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 为何离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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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的雨丝拍打着世间的一切。
李修明如同木偶般,眼睛空洞的看着前来吊唁的穿着黑衣的人。
墓园里,李浩天右手一直有力地抱紧着李修明的肩膀。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阴柔地拍打着陆陆续续离场的黑衣人群……
李政月整个身子贴在房门前,听着门外,大厅里,玲子和李浩天的争吵声,却突然停顿了一下,随后听到花瓶摔碎的声音,政月一把摔门而出,冲到了楼下,看到玲子摔门而出,她瘦削的身影慢慢地隐没在雨帘下。
怔怔地看向抱着头慢慢蹲坐在地上的李浩天…
[电话铃声]
李政月转身过去,缓缓地接起了电话。
“政月……”电话那头传来了玲子几乎是哭着说话的声音,“政月,妈妈对不起你,妈妈要回日本了,我……我……”电话那头传来玲子殷殷地哭声,“我已经和你爸离婚了!”
听到‘离婚’两个字,政月觉得喉咙堵着一口气,对着电话大声喊着:“那你们干嘛要在一起!早知道要分开!为什么还要生下我……”几乎是狂嚎着,说完便扔下话筒冲进了雨帘中……
雨水从玲子的发尖滴滴滴落,听到话筒被扔下的声音,玲子左手捂着嘴巴,伤心地哭了起来,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肆意地肆虐着她的白皙的脸庞,她慢慢地蹲坐了下来,殷殷地哭着。
阴冷的雨水亲吻着政月淌落在脸颊上的眼泪,侵袭着他的体温,将一股股寒意吹进了他的胸膛。
李修明慢慢地打开房门,走到大厅里,看着抱头痛哭着的李浩天,静静地走到玄关,左手拿起雨伞,右手打开门,反向轻轻地关好门,撑开雨伞静静地走入了雨帘中。
朦胧地雨帘下,李修明四处观望,试图寻找着李政月。
撑着黑色的伞,一袭黑色衣服的修明,停在了小路边上的草地上,望着坐在石墩上任凭雨水淋着的政月,入神地望着空洞的前方。
政月转身缓缓地望向为他撑着伞的李修明,眼泪肆无忌惮地流着。
看着面无表情的李修明,李政月心中充溢着毫无缘由的火气,只见他猛地站了起身,把李修明扑倒在一旁,雨伞散落在草地上,淅淅沥沥地地雨水袭击着修明的脸颊、眼睛。
修明勉勉强强地睁开被雨水拍打着的眼睛,看着此时压坐在他身上的李政月,雨水正从他的发尖滴落下来。
“你凭什么!那么拽……”雨声几乎淹没了李政月的声音,心中升起无名之火的政月,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右拳,左手攥着修明的衣领,右拳狠狠地落在修明的左脸上,一拳又一拳,重重地击打着!
修明隐忍着脸上的疼痛,面无表情的看着生气的李政月。
李政月看着毫无反应的修明,更加来气!放下右拳,双手攥紧修明的衣领,怒嚎着:“你说话啊,你说话啊!”眼泪更加肆无忌惮地流下脸颊。
修明温柔地伸出右手,摸着政月哭泣着的白皙的脸。
哭着的政月恶狠狠地盯着依旧面无表情的修明,左手狠狠地推开了修明的右手,右拳更用力地击向修明,嘴里不断地骂着:“懦夫!懦夫!”随而大喊着:“你就是个懦夫!”
雨下得更凶了。
听到‘懦夫’两个字,修明的右拳紧握着。
只见修明一把腾起,反倒将政月压在身下,高高扬起的右拳,重重地击打着政月的左脸。
刺骨的疼痛钻进了政月的心,政月惊愕地望着此时击打着他的修明,平时面无表情的硬汉此时却哭得稀里哗啦的,滴滴泪珠落在政月的脸上,滚烫着他冰冷的皮肤。
李修明疯狂地击打着政月,边狂嚎着:“不许说我懦夫,我不是懦夫!”脑海里浮现着父母在自己眼前死去的情景,眼泪更加肆无忌惮的落下,滴落在政月的脸颊上。
李修明的每一拳给政月带去的痛感几乎都进入了心脏,冰冷地心,重新跳动着。
一时间,忘记了情感上的伤痛,完全融入了和李修明的厮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