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见？”方维夏不能理解这个字眼。在他心里，其实只是认为，相子其实不过是这个人对抽象的很多的概念、意识给了一个系统的地位。那时一个在理解层次上的解剖，他从未想过从这里可以剖出肉眼所能瞧见的东西？
    欧阳宇从他疑惑的表情中看懂了一点，其实他还不明白何谓相子。即使是尔杰解释起来心中或许也有那么几分心虚，也是，对于看不见摸不着捕捉不到的东西，让人如何能明白？
    “……相子不是一个概念，而是真实存在的物质。信息化时代的建立，就归功于相子的繁衍。”
    “繁衍？还能繁衍？”
    “……细胞可以分裂，为何相子不能繁衍？”
    “等等……”方维夏觉得跳跃太快，他需要消化一下，“先说你能看见，证明相子存在，但为何我们看不见？即使肉眼看不见，难道现如今的科技也不行么？”
    “……爱因斯坦证明了光子，但科技捕捉到了光子么？”
    “你想说你的眼睛能看到光速下的东西？”
    “……我想说，科技所能笼罩的速度和细度远未达到极限。”
    方维夏想了想：“明白了，确实科技并未发展到无所不及的地步，或许真会存在我们所未知的粒子。”不是或许，眼前这个人足以证明这是事实。
    目光定格在欧阳宇银灰色的瞳孔，方维夏充满了敬佩和羡慕：“然而你的眼睛却看得见，好厉害……”
    欧阳宇的眸闪了闪：“……你学画，可惜了。”他的想象力和理解能力，适合做一名研究员。
    方维夏笑得有几分腼腆和羞赧：“我不喜欢刨根问底，我喜欢自由自在。”笑容微微收拢，可能是家庭给他的约束太多些吧……
    “……确实。”哪有这么简单就接受他能看得见相子的事实？同样的想象力，他适合奔放浪漫的艺术，而不是严谨求实的学术。
    君尔杰在旁郁闷地低声嘀咕：“昨天讨论忘记还是记得，过去了一天，今天又讨论学画可不可惜，又得过去一天，什么时候开始解决正事儿？”
    方维立绕着君尔杰转圈，明确表示他的立场。但主要原因是，他们说的，“他”这个灵魂一点也听不懂。
    欧阳宇瞪两人一眼，方维夏却红了眼，未证明他的决心直奔主题：“那你是真的能看见立哥么？相子集合成的立哥？”
    “……嗯。”
    “他，什么样子？”
    欧阳宇让君尔杰调出之前论坛上的照片：“……这个样子。”
    “他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年轻爱笑……”方维夏一点点温柔而颤动地拂过照片，仿佛他的指尖下，不是冰冷的电脑银屏，而是某人灵魂的温度。他摸不到灵魂，但他觉得应该是温暖的，就像他现在一样。
    欧阳宇面无表情道：“……他也曾经我这样。”
    “噶？”
    “噗。”君尔杰忍不住朝着空气喷笑，意图直接喷到方维立身上，“多好啊方，你都不需要花钱整容，想变啥就变啥。”
    “……如果你想让他老，给我一张老头的照片，他还能那样。”
    方维夏忍不住，终于也喷了，发出开怀的笑声。
    欧阳宇和方维立看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