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女鬼索命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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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福,你怎么在这儿?”
    羽传甲圆瞪着双目吃惊的打量着它。只见,此刻的多福,身上竟然一圈圈的尽是些淡紫的妖气!
    羽传甲一把将它提了起来,也不顾众人的惊愕,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要干嘛?”魏宪武眼睛瞪得通红,右手早已握成了拳头。
    “你是不是真有病啊?”羽传甲眯着眼睛,疑惑的问。
    “你大爷才有病呢!他是我爸爸。”
    “去你大爷的吧!”羽传甲气得上去就是一通臭擂,直打得毛驴子抱着个脑袋一个劲儿的告饶。
    此刻,多福一付失魂落魄的模样,眼皮耷拉着也懒得看他们。羽传甲一点儿都不怜悯它,因为他认为这件事十之八九与多福有关。
    “说!”羽传甲一声低吼:“别装祘了,我知道你听得懂我说话。”
    “说,说,说什么啊?”
    羽传甲吓得一把将多福扔了出去。他心里明明知道此狗已经成妖,但是,亲耳听见一只狗结结巴巴的说话,也还是几分不适应。
    寻常人在电视、小说上总是看到小妖们傻乎乎的,其实是有根据的。先前曾提到过,动物的修炼并不容易,要比人类困难千百倍不止!所以,原本许多道行很深的妖怪明明已经得了人身,尚且还会保留个动物的头之类的,就更甭提语言这么复杂的事物了。
    动物们的神通若没有达到化境,不光说话结巴,眼神也会显得呆痴木纳。但是,这并不代表它们真的就智力不足。羽传甲深深的明白这一点,因此,对刚刚得道入门的多福并不客气!
    话语间,羽传甲的右手早就掐好了法诀,只要有一句不对,羽传甲一道法令下去就会要了它的命!
    “这一家人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害得?”
    “怎,怎,怎么可能是我?老大,你,你,你疯了么?”
    “爹!真不是你做的吧?”五大三粗的毛驴子咧着个大嘴颤声道。
    “真,真,真不是我……”多福已经快急疯了,道:“你,你们认为我,我现在能有这能,能力吗我?”
    “老大,你看,不是我爹吧?”
    此时此刻,羽传甲气得脑袋都快爆开了,他扭曲着脸道:“我说大哥,这只狗怎么又成你爹了?我真的很想知道。”
    “他亲口对我说的。”
    “你傻啊?它说是你爹就是你爹了?你没长脑子啊?”羽传甲扭过脸狠狠的瞪了多福一眼。
    多福小声嘀咕着:“我,我,我和他开玩笑呢……”
    魏宪武终于明白过来了,指着多福的鼻子,上去就要动粗。
    “别,别,别闹了!你快说,”羽传甲竟然也被多福搞得结巴了,“你是什么时候懂人事儿的?”
    多福确实是无辜的,它老实的说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自从我拜别了活死人一家那天起,多福就早已不是以前的小狗了。一切果然不出羽传甲所料,多福正因为吃了黄大仙人才得了这半个道。多福一心跟着羽传甲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羽传甲救过它,它很想认它作主人;二是它知道羽传甲有一本家传古卷,很想跟着他一起学道。
    多福接着道,它对非正常人的气息有一种天然的敏感,这也就是它对王顺叫的原因。这里不得不说到王顺其人,羽传甲对他也曾有过一点儿疑心,曾偷看过他。不过,他身上确实半点儿妖气也没有。他敢肯定他也不是活死人一家子那种情况。要是那样,他身上一定会在某个时刻暴出黑气。但是,即使在他深夜回来的那个夜晚,羽传甲也丝毫没有察觉他有什么不对。
    羽传甲问多福到底怎么觉得他不对了,多福说它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他有几分像死人。
    羽传甲又问它怎么跑到新人的房里去了,它磕磕巴巴的说,它感觉到了那个房子的味儿不对,它也有正义感,并且,它也想在关键时候露一手叫我瞧瞧。
    羽传甲闻听此言,鼻子都快气歪了。
    多福接着道,可是,昨天晚上它什么也没看见。因为它刚得了道,身体还不是很适应,关键时刻有点儿难受,就睡着了。不过,多福又说,有一点它可以肯定,新娘子在夜里出去过。她回来时,新郎和老俩口已经挂上去了。
    也许这个傻娘们儿去小解了吧!可回来时又怕惊醒了心上人,竟糊里糊涂的上了床,对于床上早没了新郎竟然毫不知情。也真是天命使然,正是这一个粗心却救了她一命!
    多福又道,那时候,它在床下虽然没有看到,却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杀人的魔主并没有走,一定还躲在屋里的某个角落。
    如果当时新娘子发现了,喊出了声,她一准儿也难逃一死!可谁又能想到,这女人竟然粗心到可以和一家子死鬼睡了一觉,竟毫不知情。事情的经过大体就是这样的。
    我和还在痛心疾首的毛驴子对视了一眼,知道也问不出个什么来了,于是决定还是先到新娘子那里去看一看。
    我又反复叮嘱小犬多福,告诉它永远也不能在不经我允许的情况下说话。不然,我定不饶它!
    多福两眼直愣愣的,又是起誓又是发愿,说它肯定能做到,叫我放一百个心。
    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羽传甲又带着毛驴子和多福回到新娘子的房间。此时此刻,新娘子已经回过神儿来了,王顺正在焦急的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确如多福所言,这个傻娘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怎,怎,怎么样?我说什么来,来着,她什么也不知道,道吧?”
    多福竟然刚刚答应了我就忘了!
    还好,那一家子的注意力全在新娘子身上,竟全没留意。
    王顺还疑惑的望了羽传甲一眼,问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羽传甲暗地里踢了多福一脚,支支吾吾的说他确实有自语的毛病,要不是遇到这事还想让王顺给瞧一瞧呢!
    突发事件就这么被羽传甲遮掩过去了。
    “我丈夫一家不会自己上吊寻死的,虽然我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这绝不可能!”女人嘤嘤的抽泣着。
    羽传甲心里一个劲儿的犯嘀咕,要说也怪了,新人能抵御邪气不假啊!羽传甲曾在一本关于民间道术散记的书上清清楚楚的看到过。如果确如多福所言,真的有妖物来过,那样的话,这家伙又得有多大道行啊?估计自己能不能降住它都很难说。
    可是,女人下面的一段话才叫真正的惊人呢!
    她说她在出嫁前几天见过传说中的黄河女鬼,丈夫一家的惨伤很有可能就是那女鬼尾随而来造成的。
    新娘子向羽传甲他们详细描述了见鬼的过程。前几天,她说她要出嫁了,女孩子要出嫁前总是爱对着镜子梳头。可是前日早晨,天也就刚刚微微亮,她又对着镜子梳头呢!想着明天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她心里又喜又悲,喜的是能嫁个如意郎君;悲的是从此就要离开这个她从小长到大的家了。
    这时候,院子里的小狗无缘无故的叫了几声。她心下奇怪就站起身隔着窗子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
    当她再次回到镜子前的时候,发生了一件特别吓人的事,她说现在想起来,她还头皮发麻呢!
    镜子中有个人正在梳头,却不是她本人!
    当时,她并没有作任何动作,而镜子里的那个面目不清的女人分明像她那样也偏着头在梳呢!
    她说她当时吓得尖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后来,她认定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黄河女鬼。她把这件事告诉了爹娘,可他们却说,马上就要出嫁了,镜子扔了也就是了,千万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以免横生枝节。这件事就这么被压下来了。
    原来,新娘子的娘家住在蒋庄,也就是来童寨对面的一个村子。两地只隔着一条黄河。
    这几年,她们那里正闹鬼呢!大家都传说那是一个曾经淹死在黄河的女人。
    黄河女鬼的行径很怪异,也不是什么人都害,而是专挑过黄河的小孩下手。只要摆渡的船上有十岁以下的孩子,那条船在渡黄河时一准儿得翻船,从无例外!可要是船上没有儿童,就风平浪静,一点儿事儿也没有。
    因此,来童寨的那个大渡口就有了只渡成人不渡儿的规矩。大家一直就是这么办的,还别说,从立了这个规矩后还就真没出过事儿。
    可是,平安的日子只过了一年不到,怪事又发生了。
    新娘子继续讲到,蒋庄有一对新婚才三年不到的年轻人,那时候,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个男娃,才一岁半的样子。
    一天,夫妻俩带着孩子到沙滩上玩,要说他们也知道黄河女鬼的事,可怎么也架不住小孩的吵闹。于是,怀着侥幸心理去了那个地方,毕竟,那时候黄河女鬼从没上过岸。但是,出于谨慎的心理,他们并没有允许孩子去水边,只让他在距河道百十米的一棵白杨树那里玩。
    他们所在的地方有一大片草甸子,时令刚好是春天,正是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的好节气,夫妻俩欣然的坐在草甸子上看着不远处的孩子。本来一切都很正常,可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妈妈突然发现她的孩子在树那边背对着她们一蹦一蹦的。
    开始,夫妻俩还觉得孩子的动作很好笑,可只一会儿就发觉不对劲儿了,孩子的动作竟越来越僵硬,看起来就好像是被人一下一下的像木偶那样往上提呢似的!
    夫妻俩大为惊讶,当他们冲过去时,亲眼看到了一个无比恐怖的场面!他们的孩子应该早就死了,他们一到,那孩子就像一摊泥巴一样软了下来,倒在了地上。孩子的眼睛不翼而飞了,只剩了一对血肉模糊的大洞……
    羽传甲和魏宪武听得毛骨悚然,头皮直发麻。可这不过是黄河女鬼上岸的第一个传闻!
    据新娘子说,三天后,又一个有小孩的一家庭出事了。这回,可这次,事情并没有出在外面,而是发生在了他们自家的土炕上,受害者是个才满周岁的女娃。
    那天,一家人都在自家乐享着天伦。孩子小,喜欢活动,当着大人们的面在炕上蹦来蹦去,一家人其乐融融。可是,谁又能想到,才过了五分钟不到,那女娃竟平白无故的一头栽到了地上。孩子摔得出奇的重,她的头瞬间就爆开了,红白的脑子溅得满地都是。那家人当时就吓死过去好几个。
    后来,据他们说,这绝可能是孩子一时不慎造成的。因为,小孩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横着飞出去那么远。而且,就那么头朝下直直的摔出去。女娃的爷爷痛苦的回忆说,孩子飞出去时,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一只手。不过,空气中只有那么一只手闪了一下,连个胳膊都没见着……
    新房里的所有人都吓坏了,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王顺。羽传甲无意中看到,他的表情却很怪样,也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王顺忽然站起了身,冷冷的道:“算了,别编故事吓唬人了!我舅舅一家既然都已经死了,你将来改嫁也好,就自己在这家过下去也罢!总之,到目前为止,你还是这家的人,而且还是唯一一个活着的人。那么,他们的后事一定要料理好!”
    言毕,招呼了羽传甲和魏宪武,大步的就出了门,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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