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命运交响 156 大胆而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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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在谢理业腹上的手被温暖的一只手覆上,睡梦中的夏杨咧开嘴在无声的笑,有点高的鼻子深深的嗅着对方的味道,瘾君子似的偷偷的吸着名为爱情的毒药。大凡令人上瘾的毒药是愈吸喻上瘾的,愈上瘾就愈贪婪的,愈贪婪就愈大胆的,于是夏杨大胆的把手钻进对方衬衣扣的间隙里,触上那平实的肌肉,手下的身体明显顿了一下。
“睡觉还不老实!”身体的主人好笑的道。
夏杨想收回来,却也是没动,一动就是在向他承认自己装睡,所以他的手仍放在他的小腹上。
“把我的皮带解了!”身体的主人命令道。
不装睡了,夏杨果真斜着身子,把另一只手绕过去,两手合力的想从他背后解开,满脑飘浮着黄色泡泡,飘啊飘。谢理业把电脑移开,指引着夏杨去打开这趟旅程的大门,皮带解开了,他转过身去,就见夏杨满脸满眼的写着想望。
夏杨某根不知羞的神经控制着他的手,去解上面人的衣扣,邀请他到府邸举行一场派对,最原始最自然最狂野的派对,他们彼此声称对方的领土已经被自己占领,并且为相互合并而努力,宣扬要有包容政策,但少不了激进主义。他们为这次派对拿出了相当的热情,竭力的调节与适应,做到最完美的融合。
这一刻他完全不知羞耻,感观神经控制着他,趴在谢理业身上有亲又咬,简直迷乱了,恨不得把对方吞进肚子里。他把谢理业推倒在床,坐在他身上,竭力的去控制他,想要看对方在他施展的魔法下变出个什么来,是了,怒放的玫瑰,娇艳的玫瑰。
玫瑰一个翻身,两人调换了个位置,他俯看着他,疼惜爱恋的道:“那样你会痛的。”然后把夏杨的双脚攀在他的肩上,开始对他热烈的宣讲他的激进主义。
他的精神,他的灵魂,为之颤抖,并且极致的欢乐,上面的人啊,思念已久的人啊,开始交往的人啊,同样喜欢着自己的人啊,一想到这些,就激动的不能自己。何需他的疼顾,何需他的温柔,何需他的讨好,何需他施展的魔法,他早已溃不成军,他甚至感动的哽咽,欢喜的流泪。
谢理业吻他朦胧的眼,他为谢理业吟唱最古老最原始的歌调,他激动的在旁边伴奏,受到他的鼓励,他大胆的放开了喉咙。他那情人眼愈发的柔,随着哼调而舞动而伴奏,合力谱写一首曲子,舒缓有之,急促有之。
他们热汗淋漓的抱在一起,额抵着额,谢理业发出北风拂过树叶时沙沙的声音问道:“还好吗?”
呼出的气息洒在他的脸上,他的鼻里,他的心里,夏杨极爱他的味道,再一次陶醉。同时把也把自己的气息洒在对方的脸上,想象他如他迷恋他一样的迷恋着他。
“唔——”从鼻腔里拖出来,带着点慵懒的满足的尾音。
谢理业玫瑰一样的唇再次凑上来,夏杨现在已经学会了如何亲吻,于是很自然的贴上去,并张开,两张嘴大开着就似吸食阳气的狐狸精一般互相贪婪的轮流的吸食对方,又似为学好英语口语,夸大的做着各种口型,毫无中国人的含蓄。
啊,又是一场长久的法国之旅,在舌尖里优雅地起舞,在齿龈里轻柔地旋转,先是一段芭蕾,再来一段华尔兹,又变成爵士,最后的便是拉丁。
颈项相交后,握住彼此的手,这时夏杨才注意到那双纤细优雅的手,指甲剪的多么的短,害羞似的躲在胖嘟嘟可爱的指头后面,他把玩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按压他的指头肉。
谢理业仿佛是鸦片,他对他上瘾了。谢理业又仿佛是一根肉骨头,他馋着眼,哈拉着嘴,时时扑上去。好比现在,夏杨就一个扑上去,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在衣领里露出来的脖子处狂啃,不,是亲吻,吻一口,咂咂嘴,回味一下,然后又是一口,再咂咂嘴,回味一下,如此反复的处于痴癫状态。
不止夏杨处于癫狂状态,谢理业对夏杨着魔似的随着他癫狂而癫狂,他们恨不能时时刻黏在一起,躺上床上,亲吻,共享,共享,亲吻。
谢理业伸手在书架上放好夏杨刚看完了一本书,而夏杨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坚实的后背上,他们两个都保持着这个动作不动,享受这片刻的温情。
最后谢理业把手覆上夏杨环绕在他腰上的手背,用小提琴似的优美声音道:“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枕在他背里,深嗅了几口,夏杨不舍放手,保持了静默,没开口。
谢理业扭过身来,夏杨才抬起满头粟发的脸望着他的脸——窗外夕阳光辉照射下,线条柔和的脸,就像希腊之神。他微眯了眼,伸手轻揉着夏杨卷曲的粟发,诱惑似的问道:“不好吗?”
夏杨松开手,离他一小步远,抵制诱惑的道:“太远了。”又不忍他失落,也不忍自己失落,又说,“课程不多我就来。”
分开很快会再见,但仍然充满了离愁别绪,万般的不舍也是要走的,所以他去卧室里准备换下这身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英姿,粟色的卷发,荡漾爱情滋润的脸,水也似的眼睛,玫瑰一样的唇,恰到好处的英伦学院风的衬衫休闲裤皮鞋,点缀的他那么的迷人,那么的有魅力,那样的青春年少,那样的容光焕发,那一瞬间他爱上他自己了。
他不得不承认,人是要搞打扮的,无论女人还是男人,无论是天生丽质,还是要装出一副漂亮的样子,修饰后总是让人心情愉悦。
夏杨如那喀索斯般沉溺在自我的影像中,感觉那里的人已经不在是他自己,那是个童话里走出来的美少年,他居然用美来形容自己,太不应该了,那是个有气质并且帅气的青年。
但他最终很不愿的脱下这身突显帅气的服装,这样的名贵的不是他这等穷学生的装扮回到学校,一定惹来观注。也许夸大了,没多少人认识他,可宿舍里的人终会问东问西,他又实诚,撒谎不是他的强项,免于不必要的流言蜚语和恶意的猜测,他换上了适合他自己的衣服。
下楼去,谢理业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他想他是希望看到自己穿着他送的衣服吧!但是他并没有发表意见,也没有说任何的话,脸上神情也没多大的变化,反倒是夏杨紧张的解释道:“穿回去怕他们说闲话,我就换了。”
“把标签剪了和普通衣服没什么两样。来吧,我们去剪标签!”说罢,谢理业就从座位上起来,按铃让加利雅找剪子,拉着夏杨的手上楼去了衣帽间。
衣橱里挂着好几套昨天空运到的,谢理业一边动手把他们取下来,一边道:“也算不得名贵,是英国本土的牌子,在当地很廉价,我托当地老友捎寄的时候,他还很惊讶。那家店的裁缝是老熟人了,主要是很用心,穿着舒适,在那儿上学时我常光顾的,这次听说是我要,还免费赠送了一方手帕,老汉斯很热情。”
看出夏杨还有些怀疑,他又道:“没了商标就同你身上这套仿阿迪达斯一样。”
说罢,加利雅已经拿着针线篮敲门进来,很恭敬的要来帮忙,谢理业拒绝了,接过剪子很细心的一一剪掉。
他剪的时候,夏杨在旁边两手支腿的俯身看着他,是那样的认真,夏杨忍不住在他那黑宝石光亮的头发下,那饱满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开玩笑道:“你还会做针线活呀!”
“国外读书的时候比现在穷的多,要节俭度日,袜子破了口也是我自己缝的。”用着自傲的口气说道。
“我三舅还会织毛衣呢!”初闻此事的时候还很有些想不透,觉得挺怪异,认为男人织毛衣是件很丢人的事,“你还穷?不带这样打击人的!”
“以前我觉得自己很穷,有了你,我就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富有的人,真的!”他抬起那双单眼皮儿,含情脉脉的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儿,与他的明亮纯正的目光撞在一起。
夏杨被那样的眼神盯着,恍惚有无形的电流滑进他身体里,滑进他经神里,红晕了脸,不好意思的打直身子,扭开眼去看别处。心里既难为情,又甜蜜,同时又有点酸溜溜,于是煞风景的道:“你同前夫人也说过这样的话?”
隔了几秒,传来谢理业大提琴似的悠扬的笑声,新月眉在笑,眼镜里的妙目在笑,两颊在笑,红唇在笑,他全身都在笑,似乎空气也在笑,夏杨扭过头去瞪他。
“亲爱的,你真可爱!”标签已经剪完,他清理身上线头的站了起来,“你这样的瞪我,是要喝掉我吗?亲爱的!”
夏杨恼羞成怒的转身就走,听他在后面笑唤道:“回来换衣服。”又没骨气的折了回去,泄愤的在那紧实而富有弹性的屁股上拍了两下,却舍不得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