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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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们离去之后,顾航也带着若云迅速向西边赶去,灵珠的气息参赛的每个人都能感受得到,拿到手只是成功了一半,能够安全的带出去才是真正的胜者。顾航离去得匆忙,却不知他前脚刚走,藩篱后脚便赶了过来。
随着两人速度的加快,灵珠的气息越来越近,眼看着灵珠就安安静静的伫立在一块巨石之上,若云还没来得及欣喜就被顾航拉住停了下来,不由得疑惑地看着他“大师兄?”
“我们就待在这儿等着”顾航拉着若云躲在了一个视野极佳的位置,隐藏了气息之后便双眼直直的盯着灵石的方向。
“为什么啊?”
“灵珠的气息无法隐藏,如果我们现在拿了就会成为大家攻击的对象,那么我们安全的将灵珠带出去的几率就太小了”
“那么我们是要等别人拿了之后再抢?”若云有些不太明白,如果要这么做,我们去出口等着才对啊,为何要在这儿藏着。
“不,这得视情况而定,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我们得跟着灵珠跑”
若云虽然有些不太明白顾航的想法,但她相信顾航,正如他一直展现的实力一般,事实证明他总是对的
果然不到片刻就有人来到了此处,那人拿到了灵珠,正是高兴之际却被身后的同伴一掌拍得吐血倒地,那人拿了灵珠便拔腿往出口奔去,却在中途被一群人所截住,原先是一对一群人,那人吐血倒地之后,抢得灵珠的一群人又一分为二相互攻伐,随后又是三分、四分,最后越打越乱,各人只管拼命争抢,抢到了就跑,跑了又被大家追上,人便越打越少
若云见此场面不由得心惊,好多人都是同一个门派的弟子,刚开始还一起相互合作,最后却都杀红了眼,“师兄,他们怎么这般…。”若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转过头来眼巴巴的瞧着顾航。
顾航见这丫头都红了眼,不由得柔和了眼神,抬手摸了摸若云的头发,叹道“傻丫头,你知道甲1前三代表着什么吗?那不仅仅是实力的象征,更是名望、财富,甚至是权势的桥梁,他的诱惑足以改变人的本性”再则说了,我们修仙之人数十年如一日的苦修,总是成人之美,为他人作嫁衣这种事怎么能够发泄心中的愤懑,就像若雨所说的,那也就太憋屈了,搁谁都不干。不过这番话顾航可没打算告诉若云,大师兄高尚的气节还是要保持的。
“别想了,世上的很多东西都没有绝对的对错,你只要知道我们是为日月峰而战斗就行了,给自己找个足以支持自己前行的理由,就会无畏,知道吗?”
“嗯嗯”若云用力地点了点头,见前面的人已经倒得差不多了,便问道“大师兄,我们现在去抢吗?”
“再等等”顾航双目含刀,紧紧地盯着最后一个人向出口跑去,眼看着出口越来越近,若云不禁急道,“师兄,他快出去了”
顾航却不再理会她,双眉紧皱,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人奔跑的双脚,心中不停的数着那人距出口的距离,当距离心中最后的界线愈来愈近之时顾航心中所期待的两人终于出现了,祁连的欧阳云天,冰风的慕容峰,这两人是上次灵节的甲1前三,也是顾航这次的最大阻力。
“师兄,他们?”若云不由得有些惊讶,声音都拔高了几度,又立马压低了嗓音道“他们怎么也在这里?”
顾航抹了抹额上的冷汗,看着已经开打的两人,道“西边是三颗灵珠中最难的一条线路,他们两一定会选择这边”
“为什么?”
哼,顾航斜了若云一眼,冷笑道“高手都是孤傲的”
“…。。”
“你不懂”
“…。。”大师兄,你是在嫌弃我的实力吗?
若云还没来得及伤春悲秋,前面的两人却越打越烈,狂风乍起,眼前一片飞沙走石,以慕容和欧阳为圆心,周围突然出现了好大一片空地,光秃秃的一片,草木尽毁,若云从顾航的怀中抬起头来,不由得大口喘着粗气,刚刚那一瞬间来自强者的威压让若云现在还是心有余悸,要不是顾航护着,恐怕她早已身受重伤。
“若云,还好吗?”
“嗯,我没事大师兄”
“那你在这儿待着,我出去”顾航放开扶着若云的手便准备离去,却被若云伸手抓住,“大师兄,你难道不准备等他们只剩一人之后再出去?”
“不行,如果是那样,他们从今以后便会看不起我,更会对日月峰生出嫌隙”
“可是…。”若云想说你刚刚一直做的不就是这样吗,为何独独到了最后时刻才来讲这个,但她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兵不厌诈自古有之,但很多东西却得因人而异。现在他两都受了伤,可一旦我出去便必定是以一敌二的局面,胜败五五平分,也算是公平”言罢便笑了笑,负手而立转瞬便站在了慕容峰,欧阳云天二人面前。
欧阳云天和慕容峰咋见突然出现的顾航都有些微楞,惊疑片刻之后两人皆反应了过来,欧阳云天当场就气得跳了起来,暴怒地指着顾航大骂,“你这人真是卑鄙,真是岂有此理!”相比于欧阳的愤怒,慕容却是一直不动声色的站在那儿,只是看向顾航的眼神却愈加冷酷。
“非也,自古以来兵不厌诈,慕容兄你们可不能怪我啊,还是乖乖把灵珠交给我吧”顾航笑笑,对慕容和欧阳真诚地建议道
“喔?给你,你配吗”慕容峰一只手伸出,片刻之后一颗灵光闪烁的珠子就浮在了他的手中,不正就是那灵珠吗
“你和欧阳都受了重伤,你们是打不过我的,干嘛不认清形势,苦苦挣扎个什么劲儿嘛,那多难看”
“顾航!你别得意,一个人打不过两个人还打不过吗”欧阳上前一步,对慕容道,“慕容冰块,咱两联手先揍死这混蛋,再比个高下如何?”
“诶诶诶,欧阳云天,你就这点本事,真真让人瞧不上”顾航高声大叫,却率先摆出了攻击的姿势,果然欧阳一见此便招式凌厉地攻了过来,看着两人眨眼间便过了百招,慕容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便也加入了战斗,正如顾航所料的那般,以一敌二,我无耻你也不再正义。
若云在草丛内看着越打越凶残的三人,大师兄的每一个动作都会牵动她全身的触感,担心得心脏发紧,那毕竟是修仙界内少有的绝顶高手,即使受了重伤,法力也是不容小觑的,眼看着大师兄额上的汗珠如雨般落下,脸色愈加苍白,若云忍不住站起了身来,一脚刚迈出却又定住无法动弹,大师兄的声音再次进入脑海,“若云,等会儿我们三败俱伤之后你就出来,记住,我们的目的是灵珠,你一定不能冲动”
此时的顾航法力早已不稳,胸间一阵一阵的血气翻涌,几欲从喉间喷涌而出,时间拖得越久越是对自己不利,顾航脑中飞速旋转,忽而拔地而起升至半空之中,口中快速地念出了毁决口诀,血液中的灵力瞬间暴涨,盈满了整个身体,顾航忍者剧痛将力量集中于双掌之间迅速朝欧阳和慕容推了出去,二人被骤然而至的力量摔到了数里开外,顾航也猛然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身体直直地往下坠落,却被一抹红色光芒携卷而去。
“大师兄!大师兄!”若云见此情形急忙拔腿就追,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挡了回来,若云正准备强力突破之时,耳边却响起了一人的声音,低沉却又寒冷“我不会伤害他,别忘了你大师兄交给你的任务”
若云颓废地消散了指尖所凝聚的力量,垂下脑袋紧紧的闭上了双眼,手中拳头紧握,片刻之后抬起头来睁开双眼,里面只余一片坚定,是的,灵珠!
顾航身体受了重创,苏醒过来的时候,藩篱正在给他疗伤,“别动,闭上眼睛,聚合灵力,引导他们去修复你身体里的创伤”
“藩篱?”
“嗯,照做”藩篱将体内的灵力尽数输入顾航的体内,自己身体里的红光却由盛转淡,直至消散殆尽。
顾航觉得体内涌入了一股强大的灵力,像洪水一般在自己的引导下迅速修复了自己受创的经骨,灵力也比原来更加充沛,顾航觉得自己此时不像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反而像刚刚吃了仙丹灵药一般力量充沛,正准备转过身来问藩篱缘由之时,他却突然倒向了一旁,脸色苍白如纸,顾航大惊,赶忙将他扶起,急切的问道,“你怎么了?是因为给我疗伤吗?”
“别废话了,让我休息一下”藩篱艰难的抬起眼睛瞧了顾航一眼,就沉沉的睡了过去,顾航抬手轻柔地擦去藩篱额头的汗水,握住他的一只手闭上眼睛让神识进入藩篱体内进行查看,果然又是如此,他的体内已无任何灵力,受伤的内里却又在进行着自我修复,顾航睁开眼睛,神情却是复杂难辨,轻轻地在藩篱耳边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便就这样抱着他靠着巨石坐在那里,不动不言。藩篱的出现让他意外,却也仅仅只是意外罢了,他骤然暴起的灵力却又如潮水般瞬间消退,一切的一切都透着诡异,但是。。。。。。顾航低头看了看藩篱沉睡时紧皱的眉眼,不由自主地伸手慢慢将他抚平,指尖下的皮肤有着微凉的触感,似初融的冰雪,冷也冷得高不可攀,勾人心魄,不由得叹息一声。
藩篱是被一阵香气给弄醒的,抽了抽鼻子,一睁开眼睛便看到顾航正坐在自己对面烤着香喷喷的兔子,藩篱瞬间便跳了起来,靠到顾航身边坐着眼巴巴的一会瞧着兔子,一会儿又瞧瞧顾航,顾航被他的眼神弄得有些受不了了,不由得大叫道,“你别这么瞧着我成不成,这不是还没熟吗?再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藩篱闻言也不再看顾航了,却又直直地盯着那只越来越焦黄美味的兔子,一动不动,顾航看见他这样子真是哭笑不得,却还是趁机说道,“谢谢你为我疗伤”
藩篱这才将眼睛从兔子上移了下来,转头看了看顾航,“小事,你以后别再用那种法术了”
“我知道,要不是被逼得没办法我也不会用的”顾航所使用的毁决是日月峰的一种顶级秘法,以自身灵力为基,无限追溯血脉中的力量,瞬间将灵力提升十倍,可也只能维持片刻,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打法,轻者重伤,重者甚至会丧命。
“抢那破灵珠就那般重要?”藩篱冷冷清清的眼眸直直的盯着顾航
“重要的不是灵珠,是他背后所代表的东西”顾航的语气也不再戏谑,沉静下来的面容有着藩篱看不懂的严肃,却又眨眨眼瞬间便又嬉笑道,“哎呀,你的兔子,快快快,糊了”
藩篱接过顾航手忙脚乱递过来的兔子,却并没有吃,“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
“问什么,快吃吧,你不是饿了么”
“你不觉得我很奇怪?”
“哼,何止奇怪,你全身上下就没一点是正常的”
“……”
“有些东西,揭开了那层面纱谁也不知道故事会如何发展”顾航用手中的木棍拨了拨眼前的火堆,看着灼人的火舌继续说道,“藩篱,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对日月峰有危害,你身上有太多异于常人的地方,最近仙界的反常行为越来越明显,我不知道和你有没有关系”
“如果我说有呢?”藩篱转了转手中的烤兔,香气扑鼻色泽极佳,十分诱人胃口,可他却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指尖拨弄,面容冰雪,看不出什么意味。
“真的有吗?”顾航不动声色地追问
“如果有怀疑,那你为什么不把我交给你师傅?”藩篱抬眸淡淡地看着顾航
“。。。。。。你不是个坏人,至少对于我来说不是”顾航漆黑的眸子与藩篱相对视,澄澈坚定却又有丝别样的情绪,让藩篱一下子无法分辨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吗”藩篱扯着手里的肉,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你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
“是啊,我从来就是一个追根究底的人”顾航苦笑道,停住手中不断拨动火堆的木棍,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藩篱的眼睛,“可我不愿追你的根,究你的底”
“什么意思?”
“我不想了解你,也不想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一切我都不想知道”
藩篱闻言不经愣了愣,却就这么直直地看着顾航,听着他一字一句的吐出那些伤人的话语,眼中渐渐布满寒冰,沉声问道,“你后悔认识我?”
“是”
藩篱站起身来,全身上下有着一股摄人的冰寒气息,周围的花草尽数枯萎,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转身便大步离去。
顾航看着藩篱的离去的背影,双手紧握成拳,皮肤白至极致便猛然绽开了血花,滴滴答答,顺着掌心的纹络蜿蜒成细流。顾航原本毫无波动的眸子此时却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各种莫名的情绪猛烈的激荡着,随着藩篱的身影一步一步的远离,那里面的动荡愈演愈烈,犹如突然冲向顶峰的海浪,一切戛然而止,什么东西都没了声响,等顾航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紧紧地抓住了藩篱的手,越收越紧,有着融入骨血合为一体的错觉与疯狂。
“对不起”
藩篱只是看着他,仍旧不语,眼神虽冷却不再那般冰冷刺骨。
“对不起,我从来没有后悔认识你”我只是害怕,害怕喜欢上你,害怕你不喜欢我,害怕负了师门,害怕负了师傅。可人生在世,很多东西却只有一次机会,已经由不得我害怕了,在你消失在我视野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或许,你是我一生仅此一次的奇迹。顾航抬头狠狠地看着藩篱的眼睛,他有太多的话语想要倾诉,可是有一种名为理智的东西将这一切都封闭得严严实实,不留半点空隙。
“对不起”顾航只能重复这一句话,可说多了却也渐渐分不清这到底是对谁说的,为谁说的了,他只知道即使这是一辈子也无法诉说的感情,自己也丢不了了,那么得失之间的天平又会如何倾斜?呵呵,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