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凡点点头，一只手按在了虾米的脑袋上。
    七彩的光芒闪烁，虾米的身体随着光线渐渐模糊没了踪影。
    “人呢？”
    白承耀蹦到虾米刚才站的地方，来回捞了个遍，自然，他什么也摸不到。
    杨天凡没理会他，望了望祁老和祁欢晨，“两位，走么？”
    祁老拍了拍祁欢晨的肩膀，“孩子，我和你弟弟都是你的亲人，我们会原谅你，你自己能原谅你自己吗？”
    祁欢晨还跪在地上，祁老的话让他原本已经挺起来的腰板又缩了回去，并且摇了摇头。
    “孩子，下辈子，做个好人。”
    祁老被杨天凡用同样的方法送走了。杨天凡在他消失的瞬间问道：“你杀过人吗？”
    渐渐变成泡沫的祁老笑着摇摇头。杨天凡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了一分钟。
    轮到祁欢晨，他抬起头，问道：“我还有下辈子吗？”
    杨天凡难得地开口，“你猜。”
    祁欢晨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丰富多彩了，白承耀忍不住为杨天凡的回答点个赞，自从虾米变了个人之后，他发现杨天凡也像是变了个人，至少以前杨天凡肯定不会说这样的话。
    白承耀这样想着，一抬头发现祁欢晨已经消失了。杨天凡在原地拍着手，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放下了某种沉重包袱的轻松感。这种时候一般人应该会在原地等着他自己沉淀，可白承耀实在忍不住，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养小鬼啊？”
    杨天凡即将滚落的某些情绪被他这一句话憋了回去，硬是被他的想象力弄得有些无奈，“他不是小鬼。”
    “那是什么？”
    杨天凡没有回答，他在往外走。
    白承耀跟了上去，他看见原本很清晰的房屋摆设开始在他的眼睛里起了一层迷雾，消融。要是以前，白承耀又得大呼小叫一番，现在见得多了，他反而没什么感觉，反正跟着杨天凡肯定能出去，他有更加重要的问题，“哎哎，那他不是小鬼，难道小山才是你养的小鬼？”
    “说什么呢你？你才是鬼！”
    杨天凡在他的眼前一闪，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迎头就是一个爆栗，随着姚小山的大嗓门，他脑门上就长出一个巨大的包。旁边的郝鸿哲抱着胳膊顶了顶他，问道：“你好好的说什么呢？”
    白承耀眨了眨眼睛，他们还站在祁家大厅的楼梯上，只是他身边已经没有了虾米，换成了郝鸿哲，大厅里，祁大夫人哭得很厉害，李雪儿和祁欢晨被宋东来的手下铐了起来，宋东来则在他们的旁边比着剪刀手笑眯眯地自拍。要不是白承耀环顾四周都没有看见虾米，他还以为自己刚才做了个漫长的梦。
    “你找什么呢？”姚小山把杨天凡从白承耀的身边挤了开去，自己抓着他的手臂继续盘问，“你刚才干嘛说我是小鬼？我要是小鬼，第一个把你掐死！”
    姚小山比着掐脖子的动作，配上她那副绝美的脸，实在是让人害怕不起来，白承耀神秘兮兮地贴到她的耳边，小声问道：“虾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