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叁拾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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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家内。
兆籽二人提着东西入了家门,妖妈抱着福福走出打算看看带了什么东西,谁知看到了一个有点儿眼熟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的人。
“兆籽又带朋友来家里了吃饭了啊?提了那么多东西,来……屋里坐。”妖妈倒是挺客气。
“阿姨好。”樊瀚清这还是第一次见着妖妈,因为当年去妖家吃饭是兆公接的客。妖爸妖妈却在暗中已见过他几次,只是忘了,妖妈若是想起来想必也不会对樊瀚清如此客气。
“你好,叫什么名字?”
“他是小妖的上司,刚才帮着提东西来到门口,小妖还在溜狗,我便请上司吃饭。”兆籽替之回答。
“上司啊!”妖妈瞬间亮了眼。“快快……进屋坐坐,待会儿开饭了。我们廉宏在公司可是一直承蒙您照顾了,太谢谢您啊!上司。”
“阿姨客气了,我今日来,有话跟您说。”既然来了,有些话确实说明了是好。
“谁来了?”听着有生人的声音,屋里的任良延赶紧出来瞧,一瞧,熟面孔,笑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有些话与阿姨说,先回避一下可以吗?”看着二人,兆籽与任良延火速进了屋。
“那是什么事?”妖妈笑嘻嘻地问着。
“廉宏他……能和我在一起吗?无论从前,我多么过分与痴傻,以后我会对他好,只要他就够了。”真诚而又诚恳地道着。
妖妈有些被感动了,虽然以前有可能会扁他一顿不止。
“你们的事干我屁儿事,他要喜欢你我倒不反对,他要是不喜欢那我也不能逼着。”
“谢谢你阿姨,有你这句话便够了。”
“呵……所以你是那姓樊的吗?”妖妈冷冷问着,仰视着樊瀚清。
巧于大门正好被打开,小妖听到了妖妈的话,以为二人起了冲突,赶忙拉着樊瀚清下了楼。
“我妈对你怎么了?”恶狠狠地盯着樊瀚清。
“没有,要干什么也来不及啊,你还担心着我?”止不住地高兴。
“同学一场,何况你我也无何深仇大恨。只要你无打扰我,一切都好商量。总监,我还有一年的合同,说什么一年后再谈好吗?我们家还要吃饭。”
“我不会打扰你现今安稳的生活,我只是想重新和你在一起,不过……那也已经不可能了,你已有妻儿了。”樊瀚清十分悔恨自己,为何不早点找到廉宏。
“我想告诉你,我真的没想过要与你分开,因为当时家里的缘故才迫使你我分开,我一直在找你。”
“呵……那又怎样,你我都已经各自成家了,再提过往也无益于什么了。”
“是……廉宏,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吗?”期待地看着小妖,但无抱多大的希望了,只想着一下他对当年的情还有多少。小妖是一个重情的人,不可以为了自己而放弃现在的妻儿的。
“在一起……开什么玩笑!你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请你不要来打扰我,我还要再工作一年。就算不为了你的妻子,也要为了你的孩子,结婚了,你就要负责,不能自私的为了所谓的爱情,而伤害无辜的他们……”小妖转身离去,只剩樊瀚清独自一人站于原地,神情沮丧,又再次悔恨自个为何当初如此作孽。今日说这些,一切确实也都晚了。
***
妖家此时正热闹非凡,因为杀害福福母亲的凶手已找到,不过未结案,但是也可喜可贺。
福福的母亲因丈夫欠下了一笔巨款,导致了黑社会找上门,但没钱的事被黑医院同时所知,后才又至此惨遭内脏的遗失从此离开人世。
兆海于洗手间内照着镜子,看到镜中已近光头的自己,不忍直视,心中抹泪。
“兆公~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这可是我精心挑选的。”小妖若无其事地回房间取了好几天前选的帽子送给兆海。
“兆佥送了一顶给我了啊,而且还是自个编织的。”兆海取过帽子戴于头上。
“我怎么不知道他会?我妈教的?”
“是那个姓卫家的柴骊摇教的。”对于卫家的人,老爷子始终抱着不看好的态度。
“阿姨那么厉害,以后我也学学。”美滋滋地道着。
“学这个干嘛?”兆海瞄了小妖一眼。
“这当然是给我们一家了。而且我活了几百年,都没学过这些。”
“那便好好学吧。也不知那姓柴的姑娘为何一直跟着我家兆佥不放,不过无做何危险的行为便也罢了。”戴起帽子照着镜子爱不释手。
“也许阿姨真的有求于兆佥吧,卫芾才方出世便没了娘,她连儿子抱都没抱过,听说便大出血死了。”小妖哀愁着脸感叹道。
任良延从外头探入头,询问着小妖:“樊瀚清不是刚来过吗?怎么又走了?”
“你和他认识?”小妖走出洗手间。
“他与我都是从读书便一直在一起的朋友。”
“他不是一直在国外的吗?”
“我去年就是刚从国外回来的啊,他竟是你们的上司,不过怎么会来你家?”对于小妖与樊瀚清的过去,任良延还真不知道。
“他帮我提东西。你们都在国外发展的不好吗?怎么一个个海归了?”小妖还是想知道一些消息,毕竟失联了那么多年。
“我是因为有任务,而且正巧兆籽在这所城市,我朋友也在便来这儿了。而瀚清他是因为家中的官司打好了,便带着小孩回来了。”
小妖听到小孩二字不免有所心寒与刺痛。
“哥有打电话来吗?大过年的该不是不回来了吧?”兆籽抱着福福来打探兆佥的消息。因为昨日电话一直打不通,生怕有何意外。
“你就不要担心了,你出门都不会走失,何况是你哥呢,别小看他,而且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出门了,你还担着个什么心啊?”任良延打趣着又戏弄了一下兆籽。
“妖你怎么了?”兆籽见着小妖于洗手间门口,一动不动地以为又失魂了。
“无碍,以后你见着樊瀚清别对他那么客气。”小妖淡淡地说着。
“为啥?”兆籽不解。
人家可是给你发工资的啊,怎么能不对他客气,万一不发工资啥办?
“他不是个好东西,骗了人家的感情,所以你千万不要和这种人套近乎。”小妖身心再次疲惫,慢悠悠地回房了。
这么多年虽有时候会想起他,可还真的就是忘了当初的怨念与恨意。再次相见,也不过是因无意间听到他已结婚了的消息,才如此决绝二人不再联系。
***
S市。
“该醒了,你昨天可是没有洗澡,起来洗漱了。”卫芾办完事回来已是下午五六点了,可回到酒店内,万万没想到兆佥一直在睡觉,到现在都没醒。
“我肚子快饿死了,让我睡一会儿吧。”裹于棉被中的兆佥用着可怜兮兮的语气说着。
卫芾哭笑不得,无奈,猛得把兆佥抱起来丢到了客厅沙发上。一副看你还不醒的模样盯着兆佥看。
“你不知道这样会短命吗?真讨厌!”散漫地起身,看都不看一眼卫芾便去洗手间内洗漱。
酒店房间是套房式的,不过只有一单洗手间与小客厅还有小房间罢了。
兆佥在洗手间内洗了个澡还有头,但是由于不习惯吹头发,所以只有带着毛巾擦头从里头走出。再次回到小客厅内卫芾已不在。
外头天色已渐暗。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打电话叫了几份吃的,走到小房间内叫卫芾,只见卫芾躺于床上,侧着身子不知是否已睡了。
“你还好吗?”兆佥走近卫芾身旁,轻声问道。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早上去了一个地方,回来后情绪就不怎么好,刚见着你可能怕你担心,这才睡着。可能心里真的很累吧……”柴骊摇心痛而又怜惜地看着卫芾那单薄的身子,实在不忍看着儿子如此,但为了那些正困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人,必须如此牺牲小我。
“你知道为什么吗?”轻声问着柴骊摇,心里也有些难受。
“蒙择英医生当年所藏的视频与一些资料都在那儿,今日叫上卫芾是因为有事告诉他,是关于你爸的。”
“我爸?那关我爸什么事?”兆佥走出小房间,怕被卫芾听见。
“之前不是说了,因为你妈也在帮忙找你爸,你继父便帮着找他,不过知道你爸是什么人后便更加在意他了。”
“我们不过是一群乡下小良民,能跟你们城里人认识到哪儿去?”实在想不到自个失踪多年的同行老爸能与此位曾经的法医混到哪儿去。
“你难道不知道你爸读过大学吗?”柴骊摇吃惊地看着兆佥,坐在了沙发上。
“他……我也不知道,小时候什么也都不知道。”提起过往现在还真一片空白了。
“你爸当年和我们是同届的同学,他一直帮助卫炀与我一些难解的事,后来他结婚了便与我们断了联系。”说起那位老同学,想想确实有些可惜了此等人才。
“原来是同学!”兆佥万万没想到,好奇地问着柴骊摇,道:“我爸当年学的什么?”
“他是后来与卫炀去的警校,我与江泯去的学医。”
“那我爸为什么后来没当警察?”反而从事了一个让世人认为是骗子的职业。
“因为兆倚波……”柴骊摇突然想到什么,便起了坏心眼,明知故问地问道:“你不知道你爸一直以来便是警察吗?算命不过是个幌子。”
“……”瞬间,兆佥心如死灰。“呵……怎么可能。我一直纳闷我爹怎么不回家,可能真的接了什么单子太难搞定了,原来……你老公他不是经常不在家的吗?做这行改名换姓的都有。”
兆佥无法接受父亲是一名警察,而且还是一个不平凡的警察。为此失踪了十几年,如今尚且不知生死。
“你可以去看我儿子放在家里的资料,自然便明白什么。兆佥,听阿姨一声劝,按时吃药。”柴骊摇这些日子一直跟着兆佥,自然也明白他的心绪大致如何。
“反正现在有车,我先回家了。”喝口水缓了口气。
小房间内的卫芾坐起身子,面无表情地听着外头兆佥一人在自言自语或是打电话。
“兆佥,你在外面吗?”沉默许久,终于扬声叫了一声房间外的兆佥。
“在,你醒了?”兆佥立即从外走入房内。
“你吃东西了吗?”卫芾问。
“他们快送东西上来了,你吃了吗?”问着卫芾,也只是回应式地摇了摇头,看着兆佥许久,突然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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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十点,二人吃着夜宵都一直沉默不语。
“你心情不好吗?”卫芾抬眼紧盯兆佥开口问着。
“那你心情好了吗?”兆佥被卫芾这么一问有些惊到,但还是故作淡定地吃着东西反问。
“好不了……”卫芾轻叹一声,不看着兆佥了。
“我也好不了……”都怪你们这些人。
卫芾放下筷子,一把抱住了兆佥。疲惫不堪的身子放重在了兆佥身上,不过还好,二人是坐在地上吃的东西,所幸无多大难受。
“你真的能看到我妈吗?”
奇怪,你干嘛突然这么问?不是去打听了我爸的消息了吗?怎么干系到你妈了?
“你怎么了?你想你妈了?”想起多年前二人相拥睡于同一张床的时候,卫芾也是如此地让人容易产生母性情怀。“想我安慰兆籽哭的时候,他可比你乖多了。”
“我妈不是难产死的,她是被人害死的。”卫芾平淡地说着。
“那又如何,你现在不是很好了吗?想那么多日子还是要过的不是?何况,她见着你如此,她也不会开心的。”
“你真的是兆佥吗?”
“这不是废话吗……老师,你男朋友知道你是什么人吗?这么恋母,因为你妈就为了她读什么医还有警校。”兆佥得意地笑话着卫芾。看他那失落的模样也怕安慰错话,所以不敢安慰。
“那年我被关在黑屋里,里头一个活人都没有,只有我。他们每天按时给我送饭,就那样关了我一年,还好我逃了出来。头发长了,没了我便害怕,我怕头发短了之后会被他们认出来然后抓了去。现在有了靠山了,我不怕,但留于心间的那份阴影,真的散不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卫芾满是歉意与愧疚地道着歉,这让兆佥不明此举何意。
“你干嘛要对我道歉,你该不会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卫芾只是一昧的道歉,不做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