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采花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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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狗惊恐的四下察看,前面不远处忽然“稀稀拉拉——”的传来了一阵很琐碎的声音。
“这么晚了,怎么好像有人在挖东西?”
羽传甲和魏宪武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向那个声音走去。
“老,老,老大,在,在那儿呢!”
果然,就在他们先前看到的那片曼陀罗花丛里,有两个影子好像正在偷偷摸摸的挖着什么。羽传甲立刻作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大家先别去打扰他们,先观察一阵再说。
他们应该在挖曼陀罗花,只见那两个人异常小心,尽可能不发出太大动静。又过了大约一棵烟功夫,估计他们应该是挖得差不多了。二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突然握住那株倒霉的植株,双手猛一发力,向上一提!
羽传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着那花株被连根拔起,他清楚的看到,植株的根部竟连着一个活生生的不满三月的婴儿。
多福一见此景,马上撕心裂肺的喊道:“快捂上耳朵!”
众人的反应真可以用动如狡兔来形容,即使如此,在羽传甲捂上耳朵的一瞬间,一些从没听过的声音还是或多或少的刺了他一下。
原来,随着那人提起了花株,那下面的光腚孩子突然惊恐的发出了声声尖叫。那是一种高频的声波,严格来说,那种声音并不能用“尖叫”来形容。打个比方,它的频率之高就算是十余米开外的玻璃杯也足可以震碎!
羽传甲觉得自己的耳朵肯定是出血了,一股粘乎乎的东西粘到了手指上。同时,耳道内奇痒无比,仿佛有一大堆虫子拥在里面一般。
不过,话转回来,羽传甲他们还并不算是此地最倒霉的人。当他再次抬眼望过去时,惊见方才立于一边的那个山民竟顷刻就变得如痴如醉。原来,此人已经被先前的叫声震疯了!
“老二,你怎么没塞好耳朵?”
曼陀罗花脱手掉在了地上,那光腚的孩子意外的得了自由,拼命的扒着下面的泥土,瞬间就钻回了地面。
与此同时,其它的曼陀罗花竟然也活了。随着大片的尖叫声,花丛杂乱的左藏右躲,无数屁股上长了植株的孩子一会儿跑出了地表,一会儿又扎了下去,无比惊恐的四下逃窜着。
只不过三、五分钟的样子,羽传甲眼前竟连一棵曼陀罗也没有了,当地变得一片狼籍、土沟纵横。
羽传甲大张着嘴巴,眼睛都直了。当众人再次放下捂着耳朵的双手时,正好听见先前那个拔花的家伙绝望的哭喊了一声:“兄弟,你怎会如此不小心啊?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原来,方才站在他旁边的那个人不小心弄掉了一个耳塞,才发生了这样的事。
说实话,此时此刻,羽传甲的心里对他们一点儿同情都没有。因为,羽传甲惊讶的发现,这两个人竟是下午骗他们进山的那两个山民!
多福首先扑了过去,大喝道:“没,没,没死呀你?要,要,要不要爷爷再送,送你一程?”
就多福这货吧!怎么说呢?羽传甲对它的总结一句话就可以概括:本事不大,挺会吓人!
本来羽传甲还想过去拷问一下呢!怎么也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呀!这可倒好,多福一声喊,那人竟然“佝偻——”一声就死过去了。
“老大,别瞪,瞪,瞪我行吗?人没,没死!”
羽传甲和魏宪武闪身窜过去时,见那人果然还有气息。
他们害我,我还得救他,这叫什么事儿啊!羽传甲内心如是想,可手上却不闲着。
“人,人,人工呼吸!怎么就,就这么不专业呢!真是笨,笨,笨死了……”
羽传甲抬头恶毒的瞪了多福一眼,它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装作没事儿人似的吹着口哨退到一边去了。
人终于被弄醒了,但他还是很害怕,惊魂不定的看着大伙。
“说吧!怎么回事!”魏宪武威胁道:“要不要我也给你变一个?”
山民吓得顷刻就扑到了羽传甲身前,魏宪武也真不是个东西,又说羽传甲是猪精变的,吓得那家伙又差点儿没死过去。
羽传甲无奈的瞪了他一眼,转而道:“别怕,我是人不是妖!你放心,只要你说出事情的真相,我们绝不会加害于你。”
山民将信将疑的又看了羽传甲一眼,老老实实的说出了他的秘密。
原来,他们确实是两兄弟,以上山采药为生。可这几年山里的药材太少了,实在难以过活。而且,他们家里还有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年青人饿一顿、两顿的倒也没什么,可母亲上了岁数,是她含辛茹苦的把兄弟俩拉扯成人,这到了需要奉养的年龄,又怎么忍心看着她受罪呢?兄弟俩皆是孝子,无奈之下想起了盗墓这行。
河南是个盛行盗墓的地区,究其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它有着别的地区很少能匹敌的天然条件。
河南历史很久远,据现代的考古发现,从夏商时期,河南就出现过规模庞大的都市。后世,唐代的洛阳,宋代的开封都位于河南……如果还不足以说明问题,那么,若以历代定都地作为标志,在河南定都的朝代可以列出长长的一排名字。
可到了近代,随着沿海城市的开发,河南再也没了往日的辉煌。可以这么说,从南到北,从东到西,近代较大的城市规划谁也想不到这个四六不靠的河南。
由此,特殊的历史渊源,使得河南成了一座被人们遗忘的城市,也就间接形成了河南人失落、迷茫、绝望的今天。当然,这完全是一已之见,免不了一叶障目的嫌疑。
言归正传,兄弟俩从此干起了盗墓这个伤天害理的行当。
起初,二人的盗墓生涯还算顺利,家里渐渐有了些钱,生计不难、吃喝不愁了。但人总有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时候,这个谁也说不了。
也是兄弟俩觉得这钱来得容易,渐渐就有点儿疏于防范、做事不密了。没过多久,他们竟被政府盯上了。
那一次,二人好不容易挖开了一座不知是何朝何代的墓葬,那墓说来也怪,其它的墓大多是一个单人的棺椁,顶多是双人同墓。可今天这个可不一样,他们掘开的竟是一个十余米的大通铺。
棺材盖子虽然大却出奇的轻,一掀就开了。二人惊讶的发现,里面竟并排的躺着十来个人。而且,那众多的尸体竟然栩栩如生,就连衣服也都是好好的,就像才下葬没几日一样。
他对羽传甲说,当时他们吓坏了!正在他们心里充满了惊恐,不知如何下手的时候,老大忽然听见盗洞外面传来了一阵琐碎的人声。不好,老大小声警告道,估计是警察来了!
俩兄弟躲也没地躲,藏也没地藏,正没个奈何,外面的人已经朝里面进来了。
二人情急之下,打起了尸体的主意。他们三下五除二随手抬起了其中的两具,七手八脚的拨了他们外面的寿衣,自个儿穿上了。又生生的在这十数个人的中间挤出了个位置,也直挺挺的躺下了。
外面进来的果然是警察。可就这场面,尸久不化,死者如生,又是这么一大家子搞了个大排档,警察再胆大也是人啊!草草的看了一下就全吓跑了!由于警察并没见着活人。所以,只当盗墓贼早就溜了。
那时候,建国才不过十年,百废待兴,国家要办的大事多了,哪儿有精力去管这些?那时不像今天,社会对盗墓管得这么严,警察回去了也没上报,想着明日天一亮把盗洞填好也就是了。
不说警官后来如何处理这事儿,单提这两兄弟,见人终于走了,一面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一面吓得也不知道怎么爬起来的了,一样东西未取就逃之夭夭了。
魏宪武听至此处,颇为遗憾的道:“你大爷的!你们俩也真够笨的,怎么会一样东西也没拿啊?”
小犬多福也跟着道:“笨,真,真,真是笨死了你!”
“还拿呢!都快吓死了,根本就顾不得那些了。而且……”杨有才继续言道,自从那次之后,我们兄弟俩人一连病了四、五日,倒是也没有什么紧要的症状,只是高烧不退。瞧医生,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开了几付退烧药就打发了我们。
后来,二人好不容易挺过了那几日,新的情况又出现了,他们的身体均发生了不同的变化,老大时不常的见鬼,吓得什么似的;老二更邪乎,大腿上竟成片成片的长出了一寸余长的绒毛,仔细一看,竟是菌丝。
这可如何是好?这种事又不能去医院,传出去还不被旁人当妖怪喽?兄弟二人正没个奈何,一次上山采药竟然又遇了奇事。
那是盗墓那件事发生一个月之后了,他们再也不敢去了,只好操起了老本行。
那次,他们才进了尖山,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老大忽然见到一个细如竹杆儿的家伙。那东西一头花白的蓬发,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早已没个形了。再看从那件破衣服里面露出来的躯体,竟然只有一层皮包了骨头,干巴得就像被挂起来风干过似的。
老大“嗷——”的一声,差点没当场就背过气去,以为又见鬼了呢!二人撒腿就跑,后面的东西也不着急捉他们,就跟没事儿似的瞧着他们跑。待兄弟俩跑出去百十米了,那东西的身子只那么一晃,就重又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二人差点没和它撞了个满怀,又吓得大叫一声,转头就跑……
可是,不论他们怎么跑,那个细竹杆总会在前面等他们。如此这般,二人来回跑了整整一个下午,再也跑不动了。那东西笑着道,不用跑了,它说它会缩地术,你们根本就跑不了。
二人痛哭流泣,一个劲儿大喊,上仙饶命,上仙饶命!
那东西却说,他们刨坏了它家的东墙,叫他们必须赔偿。二人这才知道是此事原于那天盗的那个墓。如今,事主来找后帐了。怎么赔呀?自己身无分文,穷得叮当响。那东西却说,只要他们听自己的话为它办事,就算是赔了。它不但从此再不追究此事,还可以医好兄弟俩的病。
二人一听,心想,那成啊!问它到底是什么事?
细竹杆说,其实很简单!它又叫二人俯耳过来,轻描淡写的言道,只要他们在百日之内带七个活人到此处来,不论男女老少,只要是活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