”刘邦醉醺醺地接着说。
“沛公,我扶你到床上歇息吧。”张良看到摇摇晃晃的刘邦,连忙搀扶刘邦离开酒席。刘邦比张良体格健壮得多,虽然张良也是习武之人,但面对近乎倒在桌前的刘邦,还是废了一番功夫终于将刘邦抬到了床上。
张良松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溢出的汗水,看着倒在床上的刘邦,他这一觉恐怕要睡到大天亮了。张良暗自猜想。
张良刚要转身离去,不料却被刘邦扯住了衣角。
“不要走……子房……留下……”床上的人嘟囔着这些话。
张良只是静静看着床上之人,没有说话。明明刚相识,却竟是起不了戒备之心,床上之人为何能让人感到如此亲近。不知不觉,刘邦的手自然而然松开了张良的衣角,呼呼酣睡起来。
张良直到走到自己的营帐,一直在想着今日与刘邦的对话。或许真的是命中注定,张良觉得第一次想与他人的关系拉近一些,第一次对人放松了警惕。
况且他们初遇的地方名留,这是要注定留在他的身边。
窗边之人想到此处,平静如水的眼眸中似是浮起一丝波澜。
“先生身体本来就不好,怎么能站在窗边呆着啊!”突然,一个约莫十几岁的男孩突然跑到了张良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